我也有一雙眼睛,儘管視力不佳,高達650度的近視使我難以像那些視力良好的人一樣十分清晰地看清東西,即使我戴著眼鏡。
近來,我的視力不佳的眼睛看見了什麼呢?我看見了紛紛擾擾的地球村。在這個偌大的以人類為主要居住者的村莊裡,每天都發生著無窮無盡的事件、景觀、現象。比如3月11日,前南斯拉夫的領導人米諾舍維奇突然暴死在他的監獄之床上。他被一些人稱為英雄,被另一些人稱為罪犯。我們中國人──在此我是指一部分的明顯持左傾向的中國人,尤其是所謂的毛主義者──則稱他為老米,有骨氣的老米於向西方強權世界叫板抗衡的老米。
說起來,人的一雙眼睛是不夠用的。大千世界(為什麼不是大萬大億世界?)有太多的東西可看,人的眼睛卻往往看不過來。我也是一樣。這世界上有太多的我想看的東西,但我卻也看不過來。比如我想到世界各國去看看,我想壯游天下,但我知道我很難如願,人們不是 自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因為是近視眼,就不要看得太遠吧,比如一直看到宇宙的深處去,卻又看不出什麼意思來。那麼多的星系、天體,連眉目都搞不清楚,還看什麼呢?近視的人就看看近處吧。(在此,向與我一樣的近視眼們致歉,我無意勸止你們高瞻無矚,你們如願意,盡可以將目光投向任何你們想看的東西上去,遠到宇宙的肝臟,近至細胞的基因。)
就來看看我們的國家吧,我們每一個人都生活於其間的中國。海外有一個不為中國當局喜歡的網站就叫作《看中國》。
我們就來看看中國吧,雖然,我並不是受那《看中國》的影響,否則,又有與海外反動網站的勾連的嫌疑。
我看到了什麼呢?我看到的是一個無聲的中國。
是的,無聲的中國。一個為一道無情的鐵幕遮蓋的中國,一個發生了太多的醜惡事件而卻無法讓中國人公知的中國。
我看到廣東番禺太石村可憐的村民在官方強大的暴力打壓下權利被剝奪、身心財產受侵害的事實。但在此事實面前,除了少數志士的吶喊之外,官方媒體默不作聲,人民大眾茫然無知。
我看到廣東汕尾東州村的村民在國家暴力面前受屠戮的慘狀,坦克車也開過來了。如果需要大概還可以將蘇A30戰機也開來,如果需要大概還可以將戰略核導彈的蓋口打開,因為穩定壓倒一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我看到村民倒在他們的血淚中的同時,我還聽到了嗶叭的槍聲。除了槍聲就是受到屠戮的村民的呻吟與他們親人的哭嚎,還有一些志士的喊叫。其它就沒有了。我們面對的仍然是一個無聲的中國。
自2006年2月4日起,無聲的中國仍在無聲之中。一個叫高智晟的中國人發起了一場維權絕食運動。絕食仍是無聲的,沒有誰在絕食時還大喊大叫。對絕食運動的打壓也是無聲的。君不見歐陽小戎們、胡佳們、趙昕們都是無聲無息地就失蹤了,不見了。官方媒體無動於衷,沒有哪怕是一點點的聲音,就是咳嗽一聲也好呵!人民大眾當然是擁護政府的,因為他們是好的老百姓。胡佳們的親人的焦急也是無聲的。胡佳先生年輕的妻子已經寫了許多的日記、文章思想著她的丈夫。不知道她已經暗地裡流了多少淚水了。這淚水是無聲的。
無聲的中國,無聲的中國人。大多數的中國人早已成了無聲的動物。無聲的中國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從來都偉大、光榮、正確者的聲音。在此巨大的聲音壓制下,幾乎所有的聲音都被消解了。
自從49年天安門城樓上那女人似的一聲尖叫:「中國人民從此站立起來了」,自從幾十萬右派被流放、監禁之後,自從張志新的喉管被割斷之後,自從「6.4」學子們的呼叫被槍彈、坦克車消音之後,自從一個被稱作邪教的法輪功組織被當作群體滅絕以來,自從所有的持不同政見者為監獄、恫嚇、其它形式的迫害壓制住以來,中國就成了一個無聲的中國。
可是,中國畢竟不能永遠無聲。中國是由中國人所組成的,中國人不能永遠無聲。中國人生活在世界民主大潮蔚然湧起的時代,中國人生活在為自由世界所包圍的專制國家裡,中國人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他們總要甦醒過來。他們也總要明白那些他國人民早就明白的道理:人不能像奴隸一樣活著。人應當像人一樣活著。人應當堂堂正正、大大方方、自自由由、快快活活、沒有恐懼地活著。因此,人民總會發出他們的聲音來。13億人一旦發聲,就不是那些官方的消音器能夠消除得了的,哪怕那消音器是裝在槍炮之上的。
無聲的中國終將發聲。她將把億萬人民的自由之音傳遍中華大地,傳向全世界。
民主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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