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日記》是當年共產國際駐延安的聯絡員兼塔斯社記者彼得.弗拉基米洛夫所著。他在1942年8日2日當天的日記裡有過這樣一段描述——
毛澤東邀請尤任到他的駐地去,要教尤任玩牌的時候,尤任問道:「毛澤東同志,特區的農民往往由於非法買賣鴉片受到懲辦,而現在甚至連***領導的軍隊和機關也在公開生產鴉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毛澤東沒吭聲。鄧發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說:以前特區只是把鹽和鹼運銷國統區。我們一挂挂大車滿載著鹽出去,帶回來的錢袋卻是癟癟的,而且還只有一個錢袋!現在,我們送出去癟癟一袋鴉片,就能帶回滿滿一車的錢。我們就用這些錢向國民黨買武器,回頭再用這些武器去收拾他們!
很顯然,鄧發所說已經非常明白。那麼是誰在延安擔負著種植罌粟,加工鴉片,以至與國統區交易的任務呢?回答恰恰是以紅色之旅著稱的359旅。
《延安日記》在4月28日這天有如下記載——
……外國記者即將來訪。毛看到機會來了,想藉此同反法西斯同盟的主要資本主義國家建立正式關係。他推想,記者們會造輿論,而政界人士就會著手認真辦事。不料,中共領導在這件事情上遇到困難了。……大片土地都種上了罌粟,這是件十分令人不愉快的丟臉的事情……
……著名的359旅被派往該旅駐地通往延安及其冬季營地的道路兩旁,去鏟除罌粟。第一旅也同樣在幹這個差事……
看到這裡,我眼前不禁浮現出的是「南泥灣大生產運動」,浮現出的是王昆表演小戲劇《兄妹開荒》時的情景。還記得父親於我小學時就交會我們男孩子用織針編織襪子,用破布自己縫補膝蓋上的破洞時的情景。我們也因此得知凡延安出來的男人多有如此女紅技藝。我和哥哥並被教導而得知那就是「延安作風」……
在輿論封閉,思想禁錮的執政作風下,這些關於革命的種植罌粟行動被消息封鎖達半世紀之久,直到今天尚未正式解秘。當我在網上搜索發現相關這事情的議論時,想到的是那個關於如何認識歷史的問題。即使有出於革命的道義的正面認識,但它畢竟還有一個道德良知的反面教材意義。我們寧願理解在十分特殊的時期,「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也不願湮滅歷史的真相。至少於認知上要有個自我心靈永保完善的態度。何況是國家,何況是歷史。
這樣的事例尚有無數,隨著一代人的離世,許多問題將成疑案,那也許不是你現在的官方「定性之論」可以推脫之,及早解秘歷史文獻,及早重新評定歷史問題,這些至少是該給予史學界的寬鬆。
(不寐論壇/ 略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