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所言"吾十有五而志於學",這個"學"是指學道,學習達到上達,達到通天的道理,學習天地大道的法則,學習使自己的所做所為如何能夠合乎大道。
古代的道德準則和倫理綱常是要被人們接受而不是用來討論對錯的,是一種信仰而不是拿來研究的。學習所要做的不是探究知識本身,而是如何將聖賢之道落實到實踐中。因此孔子強調重視修身,從"毋自欺"到"慎其獨";從"切磋琢磨"到"有斐君子";從"自明"到"日新",無不在揭示道德不斷升華的境界。他說君子"謀道不謀食"、"憂道不憂貧",認為君子做事的目的不在於事,而在於道,"志學"和求道的目的是要"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使人心向善,是為了負載經世濟民之天命。
在戰亂紛爭的春秋年代,禮崩樂壞,孔子問《禮》於老子,欲行"仁"、"禮"於世。他說:"三十而立"。這個階段他創建了以"仁"、"禮"為核心的思想體系以救世解惑釋疑,重視道德教化,開始辦學傳授學生。倡導用禮來約束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信,非禮勿動",不違背道德倫理。他的學生樊遲問什麼是仁,孔子說:"愛人。"顏回問"仁"的涵義,孔子說:"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子路問政,孔子說:"先之,勞之。就是要以身作則,事事做在前邊;"勞之"即不知疲倦的為民勤勞。孔子推崇先古聖王所行之王道:為政者與天地同心,有"天"、"地"、"日月"對世間萬物的"無私"氣度和胸懷,以無私之心關愛天下眾民。
孔子認為君子一定有生命的擔當,他說:"四十而不惑",這個階段他力圖恢復周禮,欲興聖王之道。他道心堅定,不計個人得失,置個人貧富、窮達於不顧,說:"貧而安";"富而知禮";"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孔子說:"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明確了在宇宙決定論的價值觀念中作出正確的人生選擇,即認識到"命由天作"的必然性,與"福自己求"的可能性,而對人生採取"擇善固執"、"依乎中庸"的態度,安於義命。他說君子"畏天命",故"居易以俟命",反之,"小人不知而不畏",故"行險以僥倖",知命者不立於牆岩之下。君子尊重客觀規律, 明辨是非,對未來發展有理性的判斷和預測,可以喚醒他人從善以避免災難的發生。
孔子在五十一歲至六十八歲的十八年間,輾轉於衛、曹、宋、鄭、陳、蔡、楚、葉之間,歷盡艱辛,但他始終堅持"寓意於行",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善化他人的機緣。他返回魯國時,已經六十八歲了,又致力於整理詩書禮樂和教育。他說"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時一切行為已無太過不及之偏弊,達到了中庸的"至德", 能夠從心所欲,又自然而然的不越"仁禮"、天命。他說:"吾自衛返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刪詩、序書、訂禮、正樂、讚易,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的文化財富;他明確教育的作用是教人"知天命",並達到順應天命,他一生都是在孜孜不倦的教人。
孔子將維護和傳播道義作為其一生永恆的志向與追求,要完成上天所賦予的使命和責任。無論身在何處,都能夠以超然的態度面對一切挫折和困苦,始終剛毅沉著而屹立鮮明,為後世作出了楷模。這就是孔子"知天命、畏天命、順天命"的天命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