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腰繫紅綢的舞者,深埋著頭,面向大地。而他雙腳踏地的穩健竟如同生了根,深深扎進這土地,又似乎無限的向四周蔓延。隨著一段旋律由弱而強,自遠及近的飄來,舞者緩緩的,緩緩的昂起頭,眉目間帶著希望,春日沃野的希望,嘴角邊掛著笑意,憨甜滿足的笑意,高高的,高高的昂起頭,仰望並注目在朗朗的青天。隨著片刻沉靜之後驟然而至的緊鑼密鼓,一段奔放的秧歌舞如游龍如活虎般沸騰了起來……
這是今年新年之初,在世界頂級劇院──美國紐約的林肯中心,由世界一流的藝術團體──神韻藝術團全力奉獻的十場盛大演出中的一段節目──大秧歌。
秧歌舞作為民間舞蹈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廣泛流傳於中國北方,早在宋代就有農事中唱秧歌的記載。這種舞蹈最初起源於農業勞動,人們在田間辛苦躬耕,勞作之間在田間地頭敲鑼打鼓唱上幾句,或是收工之後在自家小院庭前,載歌載舞跳上一段,以表天倫之樂。若是逢著年節喜慶之日,更是只有秧歌才最為熱烈,此時所有的雅樂聖頌,或梨園雜技都派不上用場,必要一隊紅火的秧歌舞者把街頭巷尾鬧遍,就是天子見了,也定會龍顏大悅道,「天下大理,萬姓欣然,此太平之盛業,朕所望哉!」所以秧歌是吉慶之歌,是太平之歌,是對勤勞與美德的唱頌,是對豐收與希望的祝告,是對天地好生之德的感恩。
可以說在看到這段表演之前,我從不曾想到秧歌這種舞蹈的原貌竟是這樣質樸動人。相反,我甚至對秧歌這種舞蹈是不能理解的。就是因為在我所生長的這個時代,秧歌不再是用以表達「感天敬地的喜悅」,反成為「戰天鬥地的狂熱」。
在秧歌中,再也聽不到《道古人》、《勸善歌》的哲理,也聽不到「送郎送到三里池,水邊石榴花滿枝,有花堪摘當須摘,莫待無花空折枝」情意。只聽到大秧歌一路唱來,唱過打土豪分田地,唱過生產合作社,唱過承包責任制,且還要邊唱邊謝,被一道戶籍令劃為最底層賤民時,要謝黨恩,高呼著畝產三萬斤的狂亂中要謝黨恩,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恐怖年代還要謝黨恩,這樣一步一磕頭的謝到今天,今年菜賤要傷農,去年米貴也傷農,逢著荒年要傷農,遇著豐年還要傷農,在這種在世界其它任何一片土地上都不曾有過悲哀中,農人們卻還要穿紅代綠的扭秧歌,唱讚歌,這樣的秧歌自然是難於理解的。
而秧歌的內涵變異後,其表演自然也就因悖天而行從而走向沒落並趨近妖魔化。而這種妖魔化也正是中共黨文化對中國傳統文化有步驟進行毀滅的一個縮影。其中破壞力最強者非趙本山之流莫屬。以秧歌動作為基礎的二人轉,被趙本山帶上春晚之後,又帶到海外,在一片罵聲中收場後,從觀眾角度看是低醜怪惡,但是從中共黨文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破壞上講,可謂大獲成功──沒有人再能看到秧歌的美,秧歌這種民俗被糟蹋成了徹底的低俗。
如今,失落已久的秧歌真韻,竟出現在了全世界各大頂級劇場的舞台上,隨著神韻藝術團全球巡演,秧歌做為這視覺盛宴的一道大餐,令世界各族裔的人們一飽眼福。想見那台上舞者腰間紅綢若龍蛇飛動之態,左右騰挪的步子舞得三分醉意,七分酣然,我相信秧歌真韻必將再現中土神州,且又百味具足,譬如陝北秧歌當多健朗、東北秧歌更為活潑、山東秧歌應屬豪放,處處太平盛世太平調,太平秧歌舞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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