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必須要學會的一些武藝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自己的權益,自己去爭取和維護。這是一次狼狽不堪的旅行,不!應當叫逃難!某一年的11月2日,我和年邁的母親回國探親,從北京進關。國內的家人,計畫來京接機,主要還是擔憂下機後的火車票問題,或者委託省住京辦幫忙預購車票。當時的我天真的認為,不是節假日,又不是春運,不就是多化點錢的問題嗎,何必興師動眾、勞民傷財大動干戈。區區一件小事,為什麼要把它複雜化?
約四點多出的北京機場,六點不到來到北京西客站。到了火車站,我傻眼了、頭也轟炸。什麼叫頭重腳輕?眼前到處是人山人海、人頭湧動。何處是售票處,哪裡能找到(高價票)黃牛?在車站周圍,轉了許多圈圈,硬是沒有發現黃牛們的蛛絲馬跡。看看時間近八點了,最晚的車次是九點多,我急得大聲朗朗:「誰有高價票出售?」這時,從某角落處走來一位中年婦女,對我說到:「你夠膽大的,這些天北京正開中非會議,風聲可緊了,黃牛們大都放假休憩了,並告訴我,她有我要去的目的地車票,但是慢車。」想到慢車的車況和環境,我還是想再爭取一下,我想要的車次。見我堅持,她就把我介紹給了她的另一同行。
同行是一位男性,估計是車站員工或是車站家屬。可以幫我補到站票、並可以提前送我們進站。離國長久,對人民幣已無多大的感覺。在我出國前好像沒有毛像百元,大面額的五十元。在後來的時間裏,把五元當五角,是常發生的事。自己剛剛經歷過十幾小時長途旅行,時差問題、頭暈目眩所以小費給的是兩張五十還是兩個百元?自己也沒有影響,高興的是能進站上車,明早就可以到家了。其實,進站上車只是逃難的開始。
提前於別人我們進站,我把媽安排在九號車箱,媽媽當時還有發燒。等待登記補臥鋪票的同時,我巡迴於站台上,扑捉當班的列車長、乘警長或列檢之流。每次的出乘,他們這夥人都有部分機動的 臥鋪票在口袋,為的是關係戶和錢袋子。記的當時我見到了警長和車長,我都和他們分別打照呼,我懂得應該如何做,任何價位我都接受,因為我的母親,我只想要到一張臥鋪票。
列車發動,該做的我做了,在服務臺也進行了等記。回頭看到母親端坐在人群中,持此坐號的小夥,善良的站立在一旁。車箱過道內,人滿為患已無立足之地。就算我厚顏無恥霸佔小夥坐位,讓我媽在板凳上坐一晚上,對於年近八十還在發燒的母親來講,不知道在車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對於那位善良的小夥子,也於心不忍。看到餐車營業,我把媽媽接過來,買上兩人的食物,但不領取物品,目的是化錢買兩座位,打算讓母親在此過夜。誰讓我自說自話,亂做主張,如此惡劣的後果只能讓母親來承受,心中的悲憤難於言表。
當我拒要食物時,女餐車主任馬上出面干予了,讓我們馬上回到自己的車箱去。態度惡劣且氣急敗壞。我才知道他們的經營方法,每隔二十分鐘,他們就會換一次客人,一晚上有多次的客人循環,產生多少營業額,那能讓我買二人份晚餐,佔上一晚上座位?在錢與利上,此女人就是專要為難女人,而且不分老人和病人,什麼同情心良心統統見鬼去吧!
面對惡霸、惡勢力,我也橫下一條心,我站一夜幾夜都沒關係,冷酷地對待一位老弱病人,我要叫她付出代價,讓她下崗。在大陸,這些低層社會的小人物,其實也很可憐和悲哀的。貌似張牙舞爪,內心當中脆弱無比,一個小小的投訴,可以嚇的他們屁滾尿流,尤其在下崗的今天,更不要說你再動用一點關係,足夠整死她!
此時的我,也用上了青面獠牙的面具。狠狠地回擊道:「我們買的就是本次列車,只要上對了車,不去霸佔他人的座位,為什麼我們不能坐在這裡?同時,請你的領導來和我講話。」其實車長和警長都知道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情,我也見他們在餐車另一頭先後出現過,而且,車上頭頭們工作的場地,也就一號包房和餐車了。想必是他們不想惹麻煩而已。同時我用家鄉方言還招手叫來,在九號車和餐車連接處,呆若木雞看熱鬧的小老鄉,(他們借手機給我,讓我和老家的家人取得了聯繫)進來共享寬暢的座位,我準備用三張椅子自製臥鋪,打一場「持久戰」。可惜不久,我就被招安了。餐車內還有一些好心的外籍人士,帶著不解的目光,詢問我是否需要食物?我用英文把事情簡單地做了說明。一時間,餐車外看熱鬧的越來越多。
見此情況,車長也不想從正面出擊,只在遠處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給了我兩張下鋪。安正常手續補票,額外的費用,車長一分不敢多收。其實他們工作也辛苦,出趟乘,不賺點外塊如何養家餬口?出門在外拋家不顧,賺錢是理所應當的。他們的工資、出乘費不高。每次出乘都會有路局、分局、鐵道部名目繁多的檢查,各種各樣的關係會遇到,一個不留神處理不妥當,他們就得去洗車皮。見了各路領導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當我真誠地遞上二百元小費時,車長太不敢收取了。直到如今,當我想起此事,還心生欠意。
對於餐車主任的做為,我既忿怒而又寄於同情。在拿到臥鋪的同時,我在車上的意見本上,留下了對女主任的投訴。車快到我的目地的時,車長 讓列車員出面, 希望我放棄投訴。在車長出面懇求下,使我 最終放棄了我投訴的權力。想想大環境如此,她只是一個長頭髮女人,是一個為人妻為人母者,讓她失去工作?咳,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呢!
来源:貝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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