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剛剛宣布,從購買力平價(PPP)來說,印度已經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三大經濟體。購買力平價是衡量購買相同商品和服務所需金錢數量的指標。
如今,一個至少是半官方的結論是:日本經濟在衰落。智庫日本經濟團體聯合會是日本最強大的經濟組織,該組織剛剛發布了一份報告,說到2050年,日本再也不是發達國家了,預計從2030年開始步入負增長。
日本經濟團體聯合會的研究機構21世紀政策研究所發布報告說:「如果不採取行動,恐怕日本將滑出先進國家行列,再度淪為遠東地區小國。」
這份報告應該成為喚起日本經濟政治當權派推行根本性、補救性改革的呼聲。這種擔憂肯定是,日本作為一個公司,對如何挽救局面幾乎毫無頭緒,必要的政治影響力就不消提了。
21世紀政策研究所預期,日本作為世界第四大經濟體目前苦苦掙紮著保持對巴西領先的情勢,到2050年,日本的國內生產總值(GDP)充其量只有中國的1/6,印度的1/3。如果日本不採取補救措施,將滑至世界第九位,排在法國之後,勉強在印度尼西亞之前。
根據IMF的說法,歐盟以15.8萬億美元的GDP總量排在首位,其次是美國15萬美元,中國11.3萬美元,印度現在以4.458萬億美元對4.44萬美元稍稍領先日本。當然就人均而言,美國和日本遠遠領先於這兩個亞洲巨人:美國以4.8387萬美元(居世界第6位),日本以3.4740萬美元(居第24位);中國為8382美元(排名第92位),印度以3694美元(排名第129位)(以上均按PPP計算)。
日本經濟衰落的原因在意料之中:出生率長期偏低導致勞動力萎縮,再加上低儲蓄、工業生產率放緩以及投資乾涸。在工業世界中,日本率先步入人口老齡化社會;2011年10月,該國人口減少0.2%,減至1.278億人。
厚生省的數據顯示,到2060年,該國人口將降至8674萬。到2050年,65歲及以上的日本人佔日本人口的比例將接近40%,相比之下,現在這個比例約為23%,僅這一點對任何國家而言都是空前沈重的負擔。勞動力人口的比例將從63%左右降至52%。
筆者認為這家智庫的報告是用靜止的眼光看待問題。看上去似乎真正的危害一直到2030年或2040年後才會顯現。報告預期,2030年後,日本的GDP將以每年0.17%的速度下滑,到2041年下降速度將提升到0.46%,到2050年將提至1.32%。實際上,這種危害已經開始顯現,風險在於,如果在2020年前不採取迅速行動,以後要阻止日本經濟跳水恐怕就為時已晚了。
這些真正問題的解決因為一些分散精力的緊迫性問題的存在而變得錯綜複雜,去年,地震、海嘯和福島核電站毀壞三重災難令分散精力的緊迫性問題愈加突出。
為了確保日本其他核反應爐能夠抵禦自然災害,必須採取預防措施,這引發了公眾恐慌,造成核電站關閉接受檢查。其結果,目前,日本54座核反應爐中只有一座還在運轉,進口燃料賬單飆升。這種影響從上一財年創記錄的貿易赤字上就可見一斑,在截至今年3月31日的財年中,日本創下了4.41萬億日元的貿易赤字。為了彌補核能短缺,日本的液化天然氣進口量比1年前增加了20%。
即便沒有出現那些災害,日本的經濟也存在問題,特別是它與世界其他國家的關係。日元不斷升值,去年對美元一度達到75比1,損害了出口前景,也傷害了一個基本靠出口維持小幅增長的經濟的信心。
日元今年對美元降至81到82比1,讓人稍許鬆口氣。企業主說,只有到90到100比1的程度,他們才有很強的競爭力。日元對其他主要貨幣仍然幣值偏高,特別是韓國的韓元。所有這些情況的出現,令日本工業終於開始反省,自己是應當努力在全球批量產品市場上競爭,還是大舉轉向生產高質量的商品。
日本剛剛步入僵化的老齡社會,社會保障開支就已經在消耗越來越多的預算,促使政府推動增稅。但是,相關的討論缺乏想像力,幾乎沒有談及改革。
21世紀政策研究所認為,一種可能扳回局面的辦法是加大女性對經濟的參與程度,這可能有助於日本經濟及時避免淪入被漠視的境地。
在世界經濟論壇有關134個國家女性參與經濟活動的排名中,日本位居第94位,位置偏低。在一個由男性主導經濟的世界中,女性在上升的過程中需要不斷克服困難。舉一個微不足道的例子,直到這個月,日本最好的大阪大學牙科學院才任命了60年來的首位女性教授,儘管女性佔牙科學生的半壁江山。
最近,雄心勃勃的三星和虧損的索尼命運大相逕庭,凸顯了曾經不可戰勝的日本科技巨擘陷入艱難境地,尖端電子產品和造船業轉移到韓國,計算機和半導體轉移到臺灣,進行批量生產的製造業轉移到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