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4年03月23日訊】今天收到一位網友給我發來的一份歷史材料「紅衛兵審問習仲勛--一九六七年紅衛兵審問習仲勛的經過」。我細細讀了一遍,不由得心裏陣陣痠痛。痛歷史,痛現實,更痛我們這個國家可怕的健忘症。患健忘病的不只是國家,還有那些慘遭不幸的家庭親屬與子女,真使人難以理解?到底是大腦儲存的記憶丟失了,還是出於某種政治考量。中華民族是個十分戀舊憶往的民族,特別對父仇家恨很難忘卻。故有「殺父之仇不可戴天」,「奪妻之恨不可共日」。
毛澤東主政中國的27年害死了多少中國人的父親?又殘殺了多少妻子的丈夫?白骨盈野,冤魂浸世,想不到這些失去父母的兒女,守寡一生的妻子,似乎都忘得一乾二淨,仍然尊稱他是「偉大英明的領袖」,國家民族的「大救星」。到底為了什麼?是腦袋注了水,還是矯言欺世?
我是個童工,三代窮人,然而1957年的「反右運動」卻為一篇「干預生活」的小說,被劃成「極右」,送去勞教勞改、整整23年。雖然後來給予「改正」,而今生活也過的不錯,反毛仇毛情緒愈日劇增。如果毛澤東不發起這場傷天害的政治運動,我不但不會失去青春、理想、事業,國家也不會歷經這樣多的災難!中國必須批毛,徹底清算毛澤東的血腥罪惡。我一定義無反顧地做下去,直到生命的結束。
中國若要批毛,清算毛澤東的血腥罪惡,過去凡是受過毛澤東迫害的家庭與個人,應堅實地團結起來,形成一股巨大的時代力量,否則難以推動下去。現在一些受毛澤東迫害過的家庭與個人,不但不仇恨毛還仍然熱愛毛。使人最感到驚訝的是前國家主席劉少奇先生的遺孀王光美女士,在生命結朿前夕還自稱是「毛主席的好學生」。國人誰不知道劉少奇是活活被毛澤東整死的。死時之淒慘不如一個乞丐,蓬頭姤面,布不裹屍,骨灰名字也變成了劉衛皇。我和劉非親非故,在讀到那篇悼念他的文章時,竟泫然涙下痛心疾首。他比我們「右派份子」還整得慘。
習仲勛,主政西北,為中共立下了功勛,因與高崗、劉志丹等人的工作關係,被毛澤東誣為「叛徒」、「反黨份子」、「蘇聯特務」,又批又鬥,最後還關在秦城監獄十餘年,累及妻兒,險些拆磨至死。毛死鄧出,獲得「解放」,風燭殘年的他為中共的改革開放做了很多事。新年前我去看望88歲的難友鐘沛璋,他對我說習近平在杭州作市委書記時,我每年去杭州休養他都要來看望我。
他的父親習仲勛老人,我近距離接觸過。大概是1990年8月25日,由我們單位「中囯市場信息編輯部」主辦的「光華之夜」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拉開帷幕,那晚來了不少中共中央老幹部。我是會議的主持者一直陪著習仲勛。在交談中當他得知我的「右派」身份後,毫不介意地爽朗一笑說:好,我們走得更近了,你是右派我是老右傾,彼此彼此。唉,什麼右哦左哦,都是「階級鬥爭」鬧出來了。
當夜,我7歲女兒曉蘅也在現場,他十分憐愛她,長久地摟抱著,一邊向我說:她們這一代,一定比我們生活得幸福。托習老的福,我女兒現在生活得很幸福,在美國深造拼打。為了證明中國有過的苦難歷史,我把朋友寄來的那篇文章錄於後:《一九六七年九月十六日同三反分子習仲勛拚刺刀大會紀要》,是以1968年3月「陝西師範大學「八一」戰鬥隊編」《同三反分子習仲勛拼刺刀紀要及習賊的交代材料》同名內容全文為底本完成數位化處理;原文簡繁體字並用。
一九六七年九月十六日同三反分子習仲勛拚刺刀大會紀要
地址:西安醫學院
毛主席教導我們:「敵人是不會自行消滅的。無論是中國的反動派,或是美國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侵略勢力,都不會自行退出歷史舞臺。」習仲勛這個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與一切反動派一樣,也決不會自行退出歷史舞臺。這個傢伙雖在一九六二年九月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中揭發了出來,但是他仍不甘心死亡,時時想復辟翻案,在當前拋出了所謂「我的履歷」和兩份「認罪書」,張牙舞爪。妄圖反撲。就是在拼刺刀大會上還不老實交待,百般狡賴。但是罪證如山,不容抵賴,無產階級革命派運用光焰無際的毛澤東思想,將這條落水狗批駁得體無完膚、狼狽不堪。
到會的對質人有安志文(大叛徒安子文之弟、國務院副秘書長)和陳煦(習賊秘書)。大會在「打倒反黨分子習仲勛!」的憤怒口號聲中開始。
革命群眾質問(以下簡稱眾):高崗問題揭發後,你為什麼撕掉李立群(高的老婆)揭發高崗的材料?
習:沒有,沒有。
安志文(以下簡稱安):在高崗問題揭發後,李立群寫了揭發材料,讓習仲勛看,習大發雷霆,當場撕毀了揭發材料,又指示李立群寫了一個假揭發,這個揭發我看過。
習:我是撕了李立群的揭發材料,因為我看材料中牽扯的人大多,有彭德懷、賀龍……。我對她說,我們自己揭發自己的問題。
眾:目的何在?為什麼又指示寫假揭發?
習:我保護彭德懷,當時看中央也沒有揭發彭的意思。以後李立群寫揭發,不是我指示的。
安:習仲勛叫李立群寫了一個假揭發,送交楊尚昆。
習:沒有這回事。
安:你找高寶娃(高崗的兒子)給李立群送過什麼東西?
習:沒有送過什麼東西,因為李立群經常到我那兒來,不需要找高寶娃送。
安:有這回事,李立群揭發材料上都揭發了。
眾:第二次的假揭發是不是你指示的?
習:是我指示的,不是寫假揭發,而是叫李立群揭發我們自己的問題。
眾:高崗問題揭發後,你與他都進行了什麼活動?
習:高問題揭出後,中央指示我與高聯繫,作些工作。我說過一些不應該說的話。
眾:說過什麼話?
習:我覺得把高崗的問題處理的重了,同情高崗。高崗說他的問題很嚴重。我說,你的問題還有張國濤的嚴重?張國濤都沒有殺頭,如果殺你的頭,死我和你死在一起。你有些問題不屬實,不要怕。還說,李立群揭發了你的問題。
眾:你是否替高崗給毛主席寫過信?
習:寫過,是我的主意。
眾:你的什麼主意,你為高崗打聽過什麼消息?
習:毛主席在杭州向蘇聯大使尤金說:我們黨內出了問題,有大陰謀家。高叫我打聽這個大陰謀家指的是誰?我沒有打聽過。
安:他向高崗說:一定要設法通過師哲(當時,給毛主席當翻譯)瞭解這件事。師哲當時在中央工作。
眾:你給高崗說過東北要公審高崗沒有?
習:說過,我給高崗說:東北有人提出要公審你。
眾:你與高崗還搞過些什麼鬼?
習:高崗被管教時,他叫我能不能從□□、陳雲、彭德懷那裡摸中央的底?叫他們給主席說說,看能不能減輕他的罪?
眾:你怎麼幹的?
習:沒有,陳雲那兒不能去,因為他首先揭發了高崗的問題,彭德懷當時矢口否認他與高的關係,他那兒也不能去。
眾:你在高家與高談話對,為什麼不讓李立群參加?
習:沒有不讓李立群參加。
安:當李揭發高問題後,習在高家時,把高叫到保姆房子共起門來密談,不讓李立群參加。
眾:為什麼談話要避開李立群?
習:我到高家與高崗談話對,一般情況下李立群都不參加,這是常事,沒有不讓李參加。
眾:高崗死後,你見高崗他哥高崇義為什麼要哭?說過什麼話?
習:我沒哭。高崗死後,高崇義來北京,我說現在來看不上人了,到墳地去看看,你回陝西去,生活上有人招呼你。
眾:高崗死了,看他們對西北人民咋交待?這話你說過沒有?
習:這話是我與劉景範(劉志丹之弟.反黨分子)李立群談中央紅軍到陝北情況時,說把高崗問題處理的那麼嚴重,看他給陝北人民咋交待?
眾:說這話目的何在?
習:目的是反對黨中央、反對毛主席。
眾呼口號:誰反對毛主席就打倒誰!誓死保衛黨中央!誓死保衛毛主席!
眾:你對高老虎(高崗之子)說過啥?
習:李立群說高崗的大衣,獵槍在,給高老虎,我說:獵槍也能打死人,不要拿,到東北去,需要時,我有一枝給他。
眾:你的獵槍就不能打死人?還說了些什麼?
習:李立群擔心高老虎以後的工作問題,她硬說高崗是他的秘書逼死的,要上告中央。我說:我們都跟高崗犯了錯。
眾:你對高老虎說:你拿獵槍,人家會說你要當刺客。這話為什麼不承認?
習:沒有說要當刺客。
安:李立群的揭發材料上有這件事。
習:(張口結舌。)
眾:你為什麼叫楊芝芳(高崗前妻)給李立群作工作?為什麼動員李立群到西北去工作?
習:動員李立群到西北工作,是因為這裡有熟人,如馬文瑞等,好照顧她,不是怕暴露我的問題。
眾:欲蓋彌彰,你是想將李立群調離北京,進一步控制她,以免揭發你的問題。
眾:你反毛澤東思想都表現在啥地方?
習:以前與高崗一起反黨、反毛主席。以後就是策劃編反黨小說《劉志丹》……。
眾:你學毛選不?你為什麼不給下級傳達毛主席的最高指示?
習:也學,不經常。毛主席指示每次都傳達了。
陳煦:習從來不讀書,不學習,不看書。並說:只要有實際經驗,處理問題自然合乎馬列主義。宣傳實用主義觀點。習很少傳達主席指示,他反對毛澤東思想是一貫的。
習:過去在工作中實際是這樣的。在工作中很少看主席的著作。五四年以前,政治局決議,毛主席指示都傳達了。在五四年我主持文委工作時,有一次傳達毛主席在政治局講話後,鄧小平責備我說:「仲勛,你給幹部傳達些什麼?這樣好不好呀?考慮了沒有?」從此以後我就不再向下傳達主席指示了。
眾:你為什麼只聽鄧小平的話?不聽毛主席的話?
習:我當時認為鄧小平的話可能是對的,同對他是黨中央的秘書長,相當以後的總書記,是我的直接上級。
陳:習還說過:高崗一貫未犯過錯誤,經常宣揚高崗。
眾:你為什麼宣揚高崗?怎樣吹捧高崗的?
習:三三年在陳家坡會議上,提議讓高崗在二十六軍四十二師作政委。三四年高崗因在甘肅正寧縣南雨村強姦婦女被撤職,由張秀山代替。張秀山當政委打了敗仗,大家讓我當政委,我說高崗有經驗,還是讓高崗當了政委,三五年高崗去西北工委時,我曾給他寫過一封信,我在信上說,你給我們留下這塊根據地,以後不管怎樣艱苦也要保住。
眾:這是篡改歷史,攻擊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
眾:你的反黨野心表現在什麼地方?
習:三七年吹捧高崗為了向上爬,抬高自己在黨內的地位,高走後自認為是西北的領袖,西北的山主。五二年到中央就和高饒反黨集團混在一起。五五年在中央會議上作了檢查,兩次都未過關,第三次矇混過關,當時把關的是鄧小平。五九年上海會議叫我當副總理,反黨野心又抬頭了。支持李建彤寫反黨小說《劉志丹》,為此開過一次座談會,我系統講過一次話,講把劉志丹寫成成熟的革命領袖,寫成正確路線的代表,雖然沒有講寫高崗,實際上高崗是用了化名,寫了高的事實我是同意的,這就是為高崗翻案,用死人宣揚活人,宣揚自己。五八年到西北來,
□□批准的,到河南、陝西、甘肅、寧夏、內蒙回到北京。一方面瞭解大躍進情況,同時宣揚自己,擴大影響。
眾:你在攻擊三面紅旗方面都搞了些什麼?在銅川都講了些什麼?
習:在銅川一個農村大隊說:「社會主義中國的農民比外國的工人都好,要是在外國早就造了反了。」
「外國」是指東歐的社會主義國家。對銅川礦上講:①政治工作差,②口糧差,配備雜糧多,③人口流動大。李啟明同去,叫我給中央煤炭部反映。
眾:這是在作反革命輿論,煽動群眾鬧事,搞匈牙利事件。
眾:你說過「高崗把情況估計錯了,他沒你在西北影響大」這句話有沒有?
習:說過「高崗沒有我在西北影響大」,當時陳煦、薛和□在場。
眾:四四年在高幹會上說過啥?
習: (吱唔)
安:四四年綏德分區學習小組的組長是李井泉,副組長是習仲勛,他在小組上講:在「左」傾路線影響下,白區損失100%,蘇區損失90%,只剩下陝甘寧邊區,並說,我們從實際中摸索出一條正確路線。
習:我,我說過。
眾:你都寫過那些文章?
習:在西北寫過「跟著毛澤東走就是勝利」。
眾:是怎樣寫成的?寫了些什麼?
習:我指示,陳煦執筆寫的。
陳:我寫了第一稿習說不能用,後來趙守一、習仲勛等討論擬出提綱我寫的。名義上紀念黨成立三十週年,實際用大量篇幅宣揚陝北黨的正確領導,宣揚了高崗和他自己,篡改黨史,否定毛主席正確領導。這篇文章和高崗在四二年高幹會上論調一樣,對西北幹部影響很深,流毒很廣。
眾:是不是這樣?你給陳煦說了些什麼?
習:是這樣,給陳煦說些什麼,不記了。開始陳寫,以後我口述擬了一個提綱,在文章中突出了高崗。
眾:你給陳說過什麼?你到底是跟毛主席走,還是跟高崗走?
習:確實記不清楚了。意思是陝甘邊區執行正確的路線,就是毛主席的路線,現在看來是反對毛主席。
眾:你在什麼地方蹲過點?
習:去北京後,六一年四月──五月,在河南長葛帶了一個工作組,主要調查生產和群眾生活情況。
眾:在長葛講了些什麼黑話?
習:主要是反三風,給中央寫了報告:①食堂不能辦,②煉鋼鐵浪費勞動、燃料。
眾:說你放的毒。
習:說過大煉鋼浪費,攤子鋪的太開,不愛護群眾積極性,對人民生命不愛惜。說過:我看到一家秤上沒有秤錘和秤鉤,都拿去煉鋼了,把耕犁也煉了銅。……
眾:你怎樣支持農村的自發勢力?
習:贊成自留地。
眾:你給鄧小平的報告中寫道:農民夜裡在自留地裡幹活,真是披星星、戴月亮。過去夜裡干是我們命令的,現在完全是自願。兩個夜戰不同,是一個很大的變化,是一種新氣象。寫過沒有?
習:寫過。
眾:你在長葛說:「縣委幹部說,上面的政策不要說群眾不信,我們也不信。群眾說,政策是老婆的牙,活落的很」。說過沒有?
習:說過。
眾:你這是假借群眾,幹部之口,攻擊黨中央,攻擊黨的方針政策。
眾:把三反分子習仲勛帶下去!
口號:打倒劉少奇!打倒鄧小平!打倒陶鑄!打倒習仲勛!
(陝西師大八一戰鬥隊批習組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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