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英在2016年的「兩會」,「兩會」被稱為「另類春晚」(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6年03月12日訊】毛氏的文革,是嚴重的悲劇,因為每一個人的表演都太過認真,人民真的崇拜領袖,而且真刀真槍地互相廝殺,整個社會都捲入迷狂狀態。今天仍然存在的一些文革現象,是過去文革的延續,但沒幾個人當真了,人們甚至以看熱鬧的方式,觀看這場多幕輕喜劇的上演。
如果說春晚正在成為黨國歌功頌德的紅色晚會的話,春晚之後能夠曝出一些笑料或花邊新聞的事件的,就是「兩會」了,人們會關注宋祖英、趙本山以怎樣的面目出現,關注李鵬的女兒穿著怎樣的時裝表演,或者關注出現「毛三代」將軍腆著大肚腩幸福地與其他代表合影的喜樂場面。
記者們也有一些獨特的關注,譬如為李克強鼓掌多少次,習近平有沒有與李克強握手,還有王岐山為什麼會離開會場十分鐘,以及王岐山在會場追上習近平,說了一連串什麼話等等會議花絮。記者們不關注這些,還能發表什麼呢,中宣部為這次兩會發了二十一條禁令(諸如不報導國防預算、不報導宗教問題、不報導美女翻譯、不報導兩會安保等等),重大敏感話題或重大國計民生事項(官員公布財產或殯葬改革等),更不允許報導。
春晚明星趙本山無聲地退出兩會舞臺,但「人民代表」的活化石申紀蘭老太太,卻一年一度持之以恆地來參加兩會舉手活動。作家李承鵬調侃說,最省事的辦法是讓老人家把手寄過來表決一下,然後快遞回去,這樣就不勞民傷財了。想想也是,老人家所舉的那隻手,其實就是機器手。但坐中千百人,誰不是被安裝了一隻政治機器手?
像申紀蘭這樣的政治機器手,在回答記者提問時總會破綻百出。鳳凰衛視採訪她時,問她人大代表的職責,她答得很好:代表人民說話,反映社情民意(大意);當記者問她,如何與選民交流時,她馬上就露出馬腳:我不與選民交流(她何時見過選民?)。
其實選舉她的,從來就不是民,而是官,「人民代表」的實質,在所謂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就是官選代表,代表官員或黨的利益去投票,去舉手,去歌頌,去圓謊。三反、五反她支持,大躍進總路線她贊成,反右文革打倒劉少奇她歌頌,打倒四人幫、平反劉少奇她也舉雙手贊同。
兩會代表誰不是被一種力量牽引著——開會,投票,舉手,表決,鼓掌?只是在今年,一些人若有所悟:看起來風光無限地到人民大會堂開會,其實只是充當了政治玩偶。於是他們開始沉默,開始裝麻木,並以看熱鬧的心情,到此一遊一舉手。
當然也有例外,全國政協委員蔣洪就對沉悶的言論氛圍不滿,在接受財新網採訪時他說:「兩會本身就是議論國家大事,提出建設性的意見,而不是討論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只不過,受某些事件的影響,現在公眾也都有點迷茫,希望少講些話,氣氛是這樣。」他還說:「對於黨內的事情,我作為黨外人士,不說三道四;但是作為公民,表達的權利必須要保障。」蔣委員的言論被網友讚為兩會好聲音,但財新網對他的報導在網路上被刪除,這也印證了他的擔憂:「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兩會代表和委員的觀點是否能夠充分通過媒體展現出來。」
全國政協委員的講話想封殺就封殺,人們也許可以追問,是誰給了宣傳部門這樣的雞毛令箭?政治協商與人大代表制度是共和國的生命所系,宣傳部門如此封殺兩會正常的聲音,是嚴重的違法違憲的行徑。
人民只是經濟動物?
習近平在湖南代表團發表講話時說,「民有所求,我們就要為什麼提供服務」,這裡的民有所求,指的是人民的民生需求,特別是民生短板在補齊。
人民在中共眼中,只是經濟動物,不是政治動物。人民有所求,人民是個宏大無邊的概念,你如何知道人民的需求?當代社會中的人民,首先應該是公民,公民通過公開選舉自己的代表,通過代表來選舉自己的政治代理人或政治服務者,才可以真正滿足自己的社會需求。
習近平一直在談「要讓人民有獲得感」,也就是要讓百姓得到經濟實惠,但中共似乎從來不思考或不敢談論讓人民有政治獲得感。什麼是政治獲得感?就是讓人民得到真正的政治權利,譬如各種自由權,特別是選舉兩會代表的選票權。
而這一政治市場完全被中共壟斷或控制,任何人不可能擁有土地,任何人也不可能擁有選票。中共的政治仍然在重複著皇權時代的模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樣的政治控制之下,人民的需求,如何知曉?
在一黨治下,不僅媒體姓黨,統計局姓黨,連民間機構的統計,也開始體現黨的維穩意志。近期我們看到的民意調查,在經濟持續低迷之時,人民的幸福感居然提升,為什麼會出現V字形反彈性提升呢?調查機構解釋說:因為百姓對幸福感不再以經濟為重心,而是以身體健康、環境等為重心,所以調查數據出現新變化,近幾年來,特別是股市出現幾乎崩潰性的下降,人民卻意外地幸福了起來。
四年一屆的兩會代表選舉,每次聲勢都很大,懸掛橫幅上都大書特書:投上神聖的一票。但候選人如何產生,得票多少,永遠是一個謎。如果有人想獨立參選,那麼,就會觸犯黨的潛規則,或是被喝茶談話或是被限制人身自由;更嚴重的情形是當局製造罪行,將你拘進監獄。兩會代表必須經過中共嚴格的政治審查,要體現中共的政治意志,儘管偶爾也會出現一些獨立特異的聲音,但那是例外,或者是有意釋放一些獨立聲音,使體制內不至於顯得完全的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