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膽者深入虎穴後,才知道有些虎是這樣來到世間的。(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有一處虎害甚重,因此客船為安全計,甚至每次特地獻人餵虎。有一大膽者深入虎穴,終於了解了此虎之來由而一舉解除了虎害。
唐朝開元年間,在一個峽口處有很多老虎,因此來往船隻的人多少要受到老虎之害。後來那兒的人發現,一條船從這兒經過時,只要老虎吃過人,就不會再吃這條船上的其他人。自此以後只要是有船只要從峽口通過,就要預備一個人餵老虎。這樣對其他客人來說才能無患。不然,船上受害的人就會更多了。
從此便形成了慣例,每船都要留兩個人上岸餵虎。有一天,一隻船上坐的全是豪強之士,只有兩人是窮漢,大家便把這二人推出來,讓他們上岸餵虎。其中有個人估計自己是躲不過去的,就走出船來,對大家說:「我很窮,應當替大家去死。但是人各有自己的命運,如果我沒有被虎吃掉,我就有另外的要求,不知大家能不能答應我?」
大家聽他說得很懇切,也都感到悲愴,就問他說:「你有什麼要求?」那人說:「我現在就上岸去,主動去找那老虎,找到以後自然要有些計較,我只求大家把船留在灘下等我一下,到了中午我還沒回來大家再走。」大夥說:「我們現在就把船停到灘下去,不僅等你到晌午,還要再等一宿,到明天你還不回來,船才開。」
於是,船開到灘頭後,那人就帶上一柄長把斧上了岸,進山尋找老虎。山上並沒有人的蹤跡,只有老虎的腳印。林木森森,那人尋得一條小路,發現虎的腳印甚多,就沿著這條路向前尋去。
當他來到一個山隘處,發現污泥很深,虎蹤更多,然後又走了半里,就看到一個石室,石室裡有一張石床,石床上睡著一位道士。架子上有一張虎皮。那人突然異想天開,琢磨那個道士興許就是那只吃人的虎,於是他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把虎皮從架上取下來,然後自己穿上虎皮拿著斧子站在那裡。
道士因為聽到有響聲而忽然驚醒,當他看到架上的虎皮已經丟失,就對那人說:「我應當吃你,你怎麼偷我的皮?」那人說:「我應當吃你,你怎麼反而說這樣的話?」二人爭持不下。道士理虧,就說出了自己的來由並提出自己的建議。
「我有罪於上帝,被貶在這裡當虎,應該吃一千人。我已經吃了九百九十九人,只差你一個了。我很不幸,被你把皮偷了去。如果不還我虎皮,我還要另外做一次老虎,還要吃一千人。我有一計,我們兩個可以兩全其美,可以嗎?」
那人聽後同意說:「可以。」道士說:「你現在只管拿著皮回船上去,然後剪掉一些你的頭髮、鬍鬚、指甲什麼的,還有你的頭、臉、手、腳、以及全身,各都稍微滴一點血,然後用幾件舊衣服把這些東西包上。等我到了岸上,你就把皮扔給我,我拿起皮披上,變成虎,你再把那東西扔給我,我把它吃了,就等於吃了你。」
那人便披著虎皮拿著斧子回到船上。船上的人起初看到他那個披著虎皮的樣子都很驚訝,那人便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了出來。然後按那個道士所說的,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到了第二天拂曉,道士已經來到了岸上。那人就把虎皮扔給他。他把虎皮往身上一套,渾身一抖擻一振作,馬上就變成了一隻虎。這隻虎又是吼叫又是跳躍。那人便把那包舊衣服扔給老虎,老虎把舊衣服吃下去後,掉頭便往山中而去。從此後那個地方就再沒聽說有老虎傷人的事了。大家都說它吃人的數已經足夠因而回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