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返家的白腹秧雞。(攝於萬丹田間)
文、攝影/張易書
傍晚返家的白腹秧雞(攝於萬丹田間)
天色已昏,曠野無人。
總是在人群稠密的時候,想去人煙稀少的地方,但是到了看不到人的時候,又會擔心自己,是否離開了些什麼。
就是這種愛與懼、欲與怕、想要與擔憂的交雜,讓人困惑了幾十年,當然這個時候,拍鳥是個良方,讓我在離開人群遠一些些的時候,心裡會有安寧感,鏡頭後方的我,在小小的玻璃框架中,找到了心裡的安適。
多年前去過泰國玩耍,在一座座金光罩頂的佛塔中,我約略感受到當地人心寧安適的所在;也曾去過巴里島,驚豔家家戶戶,庭院中數量不一的石雕婆羅神龕,數量雖不一,但總是奇數的設計,象徵最後善與惡之間的征戰,善終於會品嚐到勝利的果實。
在馬來西亞玩耍時,沒有安排宗教寺廟,但是司機大哥是虔誠的伊斯蘭教徒,在白日的交通服務中,看著他不斷的吐口水,從懷疑他不衛生,再到領隊解釋齋戒月白天時,虔誠的伊斯蘭教徒不吃不喝,甚至「口水都不能吞下」,因而領會到,辛苦工作中,宗教帶來的救贖。
當然日本處處可見的神社,在早上從旅店出門時,可以望見西裝筆挺的上班族、標準OL裝扮的女子,在趕著地鐵的時候,會繞進大樓縫隙中,別有洞天的寧謐神社,雙手合十、拍掌幾下,鞠躬一回,再大步走出神社、回到地鐵站的廝殺。
回看本地的廟宇,雕樑畫棟、彩亮剪陶,或媽祖大廟、或親切土地公、或梵宇僧樓的藻井佛寺,在裊裊香煙中,可以感受到執香者的與神佛之間的禱語,仔細聽,彷彿還可以依稀到這些對話「土地公保佑我兒子工作.....」之類的。
最後再回到這次的首爾行,可能是因為都在鬧區購物街巡繞,還真的嗅覺不到宗教的氣氛,網路說南韓基督宗教站最大宗,但是這一點只有在短短幾天的表層觀察中,實在感受不出來,首爾真是個奇異的都市,南韓真是特別的國家,宗教帶來的稀微感受與大財團帶來鋪天蓋地的衝擊,生活中很難脫離樂天、現代、LG等符號,使我不禁懷疑,樂天現代與LG,才是宗教。
每個人的心靈安適不同,有的來自翻閱一本書,或者流淌著音樂、有的則是健身房的喘息、或簡單的山林遊走,我呢則是按壓快門,真的不知道首爾人的心寧安適來源,是什麼了(目前看起來,有可能是街頭巷尾,觸目可及的咖啡了)。
以上的無聊聯想,都來自白腹秧雞,傍晚時,缺乏光影反射的空洞眼神來的,白腹秧雞大約覺得我很煩,只回頭瞅一次後,就直直的離我越遠越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