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童謠:八月無霜塞草青,將軍騎馬步空城。(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接前文:童謠預警:八月無霜塞草青 將軍騎馬步空城(上))
唐末童謠:
八月無霜塞草青,將軍騎馬步空城。
漢家天子西巡狩,猶向江東更索兵。
唐僖宗乾符五年(公元878年)王仙芝已死,其敗部和黃巢兵力結合,亂事更加擴大。黃巢從山東轉戰南方達到廣東,廣東據海進可攻退可守,再由廣州回攻北方。
次年,長安流行了以上這首童謠。《新唐書‧五行志》中有記載。
據史書解釋,「八月無霜塞草青」、「將軍騎馬步空城」實是暗勸僖宗應快速逃出京城長安。為何這麼說?霜露未降、青草未黃,一片天涼好秋景啊!這正是關鍵時刻的轉捩點了。
八月秋深,九月秋的盡處就要降霜了,「霜降」是秋天最後一個節氣,接著季候就走入冬天。據《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九月中,氣肅而凝,露結為霜矣。」物極必反,這是中國古人的一種智慧,童謠也用了這種對比前瞻的手法。待到肅殺之氣凝結而霜降,那時亂事已經臨頭。「八月無霜塞草青」其實暗示潛在的惡勢正在增長中,快醒!這正是關鍵時刻的轉捩點了。
次年,廣明元年(公元880年)十一月黃巢佔領洛陽,旋於十二月(公元881年1月)一日,攻下潼關進逼長安。當黃巢攻入淮南消息傳到長安,當朝宰相盧攜被降職當晚服毒自盡。
十二月五日,傳聞亂兵入城,僖宗在倉促下狼狽逃往成都避難,只有少數隨行者,整座長安城儼然是座空城。當日,黃巢旋即攻下帝都長安,乘坐金色肩輿,被將士們簇擁著入城。十二月十二日,黃巢進入太清宮。翌日,自立為帝,國號「大齊」。
僖宗逃往四川後,派使者到江東調兵救駕,事實與童謠「漢家天子西巡狩,猶向江東更索兵」若合符節。
黃巢入京當了皇帝,一時實現了「滿城盡帶黃金甲」的美夢,可是長安得到的卻是一場浩劫的回報,黃巢也自取滅亡。黃巢的部隊兇暴無紀律燒殺搶掠,無所不為。黃巢第一次入侵長安時被唐軍趕出長安,這次他再犯長安時,對於百姓歡迎唐軍切齒痛恨,下令屠城。
屠城之後,黃巢的部隊失去了食品來源,軍隊甚至俘人為食。此時,唐朝眾將開始合兵逼黃巢出長安,結果他敗在了眾唐將手下。中和三年(公元883年)四月,在雁門節度使李克用壓力下,黃巢棄長安東逃。
退出長安後,黃巢一度圍困陳州,陳州刺史趙犨死守不退。黃巢的軍隊缺糧嚴重,竟然擄掠百姓、戰俘、以及戰死士兵的屍體,將其送入巨石磨坊,作成「軍糧」。《舊唐書》、《新唐書》記載,黃巢「賊俘人而食,日殺數千」、「生納人於臼碎之,合骨而食」。《資治通鑑》記載「賊掠人為糧」,縱兵四掠遍及數十州,多人受害。
天道雖無聲無息,但中國古人早已觀察到地上人事與天道相感相應,如影之隨形。人間事象之禍福成敗,尤其是關乎一個大群體的命運,事發前總有天啟之徵兆。童謠讖語正是慈悲的上天給人間的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