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堯是怎樣降生的呢?這還要從帝嚳的第三個妃子慶都說起。(繪圖:Winnie Wang/看中國)
堯帝的父親帝嚳繼承了帝位,他有四個妃子。其中正妃姜嫄和次妃簡狄,三妃慶都都沒有生兒女,只有四妃常儀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是帝嚳的長子,名叫摯。
且說那堯是怎樣降生的呢?這還要從帝嚳的第三個妃子慶都說起。說起這位帝妃慶都,也是很不尋常。她姓陳峰氏,是天上神人大帝的女兒。古書說那神人大帝生於斗維之野,這「斗維之野」指的就是北斗七星照耀的平原,說是現在的河北薊縣一帶。說這位神人大帝經常在三河東南遊玩。有一天,天打大雷電,一個霹靂,使大帝身上的血流到了一塊大石頭裡面去。後來這血就在大石裡化成了一個嬰兒。恰好有一個姓陳鋒氏的婦人從這個大石頭旁邊經過,聽見石頭裡面有嬰兒啼哭之聲,就設法取了出來一看,還是個女嬰,就抱回去撫養,當作自己的女兒,因此這個女嬰她就隨著姓了陳鋒氏,起了名字叫慶都。
隨著長大,人們發現她的狀貌很像神人大帝,因此大家知道她一定是大帝的女兒。尤其奇特的,她的頭上總有一朵黃雲遮蓋著,就像是皇帝的華蓋。無論走到哪裡,別人要尋找慶都,不必尋人,只要找到那朵黃雲,就找到了慶都。
可是沒有幾年,她的養母陳鋒氏死了,那時慶都還小,沒人撫養,要是一般的人,不免衣食困苦,要挨凍受餓了。但是奇特的是慶都卻不怕,即使十幾天沒得吃的,她亦不覺餓,這個豈不是更奇怪嗎?後來伊耆(ㄑㄧˊ,qí)侯,就是伊耆這個諸侯國的國王,叫伊長孺的,收養了她,從此慶都就做了伊耆候侯君的女兒。
帝嚳輔政的時候,伊耆候帶了慶都來到帝丘朝拜帝嚳。帝嚳的母親握裒,聽人說起慶都的奇異,叫人領了她來一看,頭上果然頂著黃雲,而且相貌又很好,更兼和自己同姓,因此就叫帝嚳和伊耆侯說了,收她做了妃子。(另兩個妃子生棄和契)帝妃當然都是和帝嚳住在京都的。所以慶都成了帝妃後,就一直沒有回過娘家。
一天伊耆侯請奏帝嚳說道:「臣妻近日漸老多病,很想念臣的女兒慶都,臣請帝准許臣女歸寧,不知帝肯允許否?」就是說,我的妻子現在年老多病,想念女兒,請的准許我的女兒回娘家探望母親。帝嚳道:「亦是人情之常,朕無有不允。」就答應了。
慶都歸寧,回到娘家,伊耆侯夫婦十分高興,格外優待,自不消說。一天伊耆侯夫婦和慶都商量要出去遊玩,問慶都喜歡水路還是陸路?
慶都說:「女兒想還是水路好。一則坐船比較的安逸,二則風景亦似乎比山嶺來得清秀。」伊耆侯就說道:「那麼我們到大陸澤去吧,那邊風景很不錯。」當下議定了。
次日,伊耆侯夫婦和慶都,直奔大陸澤而來。一路山勢逶迤,林木蔥鬱,正走之間,忽然空中落下一塊細石,正打在慶都額上。慶都出其不意,雖則不甚痛,(雖然不怎麼疼,)不免吃了一驚,抬頭看,也沒有什麼,只見一群小鳥向前方飛去,頗覺詫異。伊耆侯說道:「這種鳥兒名叫『精衛』,又叫『鳥市』,又叫『冤禽』,又叫『志鳥』,原來是炎帝神農氏女兒的魂魄所化的。」
「當初神農氏有兩個女兒,都一心慕道求仙,想長生不老。一個女兒,拜了赤松子為師,跟著師父雲遊四方,居然修成了神仙。還有另一個名叫女娃,偏沒有成仙的緣份。赤松子不收她,她怨憤極了,要想跑到海外去訪求神仙。誰知到了東海,上船不過半天,桅桿折了,船翻了,竟淹死了。它的精魂不散,就變成這種鳥兒。這種鳥它們的窩都在我們儀耆國的西面發鳩山上。它們常常銜些小木枝小石塊飛到東海去,丟在海中,一心要想填平東海,以泄它溺死之恨。它們一生一世,除了飢餐渴飲倦臥之外,就是做這件事情,歷代以來,子子孫孫,無有休息間斷,真真是個怪鳥。我們在這一帶走路,往往給它所銜的小石子打著,這是不足為奇的。」慶都聽了,方才恍然大悟。
過了一會兒,走到一座林中,只聽得一片叫「精衛」之聲,原來就是這些小鳥在那裡自己叫自己。仔細一看,形狀很像是烏鴉,不過頭是花的,嘴是白的,腳是赤的罷了。
不幾日,到了大陸澤,船隻早已備好,就一齊登船。正要啟碇,忽然一陣大風,只見天邊東南角上卷起一朵紅雲,那紅雲之中彷彿有一個動物,蜿蜒夭矯,跟著紅雲,直向船頂而來,大家都停住了看。這來的是個什麼東西呢?請看下集。
主要參考文獻:鐘毓龍《上古神話演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