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盟友共同應對中國拜登政府能成功嗎(圖)


2019年4月11日,美國海軍陸戰隊在兩棲著陸演習期間,在甲板上觀看美國海軍多用途兩棲攻擊艦「USS Wasp」承載的F-35戰鬥機,這是美菲年度聯合軍事演習的一部分,在聖安東尼奧市的海岸上,面朝南中國海。(圖片來源:TED ALJIBE/AFP via Getty Images)
2019年4月11日,美國海軍陸戰隊在南中國海參加美菲年度聯合軍事演習。(圖片來源:TED ALJIBE/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1年1月31日訊】1月20日宣誓就職後,拜登政府就展開了與亞太和歐洲盟友的聯繫。分析人士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未來一年,拜登政府的對華政策就是如何修復與歐洲和亞太盟友的關係,並在如何應對中國問題上形成一致意見。但是在美國國內問題嚴峻,國際聲譽和影響力受損,中國力量增強的情況下,拜登政府能成功嗎?

2021年,拜登政府的對華政策是「有關盟友的」

上任後不到一週的時間,拜登政府就展示了與特朗普政府不同的一面。不僅拜登總統本人,拜登政府的高級成員,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Antony J. Blinken)、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Lloyd J. Austin)、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就已經與亞太(日本、韓國、菲律賓和印度)以及歐洲的盟友(英國、法國和德國)取得了聯繫,與他們共同商討應對中國的政策。相比之下,拜登還沒有與中共領導人習近平通話。

甘思德(Scott Kennedy)是華盛頓智庫國際戰略研究中心中國研究項目副主任兼中國商務與政治經濟研究課題主任。他最近在該中心的一個研討會上說,對拜登政府來說,未來一年的對華政策其實就是有關盟友的,如何與盟友一起商討出應對中國的共同政策。

他說:「我們從拜登團隊那裡看到,他們在競選期間以及在過渡的最初幾天所說的,(他們得到的)一個重要教訓就是,應對中國,你不能單打獨鬥。無論你的目標是合作、制衡還是競爭,你都需要與盟國進行大力合作。重振或改革自由國際秩序與中國競爭,這是未來的重點方向。在我看來,2021年的對華政策實際上關於盟友政策的,如何與盟國一起形成對中國的一致看法,找到即可以合作又可以競爭的工具。」

他說,在出口限制、投資審查以及如何應對國企方面,美國都會尋求與盟友的合作。未來,美國處理與盟友在貿易和經濟方面的合作的部門不是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而是會轉向國家安全委員會和國務院。他說,在中國問題上,未來一年,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以及印太協調員科特·坎貝爾(Kurt Campbell) 會更多地與盟友接觸而不是與中國接觸。

他說, 特朗普總統後來應該也是意識到美國無法憑一己之力讓中國改變,所以,特朗普政府也改變了對中國的策略,從最初尋求讓步和協議到推進美中「脫鉤」。

拜登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 星期五(1月29日)說,美國的盟友體系是美國未來在地緣政治中獲勝以及戰勝其他影響美國人生活方式的重要跨國挑戰的基石。他說,要戰勝中國模式,美國也必須與民主國家的盟友和夥伴聯手。

他解釋說:「美國經濟總量只佔全球經濟總量的大約四分之一,但是與亞太和歐洲盟友和夥伴聯手後,民主國家的經濟總量就超出了全球的一半。這樣不僅會提供更好的制衡力,也讓民主可以用同一種聲音說話,捍衛我們所代表的原則,更能抵制中國所採取的咄咄逼人以及他們採取的各種措施。」

不過,他強調,對拜登政府來說,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先打掃自己的屋子」,重振美國,打造實力,然後,應對包括中國在內的各種挑戰。

修復與盟友關係對拜登政府無異於「爬上坡路」

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的甘思德認為,加強與盟友的接觸對拜登政府來說不啻於「爬上坡路」。

他說:「過去幾年,美國疏遠了盟友。我們看到歐盟出臺這樣的政策,主張‘戰略自主’。世界各地對中國也有不同的看法,而且中國擅長‘分而治之’。我們看到歐洲與中國簽署投資協定, 一些《跨太平洋夥伴協議》的成員國也有真正的興趣讓中國加入該協定, 甚至在美國之前。」

甘思德所說的中歐投資協定是中國和歐洲在12月30日,趕在美國總統權力交接前敲定的《中歐全面投資協定》,這項協定將給予歐洲企業更多進入中國市場的機會。推動這項協議的是德國總理默克爾。德國目前擔任歐盟輪值主席國,直到今年年底。德國是歐洲對華最大的出口國。

當時有分析指出,這個協定的簽署對跨大西洋夥伴關係來說,無異於一記耳光。對此,當時還是候任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發推特說,「美國兩黨對歐盟正致力於在美國新政府上臺前夕達成一項新的投資協定感到震驚和困惑。」

特朗普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羅伯特·奧布萊恩(Robert O‘Brien)星期五和沙利文共同出席美國和平研究所舉行的國家安全顧問交接會議時承認,德國是美國的歐洲盟友中最難搞好關係的一個,這也是未來拜登政府的一個挑戰。

他說:「德國總是有點難搞。他們與中國和俄羅斯都有比較強的關係。我們的利益與德國的利益的確有很多不同,但德國在歐洲擁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影響力。……怎麼讓歐洲與我們一起?在很多關鍵問題上,歐洲很多國家與我們的看法一致,但是,德國在歐盟和歐洲都佔主導地位,但是經常與美國的觀點不一致。」

德國總理默克爾1月26日在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發表的演講中,甚至支持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的提議,反對歐洲應在中國、美國之間選邊站。不過,也有分析認為,在默克爾9月離職後,她的繼任者可能會迫於壓力對中國強硬。

沙利文星期五說,美國將加強與盟友的關係,但是,不是簡單回到過去,而是將之現代化,以更好地應對威脅。在重要的國際組織中,比如,《巴黎協定》和世界衛生組織中重建自己的位置;宣揚美國的價值觀,同時也踐行美國的價值觀。拜登上任後的第一天就簽署了行政令,包括重返《巴黎協定》及世界衛生組織。

沙利文說,他意識到美國和歐洲的利益不總是一致。中國就是美國和歐洲需要磋商解決的首要問題。但「這需要努力,需要深刻磋商,需要持之以恆的努力才能就我們共同面臨的挑戰和威脅達成共識, 就共同的行動達成意見」。

在亞洲,拜登也面臨著中國先發制人的行動。11月,在拜登贏得美國大選後不久,中國與亞太14國簽署《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該貿易協定覆蓋的總人口、經濟總量以及貿易額均佔全球總量的約30%,落實後將建成一個全球最大的自由貿易區。

中國領導人習近平還曾表態中國有興趣加入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這是個原本為美國量身定做的高標準、高度自由化的自貿協定(FTA),其所設的高門檻也有將中國排除在外的戰略意義。

但是,分析人士認為,中國看似不自量力,但習近平是想藉此表態,就像美國曾是「不可或缺的國家」一樣,中國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經濟體。

中國送來的機會

馬修·古德曼(MatthewGoodman)是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的副總裁,政治經濟項目主任,他說,雖然美國面臨諸多挑戰,但並非沒有機會。

他說:「亞太區域的人們需要中國的市場,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當中國被認為是繼續增長的市場的時候。很明顯,中國市場對我們,對地區內廣泛的國家來說都非常重要,但是,他們不能接受中國的準則和行為。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機會。 我們要調整好自己的位置,在很多方面,提供更好的規則和準則以及行為方式。」

中國1月18日宣布,2020年,中國GDP總量首次突破100萬億,年度經濟增長率為2.3%。中國應該是世界重要經濟體中唯一出現經濟正增長的國家。但是,新冠疫情期間,中國在經濟、政治、軍事和外交上的挑釁行為也讓越來越多的西方國家不滿。已經有人擔心,中國會利用自己正在增長的經濟,增加在國際交往中的制衡力。

2021年一月以來,中國更是給新上任的拜登政府送出了「大禮」,同時也提供了拜登政府加強與盟友關係的機會。

1月23日和24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派出28軍機入侵台海西南部防控識別區。針對中國的動作,拜登政府說,美國對臺灣的承諾「堅若磐石」,也會為維護臺灣海峽與區域和平穩定做出貢獻。

1月22日,中國通過了《海警法》,授權中國海警可使用武器制止外國組織和個人在海上侵害國家主權、主權權利和管轄權,並授權海警可拆除外國在中國宣稱擁有主權的海島上建造的建築物。

《海警法》的出臺立刻遭到了中國的鄰國們的關注和抗議。日本外相茂木敏充星期五(1月29日)呼籲,中國允許海警局使用武器的《海警法》,「不能以違反國際法的形式使用」。日本官房長官加籐勝信1月27日說,日本將對此「毅然應對」。

菲律賓外長洛欽1月27日說,《海警法》 「是對任何違抗此法的國家的口頭戰爭威脅」,並表示,馬尼拉就中國《海警法》向北京提出了外交抗議。

美日和美菲分別對美日安保條約和美菲共同防禦條約重要性的重申不會沒有《海警法》的因素。

1月27日,中國軍隊在南中國海有爭議的水域開始一系列軍事演習。雖然中國否認軍演與美國軍艦近日在南中國海的行動有關,但是,軍演還是被外界看作是北京向拜登政府發出的試探信號。

美國企業研究所國防政策研究員扎克·庫珀(Zack Cooper)1月28日在國會下屬的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的USCC一個有關美中關係的 聽證會上說,面對中國,美國必須與盟友和夥伴一起行動。針對盟友和夥伴的擔心和關注,美國需要分領域應對。

他說:「其中一些夥伴和盟友會非常擔心安全領域的事情,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可以得到四方會談機制(QUAD,美、日、印、澳)的合作。對於那些仍然更為關注經濟關係的盟友來說,他們仍然看到這種關係,至少在某些方面是積極的。我認為我們必須至少說服他們,我們願意和他們一起努力,我們理解有時與中國人合作是必要的,但是,他們必須保護自己的利益,確保他們可以與中國人達成協議,並且可以讓協議得以執行。」

他說,但是,美國也要向盟友和夥伴們說明,「如果你太依賴中國的話, 中國就會把經濟和貿易作為制衡的力量」。

布魯金斯學會中國中心研究員杜大偉(David Dollar)和外交政策項目資深研究員何瑞恩(Ryan Hass )在最近的文章「正確理解中國的挑戰」中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

他們說:「在亞洲,沒有哪個國家願意在中國的等級體系中扮演屈從的角色。每個國家都在追求自己定義的利益。美國安全戰略的挑戰就是保護他們有這樣做的機會。」

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的古德曼說,其實面對中國,美國也可以合作, 合作也並不意味著一定要「軟」。他認為,未來,拜登政府會與中國保持接觸,但是也會「提要求」。

原標題:聯合盟友共同應對中國挑戰,拜登政府能成功嗎?



来源:美國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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