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的虐待和酷刑在中共的监狱、劳教所、拘留所普遍存在。图为监狱示意图。(图片来源:Adobe Stock)
本人從不滿20歲便在反右運動中,先劃為「右派」又繼以所謂「收聽敵臺反革命罪」被投入監牢,長達二十餘載。其中耳聞、目睹,親身體驗到的虐待、酷刑,至今還留在惡夢一般的記憶裡,成為揮之不去的陰霾。因而對這些歷史不能保持沉默。必須將其公諸於世,為歷史作證,不能讓那些作惡者的惡行不為人知。
三、利用戒具刑囚
本來這戒具是因囚犯有暴力傾向,而用以阻止或預防其施暴的。但獄吏卻加以濫用來懲罰人。最常用的是手銬,其次是繩子及腳鐐。1957年我在敘永看守所,審判員說我「不老實坦白交代」,我又在話語上頂撞了他。那個姓吳的「預審員」就給我上了個他們取名為「左右開弓」的手銬。即把一個手銬圈銬在你左手腕上,另一個手銬圈銬在右手膀上,兩個圈用力一捏,不消十分鐘,你的手因血液循環障礙便成青紫色。那個疼痛法,真是想馬上死了才好。只有一切照他說的「坦白交代」。這時那個吳某得意洋洋地說「你想給老子較量,你娃娃還嫩了點。我今天才請你吃個『左右開弓』,還沒有請你吃『蘇秦背劍』咧。」他接著就給我示範地比劃了一下,即把你一隻手反扭到背後銬上,然後將手銬的另一個銬圈從肩上拉過來銬在另一隻手的膀子上。誰不信,可去試試那是個什麼味。中國人啊,你的聰明才智怎麼盡用在這種邪惡上?!難怪毛澤東都要問「這些法西斯的審訊方法是誰發明的?」當時那個情景,幾十年後的今天,我都時不時又在惡夢中重逢。
上面說的這種手銬,是從西方「照抄照搬」來的「洋手銬」,好像還「文明」一點。因為它兩個銬圈之間有一截鐵鏈,因而使你雙手有一點「活動度」。而更具「中國特色」的手銬子名曰「捧銬」。它是用鐵,鍛打而成的一個鐵圈,把你雙手一「套」進去,再從中插上一根鐵棍外加一把鎖。這時你的雙手就像捧著一個東西一樣,故名「捧銬」。戴上這「捧銬」你連飯碗也無法端,吃飯只能把嘴伸到碗裡去一口一口地「咬」來吃,就像豬、狗吃食物一樣。這種極具中國特色的革命人道主義待遇,本人沒有親自「享受」過,但卻不止一次看見別人「享受」。特別是判了死刑,等待槍斃的死囚。
判了死刑等待槍決這段時間內,一般都單獨囚禁,特別是所謂的「重大反革命犯」,有的還會「享受」一種叫「刑床」的特殊待遇。所謂「刑床」就是一板木板,把死囚弄成一個「大」字形狀,將其四肢及腰部用繩索或鐵鏈固定在這木板上。你坐一下,或側一下身子也不可能。本人就曾被獄吏派去給這樣的死囚打過安眠針,因為他狂躁亂吼叫。死囚24小時專人輪流看守。
除了手銬,腳鐐與繩子也是獄吏對囚犯施刑虐待的重要工具。腳鐐有輕、重之分,輕的只有幾斤重,重的可達四十多斤。戴上以後才知道什麼叫「舉步維艱」。而隨著腳的移動,鏗鏘的鐐聲則更對人形成一種恐怖性的刺激。特別在夜裡,那聲音就像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樣陰森恐怖。而戴上腳鐐的人在冬夜裡,那冰冷的鐵根本使人無法入睡。這滋味我是親身體驗過的。更奇怪的是腳鐐戴的時間久了一旦解除,會產生一種類似「太空失重」的感覺,走起路來東歪西斜,像要跌倒似的。這就是身體對「不自由」已養成一種可怕的「習慣」了。而用繩子捆人那也是當年獄吏虐囚常用的一種方式。而凶狠的捆人,可以把人捆得大、小便失禁,昏死和手臂殘廢。我在四監獄便親眼看見一個叫何光全的犯人,被獄吏捆得雙手致殘。事後獄吏未受任何處分。
四、單獨囚禁
又名關小監。即將囚犯關入一間不足兩平方米的小黑屋內。一張小床,床邊放個便桶。吃喝拉撒都在那裡。門上一個小方孔,是每日給你送飯和水進來的唯一通道。一天只有8兩糧(早晚各2兩,中午3兩),每餐幾片老菜葉,放了一點鹽,油星星也看不到一點。不僅飯菜就那麼一點,連水都只有一瓷盅,包括洗臉和吃在內。要不了兩個月,就把人餓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酷刑是反人性制度的產物
海外學員演示的中共對法輪功學員的酷刑迫害。(圖片來源:新唐人)
在415勞教支隊101嚴管隊,一個叫王志中的「勞教份子」,此人原是四川一家出版社的社長,1957年被打成右派,送415勞教。因為懷疑他是「馬列主義聯盟反革命集團」的成員,而他本人堅決否認,於是說他「頑固不坦白」。該隊「管教幹部」李玉白便叫人用石頭造了一口「活棺材」對其進行單獨囚禁。所以叫「活棺材」就是他用石頭砌的這座「房子」剛好能裝下一個活人站在裡面,別說躺下,想坐,也無法坐,門上一個小洞,人就站在裡面吃、睡、拉。幸好去砌造「活棺材」的人,也是勞教份子,於是他就在「活棺材」的後面開了一個小孔洞。王志中站著拉的屎尿才從小孔洞裡流了出來。而這附近又是勞教幹部的食堂,幾十天後臭氣熏天,幹部們受不了,才只好將王放了出來,這時他老兄只剩下一口氣了。
1979年王志中「改正平反」後,與宜賓的管正和右派難友等三人,一同去到李玉白家,李自知當年所為不是人幹的事,嚇得面如土色,大放悲聲叫道:「我錯了呀,過去一切都錯了呀……」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然,獄吏雖非個個都像李玉白如此殘暴,但他們總的說來都不把囚犯或勞教份子當人看待的。他們認為對「敵人」不能有半點「溫情」,不能講半點人性,當然更不可能有什麼「感情」,「私恩」。被毛澤東吹捧成「聖人」的雷鋒就毫無人性的說過「對敵人像嚴冬一樣的冷酷」。所以中國大陸「監管場所」內的酷刑與虐待,是反人性制度的產物,而不僅是獄吏個人品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