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尚昆與鄧小平的合影。(網絡圖片)
1989年六四事件,導致總書記趙紫陽下臺,江澤民成為新的總書記。由於胡耀幫/趙紫陽兩任總書記,在工作中大力推進政治改革,引起社會思想的動盪,尤其是經過1989年六四事件,中國人對政治改革產生反思,有一部分人開始質疑這種改革是否走錯了路。左右兩方面的人都開始懷疑鄧小平,這讓鄧小平如日中天的威望下降;在江澤民的努力下,左派官員們趁機推薦了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的江澤民,雖然總書記是由鄧小平來最後拍板,但形勢比人強,鄧小平沒辦法不同意了,這就導致後來鄧小平一直希望拿下江澤民的暗中政治行動,可以說手段非常殘酷。而江澤民也非常不滿:
「我得罪了這麼多人,要是下來,會有什麼下場;你要是不滿意我,完全可以不讓我上來嘛!」
「認識事物要有個過程,鄧小平沒有給我時間!」
江澤民上任後,開始領導黨中央向左轉,從上到下的左派官員們紛紛大肆批判「資產階級自由化」。江澤民曾公開說:
「要讓資本家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他一向喜歡說狠話,此言一出,轟動朝野。為什麼左派官員們這麼討厭資本家?舉個例子,「傻子瓜子」年廣久,把過期變質的瓜子重炒一遍,然後以抽獎的方式對外銷售,人們爭相購買的原因,不是為了瓜子,而是為了得那個獎金,這被媒體批判揭發。這還是個小事情,中國大陸資本家的原罪,比這嚴重可怕的多。許多地方資本家的醜陋事件,被秘密匯報了上來,而中央政府通過情報組織的大量調查,也獲得了許多更隱密的罪惡。所以中央的左派官員們,對資本家深惡痛絕。就是現在,資本家的原罪仍然在上演,左派官員們也仍然在痛恨,社會也一直在爭論:是否赫免資本家的原罪?!可是,這是資本主義初級階段必然的過程,李揚認為中國目前沒有辦法解決!
江澤民左派言行,得到了時任國務院總理李鵬的支持,暗中還有李先念/陳雲等左派老人的支持,可以說江澤民得到了上上下下一大批人的擁護;左派政治力量取得暫時性勝利,結果是社會開始向左轉;這引起鄧小平的不滿,也讓其他右派官員們擔心,左右兩派政客和理論家們,開始了慘烈的較量。可是左派政客和理論家們,用了三年時間,沒有總結出一套完整可信的經濟改革理論,由於政治上左右搖擺不定,導致社會經濟的停滯不前,於是鄧小平決定出山,率領右派官員們反擊。可是鄧小平的講話,在北京被封鎖的很死,很難引起社會反響。於是鄧小平開始南巡,並在考察過程中發表講話,右派官員和理論家們,抓住機會把鄧小平講話刊登在媒體上。鄧小平南巡時講得那句:
「誰不支持改革誰下臺。」
劍指江澤民、李鵬。而楊尚昆做為軍委副主席,授意《解放軍報》發表文章,支持鄧小平,李揚記得那篇社論題目好像是《解放軍要為改革開放保駕護航》。軍隊的介入,導致形勢發生變化,右派利用鄧小平講話和軍隊出面,徹底扭轉局勢。
上海把鄧小平南巡的彩色巨照登在《解放日報》上,編輯做了一個標題《漫步》,又倡言「換腦筋」,說是「不換腦筋就換人」。北京也不再沉默。除了中央黨校,還有世界觀察研究所、《改革》雜誌社、《經濟參考報》、《中華工商時報》,都是右派理論家們的講壇。中國新聞社當時這樣報導《改革》雜誌社裡的一個聚會:「品味鄧公南巡講話,議論中國改革大計,傾吐多年肺腑之言。反『左』呼聲四起,熱烈掌聲不斷。」
而江澤民的地位汲汲可危。一些政治元老輕漫了他。在1989年時,江澤民是公認的過渡性人物,李揚也是如此認為的,例如在一次眾多高層政客聚會的時候,國家主席/軍委副主席楊尚昆,當眾指著江澤民說:
「要換掉你很容易,只是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人選!」
這話很傷人,尤其在眾人面前,楊尚昆這樣說話,江澤民顏面盡失。可楊尚昆是開國元勛,在黨政軍中的影響僅次於鄧小平,初到北京的江澤民沒有辦法和楊尚昆對抗,所以江澤民選擇了默不做聲,但江澤民記住了這次羞辱,也明白了楊尚昆的真實想法。於是,雙方的政治鬥爭開始了。可楊尚昆明顯不把江澤民放在眼中,根本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所以楊尚昆是在明處,而江澤民是在暗處,楊尚昆有許多事情要做,而江澤民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楊尚昆身上。高手過招,就是一下,勝負立分的。果然江澤民發現了楊尚昆的致命破綻,這導致楊尚昆失去了權位。
原來,江澤民通過秘密調查楊尚昆,得到的情報是,楊尚昆一直公開場合或私下裡,和許多人談論六四事件,經常聲明總有一天會為六四平反的,「六四平反只是個時間的問題」。2004年吧,海外媒體報導,抗SARS的著名老軍醫蔣彥永,利用自己的聲望,公開表示要求重新評價六四事件,並聲稱他親自聆聽前國家主席楊尚昆說的;結果蔣彥永老軍醫被軟禁審查,海外大多數文章是聲援蔣彥永的,但有的文章卻質疑:
「前國家主席楊尚昆怎麼會親自接見你?你只不過是個老軍醫。就算見到你了,怎麼會和你談這種重要事情?」
話裡話外是對蔣彥永的不信任。李揚看蔣彥永是個傻老頭,而且傻得可愛,這是政治鬥爭的一部分,他是被利用而不自知罷了。前國家主席楊尚昆確實已經到了見人就講「要為六四平反」的地步,但他的話被封鎖了,聽到楊尚昆有關談話的人有許多,但沒一個人敢講出來,只有蔣彥永是越老越糊塗了!
江澤民經過認真思考,秘見鄧小平,添油加醋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慮:
「楊尚昆在六四前就公開反對鎮壓,六四後又總是不顧場合地說要為六四平反,他是唯一一個反對鎮壓六四而留在台上的政治人物;而他的弟弟楊白冰,卻是在調動軍隊鎮壓六四的鎮壓令上簽字的人;兄弟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任何時候都是立於不敗之地;這還罷了,關健是楊尚昆現在見人就說要為六四平反。這非常危險。」
鄧小平是什麼人?聽江澤民這樣一說,馬上派人下去調查,果然發現楊尚昆確實見人就說要為六四平反;鄧小平大怒,要把楊尚昆的國家主席一職拿下來;可楊尚昆也是個響噹噹地人物,豈是鄧小平能輕易拿下的!在江澤民的一再表白忠誠和妥協下,鄧小平終於決定,利用自己辭掉軍委主席交給江澤民的事情,逼楊尚昆退休,把國家主席一職交給政治對手江澤民。
李揚請大家查一下:1989年11月6日∼9日,在中共十三屆五中全會上,鄧小平辭去中共中央軍委主席的職務,江澤民當選為中共中央軍委主席,楊尚昆為軍委第一副主席,楊白冰任軍委秘書長。而在江澤民向鄧小平密報楊尚昆的事情後,1992年10月12日∼18日,中共十四大在北京召開。在這次會議上江澤民當選為中共中央軍委主席;從十四大起,中央軍委不再設秘書長、副秘書長。1992年10月和1993年3月,楊尚昆先後從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央軍委和國家主席的領導崗位完全退下來。
鄧小平是如何走活這步棋的呢?將楊尚昆逼退休,導致他在黨政軍的權力徹底喪失,同時又讓楊白冰退出軍委,這樣楊氏兄弟失去了軍權;卻讓楊白冰留在政治局,因為是楊白冰在六四鎮壓令上簽字的,所以他在政治局內只能投票支持鎮壓行動;而要求為六四事件平反的楊尚昆,則只能回家養老了。
結果,因為楊尚昆的大意,讓政治對手江澤民抓住了機會,成為黨政軍最高領導,成了實至名歸的國家元首。但鄧小平也不簡單,在把全部大權交給江澤民時,與江澤民形成協議,江澤民只是過渡一下,讓朱鎔基最後接班,江澤民同意了。但鄧小平仍然不放心,曾在一個公開場合對江澤民講:
「毛在毛說了算,我在我說了算,什麼時候你說了算,我就放心了。」
鄧小平的此番話被大陸一家媒體報導,旋即此報社被查封,李揚分析判斷是江澤民下令查封的。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這裡面又發生了怪異的事情,結果朱鎔基無法接班,氣憤地看著江澤民成了第三代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