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應該是寫除夕詩數量最多且質量佳的唐代詩人。(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白居易(772-846)在唐代詩人中,可謂是寫除夕詩數量最多且質量佳的一位。有研究者在查閱白居易的除夕詩作後發現,白居易的除夕詩大多是在他50歲之後所作,數量多達十二、三首。因此,在74歲辭世之前,白居易差不多是隔年創作一首除夕詩。然而,讓白居易最終生難忘的除夕,應當是關乎好友元稹的。當然,白居易又將那個除夕夜給寫進一首七言律詩中了,也就是接下來要瞭解的《除夜寄微之》。
白居易向來因為作品平易近人、通俗易懂,備受推崇,但如若缺乏真誠,實難擄獲人心的。白居易應是在一個不喜不憂的除夕夜裡,推開了紙張、提起了筆,為知己元稹寫下了所感所思。
因此,七律《除夜寄微之》正是一首情真意切、透露出知己之間彼此珍惜的作品。
《除夜寄微之》
鬢毛不覺白毿毿,一事無成百不堪。
共惜盛時辭闕下,同嗟除夜在江南。
家山泉石尋常憶,世路風波子細諳。
老校於君合先退,明年半百又加三。
這首詩的意思是:
鬢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白而細長,我一事無成而感到不堪。
我也珍惜興盛時辭去了官職,嗟嘆在江南一起度過除夕。
我時常回憶家鄉的山野泉石,你細細知曉世間路途的艱困。
年老的軍官適合辭退,明年一到,我就53歲了。
那一次除夕,是屬於互為知己的白居易、元稹的。這兩人有著共同的人生經歷,能彼此予以慰藉,因此並不感到孤單。情感上如此,作品方面亦如此。
白居易寫了這首七律贈給元稹,元稹也寫了一首題為《除夜酬樂天》的七律給白居易:
引儺綏旆亂毿毿,戲罷人歸思不堪。
虛漲火塵龜浦北,無由阿傘鳳城南。
休官期限元同約,除夜情懷老共諳。
莫道明朝始添歲,今年春在歲前三。
白居易與元稹,從年輕開始就彼此扶持,經歷宦海沉浮。不同的是,白居易無心當京官,比元稹更加明白早些抽身之理。
想想,這兩位惺惺相惜、才華洋溢的唐代詩人在除夕夜裡,有感而發的創作並贈與對方,這般的友誼是多麼的動人啊!
另外,白居易不僅僅是寫下許多除夕詩,如若加上新年到來前的臘日,新年過後的歲日、人日、元日,過年詩真的是不下四、五十首。看來白樂天在過新年前前後後的日子中,創作靈感不時乍現,讓他一天也不得閒。
因此,稱白居易為唐代過年詩詩人,一點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