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掮客往往包裝上面有團隊型關係(圖片來源:Adobe stock)
與政治騙子相比,政治掮客表現更瘋狂。用坊間的一個名詞,叫:陞官、保平安中介所。他們往往說上面有很多關係,找這個高官不行就找那個。
中共最高檢2023年10月25日消息,湖北省政府原黨組成員、副省長曹廣晶由江蘇省徐州市檢察院審查起訴。曹廣晶去年9月29日,被雙開,「雙開」通報中特別指控稱他結交「政治騙子」,搞政治投機;既想當官又想發財等。
2004年至2022年間,曹廣晶在擔任原中國長江三峽工程開發總公司副總經理、原中國長江三峽集團公司副總經理、董事長時,因貪污、受賄、錢權交易被多人舉報。當時他得到「上面」有人正在「調查」他,嚇得又是算命又是挪髒款,還要行賄紀委內鬼。終於找到一個「政治掮客」。經專業的「暗地」介紹,一位不輕易露面的「貴人」告訴他是北京某高官的表親,什麼事都能擺平,這些三峽集團的,都是小菜一碟小事。
曹大喜,把掮客奉為座上賓,又是豪華酒店宴請又是接到家裡密談。掮客說,這事上面認真起來也不算小,他需要去打點哥們一夥,還要去疏通上面紀委關節,這個不行找那個……。
曹點頭如搗蒜:那是自然,我懂我懂。於是,一把一把錢交掮客「打理」。不過,一天天過去,調查的事似乎時緊時松,時有時無。松的時候曹為答謝掮客,又送錢又送禮,緊的時候,掮客說,還需要疏通中南海……官員級別一階階高,錢一筆筆增多……想想已經花了這麼多了,最後差這麼一口氣,再花一大把又如何?
結果,掮客被抓,口供出賣了他。
這些「掮客」單位充分利用中共官場人事體制與官員對避查或陞官嚮往,騙技也五花八門,有時還故弄玄虛,貴人一直不露面,機緣湊巧,得悉有事在本地稍作停留,住在哪家豪華賓館,花了很大力氣才好不容易允許拜訪,把貪官急得冒汗,這招病急亂投醫之絕術屢試不爽,稍鼓舌搖唇,就得逞。特別是自稱在中紀委任過職,可以幫助官員模擬被查場景,以提高「應對技巧」等等,黨官很容易急令智昏。或搞政治攀附「抄近道」,明知可能上當也姑妄信之。
安徽省滁州經濟技術開發區黨工委原書記、管委會原主任盛必龍,一切都聽掮客的話來操作,甚至在被留置前三天,還向騙子求助。
中國裁判文書網公布的《盛必龍受賄罪一審刑事判決書》顯示,盛必龍索取或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共計960萬餘元,其中在2019年間,他把其中的260萬元轉送給冒充中央黨校教授「陳岩」。2019年3月,盛必龍擔心自己被查,遂找到「陳岩」幫忙找人托關係詢問情況。「陳岩」表示在北京找人辦事需要費用向其騙取錢財。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2023年7月18日,遼寧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孫國相落馬有一條指控也是結交「政治騙子」。《遼寧日報》曾在頭版刊文稱,劉國強、孫國相等腐敗分子,結交「政治騙子」,挖空心思「走小路」「抄近道」,鋌而走險,最終都掉進了騙子挖好的陷阱。
有「蘇公公」、「老佛爺」、「雲南地下組織部部長」之稱的蘇洪波就是掮客的典型。蘇洪波的本事在於,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後,會把這些人脈互相利用,也就是在高官中做中介人,被介紹的人都以他為中心,官越結識越大,利用越來越高,形成了以「蘇佛爺」為核心的大小官員官官相護的朋友圈。
被兩任雲南省委書記(白恩培、秦光榮)奉為座上賓。在交往當中,秦光榮叫他「洪波」,白恩培稱其「蘇總」。
蘇洪波通過秦光榮等打招呼,違規獲取工程建設項目等,在雲南攫取巨額經濟利益。僅環湖南路等工程,蘇洪波就獲利1.3億元。他又通過一些商人,為秦光榮輸利益,而他不但不出一分錢,反而能撈大筆好處費。
他深諳官場「潛規則」,致使能在雲南官場呼風喚雨,連中共部級領導也不敢得罪他。有一次去唱歌,蘇洪波喝多了,一巴掌搧了一位副省級領導,並說「你給我滾遠一點兒」。
「掮客」冒充領導或領導的親友,或自稱有特殊社會身份,或可以靠個人掌握的「稀缺政治資源」,幫助他人陞官,或撈被關押的人或引薦投資或給親友安排工作等進行利益詐騙,或者從中騙得某個利益巨大的項目,生意做成,利益共分。
那麼,拿捏落馬高官的「政治騙子」都是什麼人?其實,很多掮客其實只有中專學歷甚至更低。
比如,北京市公安局退休幹部石曉春和傅政華相識幾十年,很早就看準傅政華是個官迷,生出了利用他的念頭。2018年,石曉春向傅政華吹噓自己有特殊門路,能幫他「搭天線」謀升遷,便認識了一個只有中專學歷的「政治騙子」李全。李全把自己包裝成專家學者,告訴傅政華自己是領導同志身邊的高級智囊。兩人打得火熱,成為莫逆之交。
曾任中央610頭子、公安部副部長傅政華被死緩後,掮客也被抓,供出了騙取大量利益。
中共黨官不信黨組織信騙子,信大師,信風水,就是中共官場政治的畸形生態和權力體制中的「怪胎」,為騙子的生長與壯大提供了土壤。因為中國獨裁專制體,官員任命由上面指定,下面的人沒有門路認識上面的,所以,中共官場長期就有政治騙子市場的出現,目前已從局部變為普遍性。演了一場又一場的官場《七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現實連載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