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愈來愈頻繁地出現,而夢中的情景每次都一樣。(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在我當醫生之前,經常做一個奇怪的夢,每次醒來都記憶猶新。後來,這個夢愈來愈頻繁地出現,而夢中的情景每次都一樣,我就開始思索:是怎麼回事?
當我面臨選擇從醫或從事我喜愛的音樂工作時,不知為什麼,竟不加考慮地選擇了從醫。而令我驚奇的是,從那一天起,這個夢就再也沒出現了,但是,夢中令我心驚的畫面卻深深地印在我腦海裡。
夢中我帶著妻兒,肩扛手拎地在戰亂中奔逃。沿途的傷兵、孤苦的流浪者,肢體不全的及流著鮮血的,他們都伸著手向我呼叫:「醫生!醫生!救救我!救救我!……」在槍林彈雨中,我卻只顧自家老小逃命,雖然心裏感到對不起這些需要我的人……
在北卡羅萊納州開業十幾年下來,我感覺診所裡各種各樣的病人,似乎都是在冥冥之中被安排到我這兒來,讓我為他們解除身體上的痛苦、精神上的需要。
有一天,診所來了一個叫芭芭拉的病人,不經意中,她使我突然明白了那個令我不解的夢。
芭芭拉是來北卡旅遊和探親的,她抵達的當晚,開著窗戶睡覺,第二天醒來,發現臉完全歪了,眼閉不上,嘴也合不攏。她患了半邊臉麻痺,中醫叫「面癱」。芭芭拉嚇壞了。
芭芭拉的姐姐蘇是我的病人,立即把妹妹帶到診所來。剛一見到她,我大吃一驚,似乎見到了夢中那張歪曲的臉,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但趕緊讓自己鎮定下來,同時心裏明白,不管是什麼緣分,今天我不能再逃跑。
於是,我開始為她治療,扎兩針下去,只見她面部腫脹逐漸消散,壓痛感跟著消失,額頭的皺紋漸漸出現,眼瞼開始可以微微閉合,嘴角也可慢慢活動,口水不流了。看著這一切神速、奇蹟般地發生,蘇激動地流下淚來。
這時,芭芭拉注視著我,突然說:「啊,你怎麼這麼面熟,我在哪兒見過你?」「怎麼可能?」蘇在一旁插話,接著,她轉向我問:「你到過南卡羅萊納州嗎?」我沒有回答,心裏想:「在夢裡,當我逃跑時,你沒追上……」
我知道,當年狼狽地不顧別人只為自己逃命時,一定欠下了無數還不清的債。現在正一筆一筆地還呢。這一次,我要告訴她們善惡有報、因果輪迴的道理。也許不是今天、明天,但終有一天,她們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