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跳崖,經歷五千年依然存在。(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北美有四支大平原原住民,分別為西格西卡人、皮卡尼人、蓋恩納人與南皮岡人。前三者在加拿大西部,南皮岡人則在美國的蒙大拿州,他們組成「黑腳聯盟」,又被統稱為「黑腳民族」,不過只有西格西卡人有「黑腳」之稱,相傳他們因為經過草原火災的灰燼,因此燻黑了鞋底。黑腳族人是遊牧的野牛獵人與鱒魚漁民,原先需要用犬類拉動雪橇移動,不過在18世紀上半葉時,他們藉由白人商人與克里族、阿西尼博因族的中間人的管道,取得火器與馬匹,得以擴大狩獵範圍,成為大平原上最強的印第安部落之一,被稱為「平原之王」。
黑腳族人與野牛
美洲野牛在北美的哺乳動物中,是數一數二巨大的物種,這群高達2公尺,重達910公斤的動物,不僅是黑腳族人的主要糧食,還是他們眼中的神聖動物,決定他們的生死。黑腳族人擁有馬匹以前,最常見的捕獵方式名為「野牛跳崖」。獵人們會以V形陣列困住野牛,逼迫牠們跳崖而亡,接著再到崖底,盡可能地將肉帶走。此外,他們會以先前取得的牛皮蓋在身上,掩蓋自己的氣味,謹慎潛入牛群之中伺機而動。
黑腳族人會充分利用野牛近乎全身的部位,在獵殺後的幾分鐘內,獵人經常會將野牛的心臟吃掉,婦女則會將牛肉作為食物,從夏天開始製程,製作成能長久保存的牛肉乾,來面對酷寒的冬季。除了食物,牛皮能夠作為圓錐形帳篷的外部,具有抵禦強風的效果,搭建出冬暖夏涼的居所,他們身上的衣物也能以牛皮製作。野牛的骨頭可以製作各種器具、工具,肌腱可用於固定、裝訂用途,脂肪可製作肥皂,乾野的牛糞則是燃料,牠的胃與膀胱經過清洗、處理以後,就能夠儲存液體,毫不浪費任何野牛付出生命換來的物品。
千年歷史的世界遺產
1981年時,與黑腳族人息息相關的一處懸崖被列為「世界遺產」,此處是用於狩獵野牛的「碎頭野牛跳崖」。碎頭野牛跳崖名稱的背後,與一則黑腳族人的傳說有關,曾經有一位年輕的黑腳族人,他在某天躲在崖底觀察野牛墜崖的情況,結果被迎面墜下的野牛活活埋葬。後來他的遺體被族人在野牛的遺體堆中尋獲,他的頭骨處於碎裂狀態,因而得名。
碎頭野牛跳崖的使用歷史超過5500年的時光,它位於洛磯山脈的山麓,是一座延伸出300公尺的懸崖,最高處到崖底高達10公尺。當年黑腳族人狩獵野牛時,他們會從西邊3公里的「豪豬群山」的牧草地,將野牛趕到「奔跑追逐小徑」,使牠們已全速跳下碎頭野牛跳崖,接著在附近的營地處理野牛的遺體。
19世紀時,隨著原住民與歐洲人開始接觸,碎頭野牛跳崖就走向沒落,曾在1880年代由歐洲人首次記錄它的存在,後來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在1938年進行首次挖掘工作。如今,碎頭野牛跳崖設有北美原住民文化的博物館,以不破壞古蹟的方式建造於古砂岩崖中,在裡面展示出黑腳族人的神話、生態與技術等,能夠從中了解他們累積的悠久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