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智英回答很簡單:寧可坐牢,也不要拋棄這個給予我一切的城市。(圖片來源:Adobe Stock)
2014年,香港爆發了爭取真普選的雨傘運動,2019年,又爆發了反送中運動,那時的黎智英不只是一個身價過億的老闆和傳媒界大亨,而是千千萬以身捍衛民主自由的香港人中的一員,夜幕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抗爭人群的最前排和年輕人併肩而行,他身穿防護裝備,總是站在保衛香港的第一線。
2019年7月黎智英接受壹週刊專訪,他公開抨擊中共製定的香港國安法,並斥責習近平是毛澤東的化身,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極端的獨裁者。2020年8月,大批警察衝進了《蘋果日報》大樓,黎智英被戴上手銬帶走了。香港法院隨後拒絕了黎智英的保釋請求。
隨後因中共指控財務問題,《蘋果日報》遭到國安處凍結資產。2021年年底,《蘋果日報》宣布破產,結束營運。此時的中共官媒開足馬力,把黎智英定性為「叛國四人幫」之首,指責他勾結外國勢力,這也是這次政治審判中列出的第一條罪名。
當局列舉的所謂罪證,包括黎智英曾經訪問美國,會見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和國務卿蓬佩奧。黎智英從來不否認這些會面,因為在一個正常的自由社會中,傳媒大亨和外國政要討論自己城市的局勢,是很正常的事,他向法庭解釋說這些討論僅僅是為了香港的自由。直到今天,哪怕是在法庭上,他上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支持言論自由沒有錯,支持人權沒有錯,不喜歡某個政府,甚至不愛這個國家也沒有錯。可是在中共的眼裡,這就是通敵、漢奸的行為了。
其實黎智英原來是有機會離開香港的。在國安法落地之前,很多人勸他離開。他有英國公民身份,在海外也有自己的房產和萬貫家財,只要他願意,立刻就可以飛往倫敦或者紐約,在豪華的莊園裡安享晚年。黎智英的子女說:「我一直都知道父親在做正確但不容易的事情。」
出身貧寒的他對生活享受看得很淡,他知道即便一無所有,也可以很坦然的活著,所以黎智英最終還是選擇留在香港。他的回答很簡單:寧可坐牢,也不要拋棄這個給予我一切的城市。這種流淌在中華傳統文化血脈中的純樸與品格令人敬佩不已,不懂得感恩,何以為人?
那段時間,中共的紅色恐怖使包括《蘋果日報》在內的大量香港獨立媒體被迫關閉,但中共認為這些遠遠不夠,不足以消解心頭之恨,必欲除之而後快。現年78歲的黎智英在香港赤柱監獄,已經被關押了5年多,超過了1800天,曾經長期被單獨監禁。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自由,還有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尊嚴和最基本的生活條件。在他被偷運出來的獄中手記裡記錄了這樣的一個細節。
「那是2022年的一天,凌晨4:30醒來,四周一片漆黑。這時黎智英想讀書、想祈禱,於是就請求獄警幫他開燈。可是獄警冷冷地回答說:不行,也許等我巡邏完幾圈再說。」
那一刻,黎智英只能在黑暗中等待,直到獄警巡邏回來後,才幫他打開燈。當獄警最終幫他開燈時,他心裡竟然還出現了一絲感動。當然,獄中獄警也不都是這樣的人。他在日記裡面寫道:「有一次,做完運動之後,一名獄警就給偷偷給我倒了兩杯冷水,並提醒不要告訴別人,否則會惹麻煩。」
黎智英知道,獄警也是這個體制的受害者,他們是從早七點到晚七點的另類囚徒。在監獄裡面,除了對光的渴望,還有對味道的思念。黎智英在日記裡面寫道:「特別期待週日的咖喱醬,那是一週裡唯一的味覺慰藉。」飢餓的時候,他會幻想出獄之後的早餐:簡單的吐司、奶油、果醬,還有一杯熱咖啡。這些微不足道的願望,成了他在獄中的奢望。而且獄中還有無處不在的蟑螂。酷熱的夏天,房間裡面沒有空調,睡覺的時候,蟑螂會爬過他的臉,他只能隨手撥開;祈禱的時候,蟑螂爬過他的腿,他不得不停下來拍死它們,然後向上帝請求寬恕。對於一個曾經有著優裕生活和信仰的老人來說,這不僅僅是肉體的痛苦,更是對精神的折磨。
他還被要求做苦工——折信封。起初,獄警告訴他慢慢做,但是他卻用幹活不斷地挑戰自己。他拿出了當年做童工時的那股拼勁,研究怎麼樣折得更快。從每小時89個到105個,再到120個。他說,這不只是要達成目標,更是為保持希望。
目前黎智英的健康狀態開始令人擔憂。他的女兒透露,黎智英先生身患糖尿病,在獄中健康受損,導致指甲脫落、牙齒腐爛、體重下降。
中共從農村土改殺害地主、私產公有化消滅資本家,一路走來,是要通過殺氣騰騰地處理黎智英這件事,讓享受過獨立自由的香港人產生寒蟬效應,不敢再去爭取自由,在恐懼中磨滅人的意志。要讓香港人變成大陸人一樣,成為鐵蹄下的順民、韭菜和奴才,當然,中共的謀劃中,也包括未來的臺灣人。
特別提醒那些現在還在相信中共的臺灣人,黎智英先生的血淚還不足以使你們清醒嗎?中共給你好處,是因為它還覺得可以利用你來欺騙其他的臺灣人。可是,當中共真的統治了臺灣的時候,你們也一樣會成為韭菜和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