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二江玩弄过的女性,除“党政机关干部、企事业单位职工,还有保姆”外,仅“三陪女”就有数十人。对前几种女性的霸占,不外凭借权势威胁利诱,据称“只要他看中了的女性,就逃不脱他的魔掌”;而他如何将数十个“三陪女”尽收网中,却颇费思量。虽说“三陪”在某些地方成风,可“三陪女”怎么说也是个神秘市场,以张二江的身份,不至于亲临那阴暗角落物色挑选,这差事就落到他的身边人身上。据报道,张二江“经常指使自己表侄及身边工作人员充当‘皮条客’,为其物色符合其标准的女孩供其玩弄”。连到外地出差,也经常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到街上转转,有好的就带回来”。
鲁迅先生笔下有“帮凶”和“帮闲”,而无“帮嫖”,锐利深刻的他看来也想不到所谓“体面人”会干皮条客这种卑劣勾当。即使在旧社会,皮条客也只能到花街柳巷去找,为西门庆拉皮条的王婆和成天围着西门庆帮淫凑趣的应伯爵、谢希大之流便是。当然,如今在权色交易市场上甘当皮条客,并负责“买单”的老板款爷屡见不鲜,但一级地方主要领导的“身边工作人员”是何等身份,竟也充当这种角色,实在令人不可思议!他们虽说在协助领导工作的意义上为领导服务,却与领导没有贵贱之别,更不是主奴关系,什么该服务什么不该服务有严格的组织原则,怎么“服务”到这么龌龊的分上?
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堂堂的“市委书记”竟敢大言不惭地下“找鸡”的指令,而其“身边工作人员”竟也惟命是从,这就不仅是个人品德问题。本是建立在平等人格基础上的主官与助手的隶属关系,简直蜕变成西门庆与应伯爵、谢希大之流的肉麻不堪的关系。这虽系个别极端的事例,却也不难找到其蜕变的因由。它说明,假如“身边人”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主官手里,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人身依附关系,一旦主官腐败变质,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这事也说明,到了“前呼后拥”这个分上的官员的腐败,不少坏事是躲不过身边人的。假如身边人不屑于同流合污,而能加以抵制、规劝,或以举报等方式起监督制约作用,本该是一道有效的反腐防线。可惜现实中助长身边人对主官不分是非惟命是从,甚而“帮腐”的因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