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管学院教授 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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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里面陈述的事实负全部责任)
伴我幸福生活15年的爱妻走了!朋友们流着泪对我说,先生生命的一半被生拉扯断啦,飘露着丝丝的血脉……。初次遇见张福清女士的人说,忘却不了她喜悦的笑脸。病友说,她这么乐观,脸上始终嵌着甜甜的微笑,不象有病的样子。病友们更愿意见她,打电话、约会,向她倾诉病痛,从她那里得到慰籍、鼓励。听过她几天课的新疆学员,常在千里之外通过电话与她倾谈。同事们说,她从不与人计较,只是报予快乐的笑…….。熟悉她的都说,她是不能被人忘却的,她的笑在打动大家的心,看着她的脸,你就感到生命的积极、豁达和乐观。她就这么走了,走得令人心碎……。
如果那个医生能多一分认真、再加一点责任心,你就不会走!
2001年国庆前后,北京爽爽的秋日依旧令人惬意。十月的一天,北方交通大学人文学院的张福清副教授在讲课时感到阵阵不适,头部突然抽疼、面部感觉麻痹,鼻孔留出了血液。她清理了一下,摸了摸头颈,发现耳根长下还长出了一个绿豆大小的淋巴结。她忍住疼痛,清了清嗓子,有点费劲地张开口,而后向同学们笑了一笑,继续讲完学校安排给她的“毛泽东思想概论”课程。下课后,她去了一趟北京市人民医院-北方交通大学的合同医院,挂了一个五官科专家门诊号。经过较长时间的等候,终于轮到了她。她坐下来,向医生微笑着,医生没有抬头,身子前倾坐着,眼睛扫了她一眼,就在病案上动笔。医生边写、边问,没有再看她一眼:“什么病?…感冒了?…天干?…鼻子流血?…”接着是开方下药:速效感冒片、薄荷滴鼻液。最后喊一声:“好了,下一个。”回到家中,张福清感叹:“我是自己给自己看病呢!”
之后的大半年之中,张福清不断出现同样的症状,她又去挂五官科这几个专家大夫的门诊,穿着白褂的大夫仿若一尊雕像,几乎没有变换过姿势,总是前倾坐着,头也不抬地写呀、写!然后开方下药,还是速效感冒片、薄荷滴鼻液、红酶素眼膏、咽喉颗粒、鼻炎清毒冲剂……。嘴里还不时嘟喃,那么多病人!
2002年“五一”节前夕,张福清流鼻血的频率及数量都增加了。每打一个喷涕,鼻孔就如决开了的堤坝,止不住地留血。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了什么怪病,又去看这几个“专家”大夫。大夫终于抬头多看了几眼,即说,鼻子血管破裂,并上药为她烧结血管,那钻心的疼痛没能阻止她向大夫始终露着的微笑。大夫说,先烧灼右边鼻孔血管,等长好了,再来烧灼左边鼻孔血管。“五一”期间,张福清的鼻孔透过头脑火辣辣地钻疼,鼻血流得一阵猛过一阵。“五一”长假结束,北方交通大学为教师进行体检,从外面医院请了一个大夫,大夫在详细了解她的病状之后,摸了摸她的淋巴结,非常严肃地讲,你要当心了,你的病、可能会很严重!
张福清很快又去了北京市人民医院,将她在北方交大体检的情况向大夫进行了陈述。还是这个专家大夫,此回认真了!终于摸了一下淋巴结,并立即着手进行纤维镜检查。看过纤维镜之后,大夫说,你可能得鼻咽癌了,需要进行活检。紧接着,大夫从病灶处取出了一块活体,送到病理室,通知一周后看检查结果。5月20日,检查报告出来,明确诊断:低分化鳞状细胞癌。
随后,张福清到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求诊,在进一步经过血检、B超、CT和核磁检查之后,肿瘤医院的肖光莉医生做出明确地判断:鼻咽癌III(2)期。并责问,你们都是有知识的人,为什么不早点来检查!
大半年哪,如果人民医院的医生认真一点,负责一点,仅凭当初的症状,就可以做出诊断。如果那时就做出诊断,可能是I期、II期,何至于让亲人们淌下伤心的血泪,落下无尽的遗憾,遗下无边的怀念。
医生哪!你认真一点,负责一点,多少重生的生命会天天为你们祝福,并衷心地感谢你们!
如果徐国镇此时放下荣誉地位的包袱,长一点人性及道德,或许我们还听到你的欢笑
张福清临终时说:“我上徐国镇的当了,他被荣誉地位蒙住了良心,不容许一点失败。……”
张福清太信任徐国镇教授了。徐国镇主任在鼻咽癌治疗上名声显赫,曾经为许多知名领导人治病。2002年,张福清首次被诊断患上了鼻咽癌,就是慕名而去的,请徐国镇医生为她进行治疗。徐国镇身为她的主任医生,从张福清住院开始,的确尽心尽力地为她设计了医疗方案,在治疗过程中表现得医术高超、平易近人、态度和蔼,令她尊敬。她说,除了徐主任的话,谁说的话都不能信。她经常对徐主任说,我完全交给你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她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依托给了徐国镇。徐国镇也经常对她说,你得按医生说的做,就是美国总统,他也得听医生的话。徐国镇在无意中会很自豪地提到曾为某知名人士或领导人治病的往事,更是提高了张福清对他信任和依赖。
2003年6月,在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例行的季度复查中,影像医生在X光片上发现张福清的肺部有阴影,经CT影响再次深入诊断,认为张福清的鼻咽癌细胞已经向肺部多发性转移。6月18日张福清又回到徐国镇负责的医疗小组那里,请他负责治疗。这一次,徐国镇主任更尽心了,他亲自为她检查、定位并制定医疗方案。徐国镇主任的用心让张福清充满了感激和信任之情。这回她发自肺腑地说,任何事非经徐主任过问,她才能够接受各种检查及治疗。张福清在住院期间,依旧是那么乐观,笑容总是挂在她的脸上。病友们说,她不象是病人。家属们问她,你家里谁生病了?听说是她生病,都很惊讶,连说看不出来。病友们愿意找她,他们从她那里得到了鼓励和安慰。9月3日张福清住院治疗结束,满怀着信心和希望,告别了给她治病的医生及护士,向病友们说了再见,回到了家中休养。
11上旬,张福清回到肿瘤医院进行治疗后的首次复查,挂了徐国镇的特需门诊,徐国镇看完检查结果,非常高兴地讲,治疗效果很好,但要注意预防放射性肺炎!
11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张福清感到胸闷、气憋。她说,请徐国镇主任帮她看一看,一定能手到病除,让她度过难关。她渴望徐国镇帮助她,做一个诊断。她真地太信任、太依赖徐国镇了!家属们即刻与在住院时负责为她治疗的主治医生黄晓东博士取得了联系。黄博士热情地说,你星期一直接来找我,我帮你开检查单,再见见徐主任。
12月1日正好是星期一。该天凌晨虽然寒冷,但没有一丝风,映照在和煦的太阳之中。这本应是一个给人信心的日子。但造成起床,张福清就感到了严重的呼吸困难,她呼吸短促、四肢及嘴唇发青、脑袋似千斤般沉重。她再也挪不动一步路。亲人们只能帮助她带上氧气袋,坐上轮椅,带着希望,带着对未来生命的憧憬,送她来到肿瘤医院四病区。
早上8:00刚过,我们到达了四病区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张福清就看见了徐国镇,她歪着头,微微扬起脸,朝徐国镇轻轻一笑。家属赶忙向徐国镇打招呼,“徐主任,我们来看您了。麻烦您给看看。” 徐国镇向下瞥着,“等一等!好的时候那么高兴,不好了怎么就这样!等着吧!”一句话呛得我们心脏紧缩。等了一会,黄晓东博士来了,她热情地为张福清开X胸透及血液化验、痰液化验的各种检查单,并特地注上了“急”字。通过影像诊断室医生的热心帮助,不一会儿,X胸片的诊断意见就写出来了。其中特意写明:肺部发生了放射性炎症,要求先行消炎。九点时分,我们急急赶回了四病区,黄晓东博士认为,应采用大量地塞米松激素、大流量氧气及复达星进行消炎治疗。开始给张福清开医药处方。此时,张福清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一会就吸完一袋急救用氧气,家属忙着请护士长为她一遍遍地充氧。
张福清非常着急,“徐主任怎么还不来?”黄博士回答:“已经给徐主任通电话了,他说,一会就过来。”等啊!等!还是不见徐主任的踪影。张福清的头越来越低,嘴唇越来越乌,指甲越来越青,开始变得有些烦躁,“徐主任到底来不来?” 黄博士回答:“我刚刚又给徐主任打了电话了,他说现在有点事,过一会才过来。”看到张福清这样情况,家属也急了起来,赶忙到放射科大厅去找徐国镇,11点正刚过,家属终于发现了他。在几番恳求之下,徐国镇开始不情愿地往四病区走去,他一改往日迅捷的作风,缓缓地走着,每遇到一个熟人,他都要停下,聊上一阵。家属的内心急似火焚,但因有求于他,只有忍耐着、痛苦着,跟着他慢慢地走着。此段路真长哪,走了近十七分钟。
张福清再次见到了徐国镇,她已经扬不起笑脸,佝偻着头,喘吸着,“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能活吗?”徐国镇扫了一眼X片子,晃动着报告书说,“上头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先消炎。没事!注意休息,回去吧!”张福清还是有点疑虑,“那我们将胸片拿走。” 徐国镇显得有点慌乱,“你不能带走片子,我让黄晓东送回去!我要走了,你走吧!”
这一走,张福清从此就再也不能回来。
事实上,象徐国镇这样有丰富经验,闻名全国,号称治疗鼻咽癌第一把交椅的最高级医生,他一眼看到张福清,就能判断张福清染上放射性肺炎,并且生命危在旦夕,需要马上紧急治疗。在他看完X片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撒谎,在把病人往外推。他怕麻烦,怕失败,荣誉与地位熏黑了他的心。
其实,他只要说上一句话,你很严重了,经不起路上折腾,不能再走,需要马上住院治疗。我们不用麻烦他,会竭尽全力地想办法立即住院治疗的。即使住院出现了问题,我们还是会感激他,尊敬他的。如今,我们从心底里鄙视他。
徐国镇让张福清回去,而张福清又是那样的信任他,他把张福清给耽误啦,他把张福清给害啦!
徐国镇,你现在是这种人!当你在路上与到一个危重病人时,虽然你一眼就知道他/她是什么病,你也肯定是见死不救!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做一个医生的起码品德,你不配做一个医生!何况张福清多多少少还与你有一些情份。
如果麻木不仁的北医三院急诊抢救室多一点人性,或许你现在还能站起来
2003年12月1日6点钟左右,北航校医院的救护车将张福清送到了北医三院急诊科。肿瘤医院的黄晓东博士一直陪送在张福清的聿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