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辈分上,许教授是我的人民大学老师,但是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因此,他的“雄文”没有能够增加我的雄性荷尔蒙分泌,倒是这些爱国者导弹吓得我害怕文革会重来。但是导弹并不能增加许教授文章的说服力,只是使人觉得凭借导弹在强词夺理而已。
例如他说“两制在一国之内”,这枚导弹显然在无的放矢,因为香港没有人说要独立,要脱离出“一国”;歪曲香港人的民主诉求,强同“港独”划上等号来批判,有欠忠厚。其实就算对中共最不信任,因而也最希望香港独立的笔者,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只能自己宣布独立,乘桴浮于海。现在那些还留在香港,对中共还抱有最后希望的香港民主派被可怜的强奸后再被打杀,说明笔者出走是先见之明,至少可以免受“爱国者”的凌辱。
许教授说高度自治也有限制。这是又一枚无的放矢的导弹。高度自治的限制,或者说“一国”如何制约“两制”,基本法都有规定,例如外交与国防由中央负责;即使是政改部分,选出特首的办法要中央批准,选出立法会议员的办法也要交中央备案等等。现在许教授同那些“爱国者”无视这些法律规定,搬出死人、古人来制定新的限制,难道现代化的香港要同中国一样恢复到共和以前的“朕即法律”的社会?许教授作为法学教授,学生希望他能够尊重法律,好过成为党和邓小平的御用学者。
许教授抬出“讲民主首先要尊重十三亿人民对我国发展道路的选择”,更是大石压死蟹的做法。不用搬出十三亿,只是三百万中国人民解放军,就已经足以令香港市民胆颤心惊,因为六四还历历在目。其实又何必十三亿?驻港解放军就足够分量了。又是邓公明见,要不是那时他老人家痛骂黄华、耿飙“胡说八道”,坚持解放军驻港来体现主权,也许帝国主义者早把香港工委都收买当卖国的间谍集团,香港再次成为帝国主义的殖民地也。不过既然教授搬出十三亿人民,学生也不揣冒昧的说,中国的发展道路是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决定的,因为他掌握了军队,也就掌握了一切。十三亿人民有表达意见的自由吗?没有。既然没有,又何来选择?先请江泽民和中国共产党尊重十三亿人民,香港市民当紧紧跟上。
应该承认,许教授的文章并非一无是处,他同特首董建华一样“忠厚”,所以他敢向《了望》杂志副总编汤华说“不”。汤把一些香港人划为不爱国的“四类分子”,许教授则打了七五折,减掉一类而剩下“三类分子”,如此宽大,香港人感激莫名。这样“爱三不四”,大概同江泽民喜欢“三”大有关系,例如“三讲”、“三个代表”、“三妻四妾”等等。但是“爱三不四”容易被误为“不三不四”,因此还有望其它中共官员、学者、写手等衮衮爱国诸公,能够向许老师学习,三类减为二类,再减至一类,最后消灭不爱国的坏分子,大家都爱国,天下太平,不必再搞斗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