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李有故事要讲,我特地来到纽约的一个会议室来听。在被[中共]关押了三年之后,李医生最近获释。李自2002年起成为美国公民。李医生是一位相当沉着、自信的人,但他经历了一个恐怖的遭遇。就中共及其惯例,这不令人意外。李医生于1965年生于江苏省,他的父母是纺织厂职工。他自己去广州的医学院读书。1991年,他来到了美国,在伊利诺伊大学和哈佛大学深造并从事研究工作。1997年,他开始修炼法轮功。法轮功是一项包括打坐和动功的功法。
当法轮功在90年代刚开始普及时,中国政府是支持的,认为他是促进健康和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方式。但当它们发现这一功法到底多受欢迎,即有一亿人修炼法轮功时,它们随即对此取缔。那是在1999年。自此,中共对法轮功学员发动了一场残酷的运动,抓捕、拷打并虐杀学员。毫无疑问,这些人正首当其冲的承受着中共的残暴。
李医生决定回中国设法帮助他的法轮功同修。他尤其关注反驳中共对法轮功发起的铺天盖地、无休止的宣传。2002年,他第一次回中国三个星期。他当时被抓,但设法逃了出来。2003年1月他又去了中国,这次他没那么幸运。
他这次去中国是要执行一个大胆的计划:插播中共的电视节目,播放45分钟关于法轮功的录像带,详述中共对学员的迫害。
他刚在广州机场下飞机就被抓了。他马上开始绝食。警察连续92小时不让李医生睡觉,迫使他放弃法轮功。2003年3月21日,他出庭受审,他称其为“做秀”。庭审中不允许他为自己辩护。象其他人一样,他坚持其行为的合法性,因为中共违犯了自己的宪法,等等。在这次庭审后,他被送往南京监狱。
他真正的魔难是从监狱里开始的。不过我将淡化细节,淡化但不删掉细节。
在他给上诉法院写信时,他被手铐连续铐了130个小时,极其痛苦。他被无休止的灌输反法轮功宣传,攻击他最坚定的信仰。他承受了“再教育课程”。当然,他不被允许炼法轮功,并经常被充当帮凶的囚犯包围着。
他说,作为外国人,他应该和其他外国囚犯关在一起。但他被和中国犯人关在一起,他们大多数是毒犯等。他们中有些人和他比较友好,但这些人随后被“更邪恶的人”替换了。
在被关押的3年里,他九次绝食,共计50天。监狱当局对他强迫灌食四次。有一次,他们把管子留在他的胃里长达33小时,就是为了折磨他。李医生说:“那很痛苦。”显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
他描述了另外一次灌食:“场面非常暴力,摄影师当场昏倒了。”
“对不起,摄影师?”
“对。是个在拍摄这个场面的男人。他还是个孩子,刚从警校毕业。”
“他们还当场拍摄?”
“是啊。他们把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以便以后把录像编辑在一起,他们自有用途。”
2004年末,他们强迫他整天坐板凳,目视前方,看着墙。晚上允许他睡觉,但除此之外他不能动,必须保持目视前方。他们强迫他这样坐了48天。李医生说:“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衰弱”。结果,他的心脏开始出问题,呼吸困难。他们后来带他去看医生。
在这三年期间的其它时候,他被迫在监狱的血汗工厂工作。他装配圣诞节用的灯。“屋子很小,挤了大约60人。室温超过42摄氏度(108华氏度)。他还做用于卧室的拖鞋,上面有霍默·辛普森的图案(霍默是电视动画片“辛普森”中的父亲),你穿鞋时把脚伸进霍默的嘴。
我顺便问了一句,他怎么看自由的西方社会里买那些拖鞋的人。他说“他们只想买最便宜的产品。但我想,如果他们知道我的经历,他们会感到不安”。
我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三年里最难过的是什么?他说:“我母亲”。李医生的母亲当时病得很重,中共当局利用他母亲来对付他。这是中共的惯用伎俩,尤其是对付被关押的法轮功学员,中共迫使家庭成员要求他们的亲人背叛法轮功。
当李医生的母亲病危时,他的哥哥给监狱打电话,要求当局让查尔斯再见她一面。他们等了一天,然后把他带到了他母亲的家。她已在一小时前去世了。李医生确信当局是有意这么做的。(他的家一直被监视,就象所有的法轮功学员的家庭一样。)
查尔斯有否觉得他自己会死?“有。一直有这样的压力,持续的压力。”他说他的经历就象普罗米修斯那样,每天肝都被吃掉。“他们对我说,‘我们要让你生不如死’,它们精通精神和肉体的折磨。一些人提到‘灭绝灵魂’的概念,它们把你的灵魂弄死,让你成为行尸走肉”。
你也许会问,美国政府在整个过程都做了些什么?李医生毕竟是美国公民。他说每个月有一位领事官员来看他。那位官员基本上会把情况转告给李医生在美国的未婚妻符泳青。在这三年里,她不知疲倦的为李医生奔走。顺便说一句,符小姐现在和我们一起在这间纽约的会议室里。
李医生和符小姐感谢领事馆的支持。但符小姐对国务院的做法颇有微词。她说,他们警告她不要对李医生的监禁太张扬,那会使他的处境变得更坏。直到今天,美国政府从未就李的遭遇公开说过一个字。
李医生指出,中共领导人胡锦涛将于4月20日至华盛顿访问布什总统。他说如果我们的总统能提出法轮功问题就好了。
李医生的待遇在他的监禁期快结束时有了好转。对这类囚犯这是司空见惯的,因为当局希望当外界看到他们时,他们相对来讲健康、正常。李医生认为自己是很幸运的,如果他不是美国公民,他的处境会更糟。其他被关押的法轮功学员被吊在天花板上,被电棍暴击,甚至承受指甲酷刑。[译者注:指甲下被插竹签或指甲被拔。]
查尔斯和泳青很快就要结婚了。重建他们的关系不是件易事。他和她都经历了很多。他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李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不太肯定。”不过他说,无论做什么,都会帮助他的法轮功同修。“他们遭受了这么多,还无休止的被谎言诽谤”。
他会考虑再回中国面对中共吗?
“如果有机会我会回去。”
何苦呢?过去三年的经历还不够吗?
他不容置疑的说:“如果我们法轮功学员不帮助其他法轮功学员,谁会帮呢?我们必须带头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