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联系、全面、发展的观点看问题,要解释人们热衷于谈论战争、足球的原因,恐怕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生存竞争中自然赋予的攻击本能,达尔文把这种属于暴力范畴的攻击行为称作“战斗法则”。22人的竞争就是足球,群体性的攻击行为就成了战争。
球迷们津津乐道的话是:“足球是和平年代战争的替代品。”这话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嗜血是人类的本性。有考据癖的人甚至考证出足球起源于战争。公元11世纪,英国与丹麦发生战争,打扫战场时愤怒的英格兰士兵为了泄愤,挖出敌人的头颅,狠命一脚,于是就从“踢头颅游戏”中诞生了一项影响深远的世界性运动。
传奇无法实证,但世界战争史上的确记载着因为足球而引发的战争。那是1969年,中美洲的萨尔瓦多和洪都拉斯为进军在墨西哥举行的第九届世界杯,两国虎视眈眈,均使出浑身解数,力争在三局两胜制的比赛中战胜对手。
比赛的前一夜,洪都拉斯首都特古西加尔巴的球迷在萨尔瓦多队入住的饭店前“狂欢”了一整夜,萨尔瓦多队的队员们自然一夜无眠。第二天比赛中,洪都拉斯队如愿以1∶0战胜了双眼赤红的萨尔瓦多队。而在萨尔瓦多,一位18岁的女球迷因伤心过度,在电视机前开枪自杀。
这位女球迷的葬礼成了全国的丧事,甚至总统和军队也出席了出殡仪式,她的棺材还被涂上了国旗的颜色。
当然,当洪都拉斯队来到了客场的时候,萨尔瓦多已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狱。球迷们把准备好的臭鸡蛋和死老鼠扔进了洪都拉斯队员的房间里。毫无悬念,萨尔瓦多 3∶0取胜。洪都拉斯的球员们只求能活着走出体育场。仇恨立即升级,旅居洪都拉斯的萨尔瓦多人开始遭到屠杀。两国中止了外交关系。
1969 年7月14日黄昏,萨尔瓦多向洪都拉斯发起闪电式的空中袭击。洪都拉斯空军立即反击。两国空军装备不是一般的落后,主力作战飞机都是二战时的古董。萨尔瓦多连航空俱乐部的十几架喷洒农药的农用飞机和一架教练机也出动了。这是历史上最后一次活塞式战斗机之间的空战。部分萨尔瓦多的教练机还安装了迫击炮。迫击炮上天,这也是世界战争史上独一无二的。
战争持续了4天,美国政府出面调停,双方签署停战协议。但两国的死亡人数仍然达到了3000多人。
战争的伤痛无法泯灭,延续到和平年代,仇恨就在足球场上交织演绎。典型如英格兰与阿根廷的对阵,之所以为世界瞩目。不仅因为两队球星众多、球艺高超,也因为两国20多年前的一场战争恩怨。1982年4月2日,英国和阿根廷因为马尔维纳斯群岛的归属问题兵戎相见,史称“马岛之战”。这是二战结束以来大西洋上最大规模的海战。战争历时74天,英军最终占领马岛。阿军被击沉舰船5艘,被击落飞机100余架,伤亡、被俘1.37万人,损失惨重。
战争过去了,英格兰和阿根廷作为对手在1986年的墨西哥世界杯上狭路相逢。新一代的球星马拉多纳用手将球攻入了英格兰的球门,这就是著名的“上帝之手” 事件。再加上他又一记匪夷所思的长途奔袭,突破4人阻截再次射门进球,淘汰了英格兰队。1998年法国世界杯上,阿根廷后卫西蒙尼利用贝克汉姆的一个无知的冲动,用假摔骗过裁判,小贝被请出赛场,阿根廷最终点球胜出。阿根廷成为足球场上的胜者。
人们是如此的热爱足球。有人对英国人和阿根廷人做过这样的调查,在世界杯和马岛之战中双方各胜一场,你愿意选择哪一个?结果,很多英国人和阿根廷人都选择了世界杯。
据说,球王贝利访问非洲某国,该国正在打仗,但交战双方为了一睹球王风采,商议宣布停火一天。足球为身陷战争漩涡中的人们赢得了一个24小时的节日。
战争与足球相关,但无法等量齐观。因为死亡和游戏不具备可比性。但无法否认,足球是最富战争感的运动。且看2006年的德国世界杯,32支球队早已磨刀霍霍,几周前球队公布了各自的口号:哥斯达黎加队——我们的军队是球队,我们的武器是足球,让我们前往德国献出我们所有的力量;瑞典队——战斗!显示我们的精神!来吧!日本队——点燃你的武士精神……劲爆的口号,无一例外地弥漫着一场大战来临前的血腥和火药味儿。
狂欢在即,且让我们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