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 2007-07-16 22:25:01作者:小草民
郑筱萸,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原局长,于2007年7月10日执行死刑。死前,他一直不服被查证收受制药企业贿赂649万元人民币,就可以定为死刑的宣判。其实,他是真正后悔,当年他不听福建老乡郑海雄与周金伙劝说,赶紧逃离中国。
2005年6月22日,郑筱萸以为卸任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之职,就是远离权力中心,可以与世无争,保住性命、守住钱财。那料到,胡锦涛在十七大之前,要借他人头祭天下,收民心。他说,即使是天天做梦,也梦不到我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论索贿收贿,现今中国官场上收贿数额比他多的官员比比皆是,论贪赃枉法,现今中国官场上上下下官员,循私舞弊早成明规则。他就是不服把他作为“犯玩忽职守罪”获死刑的部级高官第一人。
郑筱萸,1944年12月出生,福建省福州市人。1968年毕业于复旦大学生物系,在浙江杭州有着23年的制药业从业经历。1994年担任国家医药管理局局长、党组书记;1998年3月新一轮国务院机构改革后,出任国家药监局第一任局长。郑从一个平民小男孩成为国家部级官员,人生是很成功的。多年来,随着职务的不断提升,官越做越大,给父母、给家族、带来惊喜和骄傲,为郑氏家族光宗耀祖。
郑筱萸代表国家规定,“未曾在中国境内上市销售的药品”都被列为新药,大多数厂家忙于将原来的“普药”改头换面,改变包装、剂量和用法,并加入一些无用成分,申报注册成新药。“齐二药”事件中的“亮菌甲素注射液”和“欣弗克林霉素注射液”都是此类新药。药的定价虽然是由物价局决定,但是归类为“普药”还是“新特药”由药监局来决定,新特药可以企业自主定价,普药是政府指导价。2004年中国注册的10009种新药全部都是仿制药,其价格却高出原来产品数十倍。这样郑筱萸利用手中大权,滥批 “旧药翻新”, 导致大批的“旧药新药”生产和上市。仅2004年新批新药1万零9种,与同年世界医药最发达、研发能力最强的美国相比,是美国受理148种新药申请的67.63倍。
郑筱萸代表国家规定,实施国际通用的GMP认证,针对药企的《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多年来,郑筱萸的讲话和视察一半以上都在推广GMP。检查标准是国家药监局统一制定的,制药单位在检查之前就接到通知,将各项指标量化之后迎接检查,而检查方式则是国家和省药监局共同出面。企业有充分时间和能力对付GMP认证。通过认证以后5年有效,使药厂只重审批不重监管。这样在中国的大批药厂通过认证,花费了大量资金调整硬件以符合标准,也就成为各省和国家药监局腐败案的导火索。浙江省药监局局长周航被捕就是因为利用GMP认证的权力收受药企贿赂。
郑筱萸,在体制转换和市场规则重新树立中带来的权力空间,药品、药业衍生出来的各种关系造成了一个个黑洞,由监管和审批权力,产生的“关系经济”,民众看病贵的问题却得不到解决,医药成了民众最深的“痛”。而郑筱萸在任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局长,可查证到索贿收贿涉及8家药厂,金额649万。
显然在中国,监管机构的腐败,并不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一家的腐败。可是,作为监管国家食品药品安全的一把手的郑筱萸,事实沦为13亿中国人民健康和生命的最大威胁、并祸及世界的罪魁祸首。如今,国际上因中国假药毒货出口,造成一批接一批人命和宠物死亡,闹得沸沸扬扬之际。中国宣布,郑筱萸等人的案件是一起严重失职渎职、以权谋私的违纪违法典型案件。郑筱萸在药品监管工作中,严重失职渎职,利用审批权收受他人贿赂,袒护、纵容亲属及身边工作人员违规违法,性质十分恶劣。案件造成的危害极大,威胁人民群众身体健康,严重败坏了党和政府的形象,宣布处死郑筱萸。似乎对国际舆论,对全国民众,是一个最好的交代。
郑筱萸有二个最后悔:一是最后悔不该从政。1968年从复旦大学生物系毕业,一直搞业务的话,早已是教授,照样生活得很好:二我是最后悔不该不听福建老乡郑海雄与周金伙劝说,快快逃离中国。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局。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一是绝不从政,二是要听老乡的话逃离中国啥事都没有!
郑筱萸比郑海雄大一岁,都是文革期间毕业的大学生物系毕业学生,是同姓同宗。郑海雄,1945年9月出生,福建省莆田市人,1969年厦门大学生物系毕业,先后在江西劳改农场,莆田厦湄公司,莆田市外贸公司任职,1993年9月任莆田县委书记、1996年7月任莆田湄洲湾北岸管委会书记。2000年,郑海雄已经捞取大量钱财,突然弃官弃职,全家举迁离开祖籍地莆田。
郑海雄在上世纪90年初,首创以商业化运作官场模式,被称为商业官员的开山祖师。他以外贸公司经商老总的大手笔,经营高度集权的共产党县区委书记的生财业务,突出了“捞钱”主旋律;他首创了“独裁人事,区分级差;扩增机构,多增官员;常年调整,危机生财”的经典“批发官帽”专利;他首创了“花光财政、卖光国有、掏光集体、搞光美女”的经典“四光战术”验方;他打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潜规则,以莆田籍官员坑害莆田地方与大众,主抓“工程发包”业绩,大肆索贿收贿。郑海雄主政莆田六年,经他签字调进莆田县、秀屿区各级各部门机关的,不少于1000多人,2---5万不等,索贿额不低于3000万;官员平调、保位、提拔不少于1200人次, 5--60万不等,收钱不少于10000万。工程项目收贿额不低于10亿。保守估算,郑海雄索贿收贿十几亿,无愧列入当代莆田第一贪官。称奇的是,名列全国民众上告数量首位的县委书记,能够果断地卖掉在莆田所有的豪宅和不动房产,能够做到在位在职,弃官、弃职,因能在一夜之间消失,举家迁离祖籍地莆田,保持到至今不受追究“福份”?!难怪郑筱萸临死前,后悔不听小弟郑海雄的忠告,权力不好玩,捞钱最重要,捞多捞大后,第一大事,就要赶紧跑。三十六计,跑是第一计啊!
郑筱萸比周金伙五岁,都是福建省福州市人。周金伙,1949年5月出生,1964年12月,周在福州市台江区一医药站做学徒工,随后以工农兵学员身份进入福建中医学院中医系读书,获大专文凭。20世纪80年代初,他被分配到福建省人民医院中医科工作,成为专职按摩师。在为袁启彤、贾庆林按摩获得赏识之后,成为「御用」按摩师,随着提为台江区副区长、区长、区委书记,竞选福州副市长不果,调任福建省建闽集团董事长(副厅级),为福建省常委和副省长级以上干部兴建豪华省长楼,再提任宁德市长。周金伙担任福州台江区区长时,让老婆用偷渡手段到美国并拿到绿卡。大肆索贿收贿,垄断福州地区寿山石市场,现在美国的财产至少超过一亿美元。 2006年6月7日,福建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长周金伙,得到中共高层的通风报信,赶在被中纪委「双规」之前,突然逃到美国。临逃时,周金伙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中央联合调查组,一封给福建省委,周在信中说,此案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枉费心机追查了。他说他走后反而比较省事,可以保护很多人,专案组也可以不那么忙了。难怪郑筱萸临死前后悔,不听小弟周金伙的忠告,权力不可恋,要捞钱,更要编织后台关系,到时有高官保护照应,捞要多捞,但是随时要准备赶紧跑溜。三十六计,跑出国门是第一计啊!
对于郑筱萸来说,一切后悔都迟了。他清楚地知道,中国的制药业,是充满了欺骗,造假成风,也是任何监管部门都无法控制的行业;中国医院的医生,多年来都在玩过度检查,过度治疗的手法,都在接受回扣和红包事实,造成民众医疗费用节节攀高、居高不下成了固疾。现在的罪过罪名,全要由他一人扛着。
对于郑筱萸来说,一切后悔都迟了。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中国的各行各业,包括党政机关部门的上上下下,都在猖獗造假。腐败的现实,让中国政府无可奈何。而腐败的根源,不是由于郑筱萸引起的,而是由于中国制度本身直接造成的。根源就在于共产党拒绝经济改革和政治自由同步进行。在一个缺乏民主问责的政治体制内,置他郑筱萸于死地,根本阻止不了整个国家中的官商官黑之间的权钱交易。
对于郑筱萸来说,一切后悔都迟了。他清楚地后悔,一是不该从政,二是不该不赶紧跑出国门。现在他成了国家恶疾的替罪羊。处死他并不能遏制现在中国官员普遍存在的贪腐行为。因为,杀了一个他郑筱萸,而千千万万个郑筱萸却仍然逍遥法外!作为当年全国监管药品的最高主官,他更是明白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药的。但是,临死的他,却极端羡慕小弟郑海雄和小小弟周金伙,如今能够那样地逍遥自在的生活,那样快活地享受灯红酒绿的自由,而现在的他,明天必须去死。明天必须去替胡锦涛的“十七大”祭旗,明天必须去替胡锦涛向普天下的民众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