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国政坛分外热闹。在一连串的整十周年纪念日中,最先登场的是西藏人民抗暴和达赖喇嘛流亡50周年。中共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宣传,甚至搬出了几十年羞于露面的电影"农奴";在拉萨,出动军警严密防范按户摊派参加的"庆祝大会"。在这些活动中,必不可少的当属官方指定的十一世班禅喇嘛。据报道,在3月27日举办的座谈会上,十一世班禅用流利的汉语普通话和藏语作了发言。第二天,他又赶到无锡,在第二届世界佛教论坛开幕式上用流利的英语发表了演讲。此前,他还在人民日报上撰文,题目是:"倍加珍惜民主改革的成果--纪念西藏百万农奴解放五十周年"。
对于发言和文章的内容,似乎没有人在意,因为那和新华社的口径、和去年3-14事件后杀气腾腾的中共西藏党委书记张庆黎的言论没有什么不同,过分吹捧有点像卖傻,不太合适。于是所有的溢美之词都集中在班禅的语言能力上,似乎班禅作为藏传佛教的主要精神领袖之一,最重要的就是熟练掌握各种语言。让人想起中共前领导为能使用多种语言而刻苦学习的故事。当然俄国人和智利人最终也没有能听懂他用俄语和西班牙语的演讲,这是题外的话。
在印度达兰萨拉,人们认为这些文章发言是他人操刀代笔。是否操刀代笔并不重要,被中共洗脑教育出来的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内地的官方宗教领袖们,包括"对班禅流利的英语发言感到‘意外而欣喜'"的某"大和尚"、"佛教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某寺"方丈"等,不都是这样被调教得"忠心耿耿"了吗。
不过,中共的如意算盘常有不灵的时候,和西藏有关的事情就是一例。在内地屡试不爽的到了西藏有时就行不通。十世班禅在1949年10月1日中共建政时致电拥护,还支持中共"解放"西藏,甚至当1959年中共在西藏大屠杀以后还表示拥护中共"平叛"。可是,当他到藏区视察,亲眼目睹了西藏在中共统治下遭受的全面浩劫后,却写下了给周恩来的字字血泪的"七万言书",此后遭到和他的藏族同胞同样的命运,被批斗、软禁和十年监狱。
另一位是噶玛噶举派噶玛巴活佛。他的转世是得到了达赖喇嘛和中国政府共同认可的,也是中共批准认定的第一位藏传佛教转世活佛。可以说,他是在中共统治下培养起来的,是"热爱社会主义祖国"的(国务院宗教局"关于对第十六世噶玛巴转世灵童认定批复"语)。可是,他却在十四岁那年突然出走了,离开楚布寺到了印度。他在印度会见记者时说明自己逃亡到印度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弘扬佛法和保护西藏独特的宗教文化;尤其是为了噶举教派的传承必须从在印度的上师那里接受灌顶。"显然,他相信作为活佛,在今天的西藏已经无法再弘扬佛法,也不能保护其宗教文化了。
中共争夺活佛转世权、认定权,是为了通过控制活佛来控制藏民。如果把活佛训练成了象西藏自治区主席向巴平措那样的中共官僚就起不到作用了。活佛还是要读佛经的,还是要由经师来指导的;活佛不能一年到头生活在北京,那样作用又没有了。活佛要回到藏区,要到藏民中去,要做到象温家宝视察各地时亲切问候警察官员装扮的民众那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中共在这里面临两大难题,一是如何让广大藏民承认这个班禅活佛,二是如何让这个班禅活佛不受佛经和信教藏民的影响。前者不是靠"流利的英语",后者也不是靠教育他"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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