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中重现的黄中奇被陷害、被虐杀的情景,任何一个有人性的人,都是不忍卒读的。太恶毒、太卑鄙、太残忍、太丧心病狂了。
学校,本来是传承知识、培养青少年,省思过去、研究现在、憧憬未来,所谓"传道、授业、解惑"的快乐园地。然而,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却把学校也变成了杀人的屠场;变成了埋葬过去,摧毁未来的血腥衙门。
中共成立80多年来,到底干了多少好事?我以为只有两件。一是"杀人放火,卖国求权",二是消灭知识和消灭知识分子。
特别,窃国篡政60年来,干得更起劲、干得更变本加厉。以北京大学为例,这个学校在反右派运动中,至少把811人被打成右派分子,近全校人数10%。这些右派分子无辜的受了20多年折磨,许多人被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些人还含冤而死。
被饿死、害死于劳改农场中的右派分子有胡稼胎、黄恩孝、刘奇弟、朱祖勋等。
被打成右派分子后不久就失踪或者自杀的有孙敦新、郑光弟、周铎、朱家玉等。
十年文革中,仅仅在学校内遭到迫害,被殴打、折磨致死,或者在遭到殴打和折磨后"自杀"的教授、讲师、助教、干部、学生、职员,直至家庭妇女,共有63人。(王友琴:《63名受难者和北京大学文革》)
被共产党专政机关直接枪杀的有林昭、沈元、任大熊、顾文选、张锡琨等。
中共怎样灭绝人性的迫害和虐杀林昭,人们已经耳熟能详了。但是却不知中共杀害任大熊、黄中奇的残忍度,也不遑多让。
任大熊等被执行死刑以前,都被五花大绑,放在卡车上,在大同市游街示众;每个人的下巴都被弄"脱臼",使他们无法开口说话;写有他们姓名的标牌从脖子后面直插肉中,鲜血淋漓。(王友琴:《三名相关联的文革受难者---任大熊、莫兴龄、章汉夫》)
我在收集1957年反右派运动资料的过程中,看到了右派分子朱绍文的名字和行狀。
官拜全国政协委员、民建中央常委,賜"著名经济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生导师"顶戴的朱绍文原来是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的同期同学。
1985 年4月28日《经济日报》发表朱敏《中曾根和他的中国同学》的报道说,朱绍文中学毕业后,东渡扶桑寻找救国之路。在日本攻读学业长达11年之久。他先读东京第一高等学校预科,后入东京帝国大学经济部,再入该校研究院攻读博士学位。在东京帝国大学读书学习期间,朱绍文组织同学宣传抗日救国,于1944年5月 22日被东京宪兵队拘捕审查。后在东京帝国大学校长努力干预及社会舆论的压力下,他与弟弟朱正文及其它十多位留学生不久被无罪释放。
1945年回国后,朱绍文加入中国民主建国会,投入中共怀抱,为中共夺取天下大出牛马力。
毛共王朝建立,朱绍文因功赐民建中央委员、民建北京市委秘书长职。可惜好景不长,1957年就被打成右派分子,跌入十八层地狱,当了22年贱民。
1979年,朱绍文被"纠正"后应邀重渡东瀛,当年保释他出狱的恩师、原东京帝国大学校长大河内一男问他:"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曾经当过22年的右派?"朱绍文却说:"想当年,为了在留学生中间宣传抗日,我在贵国蹲了半年的大牢,什么苦都尝过了,当个右派算不了什么。"
朱敏马上吹捧说:朱绍文"表现了一个爱国、正直的知识分子的襟怀。"好一个"爱国、正直的知识分子的襟怀。"其实错了。甘地说过:"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印度人。"鲁迅说得更好:把沦为异族奴隶之苦告诉国人,是很必要的,但是切莫使人得出结论:"那么,我们倒不如做自己人的奴隶罢。"
对于朱绍文、朱敏这一类"不爱国人却‘爱国',只‘爱民族'不爱民"的东西,只是比秦晖所说的"伪民族主义"(《不爱国人却"爱国",只"爱民族"不爱民》)分子更不堪的奴才,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症患者。他们既不真的爱国,也不正直。
朱绍文还是个说谎者,我绝对不相信他在日本蹲半年牢,就"什么苦都尝过了"。许多革命家都同时坐过日本、国民政府、共产党的牢,从他们的话语中都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共产党的牢最难坐。"例如贾植芳先生,"他呆了四次监狱,每换一个朝代都要呆一次监狱。北洋军阀的,日本人的,国民党的,还有共产党的。说起来,还是共产党的监狱呆得最苦了。"(舒瑜:《先生之风》)
再说,真的"当个右派算不了什么"吗?也许朱绍文有由于出卖同伙而立功等原因,被从轻发落,所以在他是"算不了什么"。但千千万万右派分子,却没有朱绍文这样的幸运,千千万万右派分子血泪斑斑的苦难史说明了"算不了什么"是无耻的谎言。
还有一个刚刚去世的季羡林先生,1935年至1945年留学德国;他自己说,1940年12月至1941年,"这是我毕生学术生活的黄金时期,从那以后再没有过了。"为什么再没有过呢?他好像没有告诉我们。但是我却知道,他自从回到可爱的祖国、得到了伟光正的眷顾之后,就只有被洗脑、被改造、被批斗、被关牛棚的份儿了。然而,当朝廷给了他"国学大师"(虽然他并未笑纳)的光环后,他便忘乎所以的鼓吹起"孔教该成国教"来了。他与主流保持高度一致,对中共数十年的倒行逆施、文化专制,居然不置一词,他本人也没有一点反思的意思。
明明是狼外婆,偏偏叫它"党妈妈";明明它在要你的命,你却自作多情的说是"妈妈打孩子。"
毛泽东感谢日本人,是因为日本皇军帮他打倒了蒋介石,帮他颠覆了国民政府。我也要感谢日本人,是因为日本的大学校长和老师,保护了他们的学生,哪怕这些学生是来自敌国,哪怕这些学生在反对本国政府。
我也要感谢德国的希特勒政府和他的人民,他们在艰难的环境中,却给了中国的学生以良好的学习条件,给了季羡林先生以"毕生学术生活的黄金时期",使他有机会做了中国的"大师"。
反观中共独裁统治下的新中国,在和平的环境中,却大肆迫害、大量屠杀本国的,甚至是本党的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
在风调雨顺的年岁却人为地制造了大饥荒,饿死4千万中国人民,其中有数以万计的在各劳改农场、矿山、工厂被迫接受劳动教养和劳动改造的右派分子。
我想,中国人应该记住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的话,"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国。"
尤其受过资本主义国家、帝国主义国家恩惠的人,不要成天尽说昧良心的话去取悅窃国团伙,为他们的永远爬在中国人民头上、永远奴役、压榨、镇压中国人民制造舆论。
中国的大学校长本来也有保护学生的传统,例如蔡元培、胡适,都有反对政府逮捕学生,从警察局把学生要回来的动人例子。
然而,新中国的大学校长们却成了统治者的帮凶,有的本身就是穷凶极恶的刽子手,如陆平。或者是掩盖历史、篡改历史、与民主科学为敌的帮凶和帮闲,如吳樹青、任彥申、周其凤等等。
以甘当鹰犬为荣,以毒害、迫害、杀害青年学生为政绩的新中国的大学校长们,我诅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