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唐朝一直独领风骚,不仅是因为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之治”而被人们津津乐道,更重要的是,当时经济发展迅速,文学艺术硕果累累,民间生活丰富多彩,使得唐朝呈现出高度的文明气象。唐朝也因此成为世界上公认的中国最强盛的时代之一。
与只存在了三十多年就匆匆退出历史舞台的隋朝相比,唐朝的崛起绝非偶然,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受益于隋朝。探寻唐朝开国龙脉,我们发现,李氏家族与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同属关陇贵族集团。在同一片龙气氤氲的山水笼罩下,唐代隋而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陇西贵族
追溯唐朝开国皇帝李渊的家族龙脉,不得不提到陇西。从汉武帝时名垂青史的飞将军李广,一直到李渊的八世祖李暠,李氏家族世代生活在陇西地区。
陇西在今天的甘肃省境内,处于黄土高原腹地,位于河西走廊上,渭水流经全境,西临兰州,东达古都西安,这一地区将中原和西域连接在了一起。古代民间的风水师认为,一个地区的风水好坏,往往取决于该地山川气势中所蕴藏的山水之“气”。从山川气势来说,气非势不壮,势愈雄而气愈旺。陇西之地,气、势皆占,有龙虎之气。李氏家族受此“旺地”的滋养,龙气渐显。
李氏家族的先祖李信曾为秦国名将,曾率秦军追逐燕太子丹直到辽东。李信之孙李仲翔(即李广曾祖)曾任西汉王朝的河东太守,后来“讨叛羌”战死,朝廷追赠他为太尉。他的儿子李伯考就是李广的祖父,他为了奔父丧来到狄道,继任陇西、河东二郡太守,成为了陇西李氏狄道房的始祖。
到了李广十六世孙李暠这一代,正处于十六国时期的乱世。李暠能文能武,精通兵法,性格沉默而敏捷,宽和大度。当时他已经官任敦煌太守,但是李暠志向远大,并不甘心屈居人臣。
据说,有一天李暠脱下官服,打扮成猎人的摸样出城私访。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李暠欣赏着周围美景,心情大好。突然,他听到有人喊到:“西凉君,西凉君!” 李暠不解,心想,我正要打算建立西凉国,不知道是谁在喊我西凉君?若此事被北凉王知道,定有杀身之祸呀!李暠寻着声音望去,只见树林边一只老虎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李暠虽有武功,但是猛虎挡道,心中还是一颤。他正要弯弓搭箭,却只听到那老虎开口说话了。老虎道:“西凉君休要害怕,我不会害你,只是有一事相告。你有君王之才,将来必当西凉王。” 李暠大惊,没想到老虎也能开口说话。他心想,这必是上天的旨意。于是恭敬地说道:“在敦煌建国立业,确是我的志愿!不知您有何高见?”老虎道:“敦煌只可建国,但不能立业,要想西凉国兴旺发达,必须迁往酒泉,才是长久之计。”说完,转瞬就不见了。
果不其然,公元400年,李暠在敦煌建立了西凉国,自立为西凉王。五年后,国都从敦煌迁到了酒泉。李暠在位一共17年,21年之后,西凉国灭在他儿子李歆手中。
在李暠之前,李家也不过是陇西贵族,虽有王者之气,但终究不能享受君王之尊,直到西凉国建立,李氏家族就真的荣登“皇族”了。可惜西凉国国运短促,不久就被北凉王朝所灭,李氏家族的发展陷入“低谷”。
到了李歆的孙子李熙这一代,李家继续在朝廷供职,从李熙被派到武川做边疆守将时起,李家重新崛起。
武川秀水
边陲重地武川(今内蒙古武川县西南)据说是龙虎之气十分旺盛的地方,在这里诞生了中国北周、隋、唐等强盛王朝。
武川在北龙阴山山脉之上,水草丰美,地质地貌独特,境内地形由南至北逐渐低缓,东、南、西三面环山,构成了武川盆地。大青山脉绵延于县境西部、南部和东南部,沿内蒙高原南缘绵恒东西,山势险阻,由西向东延伸,气势磅礴,拔地而起。四座青山陡峭险峻,远远望去群峰林立、沟壑纵横。这种由如此雄伟的山势围拢而成的呈簸箕形状的半封闭盆地,成就了武川的地脉气旺。
从远古到秦汉,这里是游牧民族的狩猎原野。县地归属,商、西周时属鬼方,春秋时属猃狁,战国时属林胡、楼烦,其种族“食肉饮酪”、“以穹庐为舍,逐水草迁徙”。 秦汉时县境为匈奴与秦汉争战之地,以属匈奴时间较长。三国、两晋时,属鲜卑族拓拔氏。北魏时期,由于不断受到侵扰,北魏天兴初(公元398年),道武帝拓拔珪将其东部地区的高门弟子及豪杰两千户迁到北部居住,以镇守边塞,并且在北方边疆地区建立了一系列军事重镇,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北方六镇。武川即为其中之一。经过长年战争的洗礼,本来就热情豪爽、能征善战的北方人,组成以武川为中心的六镇劲旅,纵马驰骋,所向无敌。
这块龙虎之气氤氲的地旺佳川,滋养和孕育了一支高贵血统的皇室家族,这就是突厥独孤氏家族。前文已经提过,虽然独孤氏没有当过皇帝,却从来都与皇室贵族相伴,历经了整整三个朝代。独孤信生长在武川旺地,他有三个不同寻常的女儿,几位女婿都是当时叱诧风云的人物:大女婿是创建北周的皇帝宇文觉;四女婿是北周安州总管、隋柱国大将军、唐国公李昞,李昞也就是唐开国皇帝李渊之父;七女婿是隋王朝的开国皇帝杨坚。
从独孤氏的血统来讲,李渊是隋文帝杨坚的外甥,杨坚是他的姨夫。从这个角度看,现在人常将隋唐并称,两朝血缘亲情是抹不掉的。
李渊的祖父李虎是后魏的陇西郡公,曾做到太尉,死后追封唐国公;李渊的父亲李昞继承了唐国公的封号,在北周时任柱国大将军。李昞去世后,李渊也继承了唐国公的称号。这就是唐朝国号的由来。李渊有贵族出身,加上本人的豁达宽厚,性格开朗,结交了很多朋友,威望很高。
李渊的妻子窦氏对李渊的作用不可忽视。窦氏是京兆平陵(今陕西兴平)人,也是北周的贵族,父亲窦毅是鲜卑人,在北周做到上柱国;母亲是北周武帝的姐姐襄阳长公主,从小经常入宫玩耍,深受武帝喜爱。她从小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才能和眼光,武帝当时的皇后是突厥女,由于是不得已而成婚所以很不满意,还不到十岁的窦氏却劝说舅舅隐忍,提出保持与突厥的婚姻可以消除北方的威胁,全力对付南陈和北齐,这种政治眼光是十分难得的。在隋文帝取代北周时,窦氏恨恨地说:“我恨自己不是男子,无法为舅舅家扫除祸患。”听到这话,父亲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要胡说,这可是灭门之罪!”但却对她另眼相看,认为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普通之人。
窦毅想让女儿嫁给有大作为的人,便在为女儿选婿时想了一个办法:让人在门屏上画了两只孔雀,凡是两箭各射中一只孔雀眼睛的,就招为女婿。而几十人都没有射中,李渊却两箭都射中了,便有了窦氏做贤内助。
由于李渊是独孤皇后的外甥,隋文帝杨坚也对他宠爱有加。因此,李渊在22岁时,就被派往地方,做了州刺史。后来隋炀帝上台,杀害了大批前朝旧臣,李渊因在地方任职,躲过了这一劫。后来,隋炀帝为了巩固统治,发展亲信,便笼络作为自己表兄弟的李渊。李渊也因此由岐州刺史、荥阳(今河南荥阳)、楼烦(今山西静乐县)两个郡的太守被提为殿内少监,迁卫尉少卿。
公元613年(大业九年),隋炀帝征伐高丽,李渊奉命镇守弘化郡(今甘肃庆阳县)。在这期间,他广交天下豪杰,遭到隋炀帝的猜疑。到公元615年,李渊被调任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受命镇压起义军,取得了胜利。凭此机会,李渊收编万余人,实力大增。第二年,他升为右骁卫将军,任太原道安抚大使,从此落脚太原,太原就成为唐王朝的崛起之地。
(节选自《帝国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