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的德意志银行双塔,德意志银行总部。(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维基百科)
【看中国2019年10月15日讯】根据《纽约时报》与德国报纸《南德意志报》(SüddeutscheZeitung)的最新调查显示,20年前,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在前进入中国之时,将面临同业的激烈竞争,为了获得业务,该行不断建立其与北京高层与亲属的人脉,甚至还包括江泽民等家族。
这项调查涵盖了电子表格和电子邮件等机密银行文件,及对德意志银行高层所进行的访谈和内部调查报告等,并发现此家国际知名银行支付了能够通达北京高层的顾问费用,达数百万美元,并雇用数十名执政的高层亲属,另外还送给一些政治精英家庭成员大礼。
关于《纽约时报》与《南德意志报》的最新报导,以下是德意志银行向北京高层靠拢的几个重点。
第一、挖角及建立“关系”
德意志银行很早就了解到,“关系”对于确保在中国的交易非常重要,尤其是要与控制着中国大部分资产的共产党精英人士保持关系方面。
2002年至2012年间,德意志银行总裁约瑟夫.阿克曼(Joseph Ackermann)找到了张红力(Lee Zhang),并请张加入德意志行列,以帮助该行在中国拓展业务。
其实,当时张红力是德意志银行的长期竞争对手高盛(Goldman Sachs)驻北京办事处的高级主管。但在张红力加入德意志银行之后,就果断采取行动,让德意志银行很快就在一些大型中国国有企业的公开发行股票中,占有一席之地。
张红力可说带给银行非常大的的转变。刚入驻中国才2年,德意志银行总裁阿克曼就被安排跟时任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会晤了。但该行也为高端客户支付了高尔夫球账单。
2006年,德意志银行于中国工商银行的第一次公开募股中,发挥了领导的角色,这也是当时全球最大的一次银行股上市,该笔交易带给德意志银行一笔意外之财。2011年,德意志银行跃升为中国与亚洲地区(日本除外的)首度公开募股的头号发行银行,且名列彭博社银行排行榜的第一位。
第二、送当时的国家主席江泽民礼物
据德意志银行的内部档显示,该行曾经对北京官员、他们的家人及头号中国国有公司的高阶主管送礼,总金额高达20万美元以上的礼物。
例如:当时的国家主席江泽民,就收到一套Bang&Olufsen音响系统。其它的礼物包括了一瓶1945年的拉菲罗斯柴尔德城堡葡萄酒、羊绒大衣、高尔夫俱乐部及豪华酒店的住宿等。
阿克曼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们都说,高盛与摩根大通都这样做,因此我们也应这样做。
第三、7名中国顾问费逾1400万美元
2005年,德意志银行打算购买一家中资银行的大量股份,所以聘请了黄绪怀当顾问。黄帮助提供了竞标的相关资讯,而让德意志银行能够得标。黄也获得了超过200万美元的报酬。德意志银行后来再次雇用黄,且支付了300万美元的报酬。
据统计,该行总计支付7名中国顾问费逾1400万美元的报酬,而这些顾问亦皆帮助德意志银行于中国获得了其与国有公司的交易。
第四、雇用权贵子女
另一方面,德意志银行也积极招聘北京权贵的子女。据该银行律师所制作的电子表格,在招聘的新员工之中,有数十名是属于年轻的且缺乏经验的,但却有很好的人脉关系。
其中有一位新人被银行高管称是“可能是见过的最差候选人”。最后还是获得了德意志银行的工作,主要是因为他的父母为大型国有公司的高管。
有一名员工在给同事的电子邮件中透露,某个职位的申请人并不符合我们的标准。可是在获知申请人是当时的中国宣传部长刘云山儿子之后,也得到了工作。
针对合格的候选人,德意志银行亦经常根据他们的人脉关系来进行评估。一名银行家披露,有一位候选人王希沙(其父亲现今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能够接触到广东的一家国有汽车制造商,因为当时她的父亲即是广东省的最高官员。
德意志银行对19位“关系雇员”的内部进行调查,结果发现他们帮助银行带来1.89亿美元的收入。
第五、德意志银行内部升起红旗警报
从德意志银行的内部文件显示,尽管银行的合规官员,并未制止该行在中国的某一些做法,可是有一些高级管理人员已感到相当不安了。
例如:在讨论是否聘用黄绪怀担任顾问之时,该银行的合规负责人就在一封电子邮件中提出质疑。香港合规部负责人李宝利(Polly Lee)致信给高管蒂尔.斯塔福德(Till Staffeldt)时称,我担忧的是,这个人也在替别人服务。
后来斯塔福德成为德意志银行的全球首席运营官,主要负责合规、监管及预防金融犯罪,迄今仍是此职务。
另外,还有人也担忧张红力所建立的联系。自文件中显示,当时的德意志银行投资银行业务负责人写信给律师时称,他对张红力做生的方式、是不是将钱装入信封内送出感到恐惧。
后来该行聘请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发现,黄绪怀的受雇,引发了“危险信号”,可能已经违反了《反海外腐败法》。
第六、德意志银行支付1,600万美元罚款
8月,德意志银行支付达1,600万美元的罚款,以结束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该银行的指控。证监会表示,德意志银行用腐败手段,以维持其在中国与俄罗斯的业务。
从德意志银行的内部档显示出,该银行法律顾问已经警告高管们,光是与中国有关的,该银行就可能要面临美国证监会超过2.5亿美元的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