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民众争取民主,却被视为暴民。(图:看中国)
【看中国2019年12月1日讯】经由节录香港抗争者攻击警方的画面,刻意删去更多、程度更严重的港警滥权施暴过程,淡化抗争者有因、无因且每件几乎都“无可疑”的死伤,再聚焦港警头破血流的一幕,以此导引出外人对一公斤鸡蛋和十公斤石头的失衡问责,这就是中共过去几个月在香港抗争事件的策略之一。
很快的,紧邻香港,同为中国特区的澳门,已在11月20日行政会上率先完成讨论《修改第5/2006号法律〈司法警察局〉》法律草案。要旨即:“鉴于国际环境不断变化,国家安全、反恐、社会安全和网络安全问题以及包括电脑犯罪在内的高科技犯罪形势等越趋复杂,澳门特别行政区特此制定了《维护国家安全法》、《打击电脑犯罪法》及《网络安全法》。”新法背景简而言之,以后谁在澳门支持香港抗争,都可能被视为危害国家安全而被调查甚至逮捕。从“西藏恐怖分子”、“新疆恐怖分子”,这个国家今天恐怕又将多添一笔“香港恐怖分子”。
2008年中共党报《人民日报》报导西藏青年在“盖达”组织资助下,正在印度建立“恐怖分子训练基地”,相关新闻还有,这个组织一直在印度达兰萨拉与“西藏自由战士协会”联手对中国进行武装破坏活动。“藏青会”尤其和斯里兰卡“猛虎组织”、新疆“东土分离分子”勾结。假如在中共官方定性下,达赖喇嘛都可以是披着袈裟的狼,是在和藏独恐怖份子唱黑白脸,则香港抗争者当然也可以是另一个党国之下的恶棍。反正党媒都这样说了,中国之内,有谁能质疑其中真伪?又纷争缘由何在?怎么中共统治超过半世纪,内部“恐怖分子”依旧源源不绝?
长期以来,如此单面的传销,不仅未能厘清所谓“恐怖分子”的问题,甚而不断制造中国境内非主流民族和汉族之间的严重矛盾。在举国歌舞升平的当下,不假思索接受共党式的宣传,是最能明哲保身和少惹麻烦的方式,那么,谁又会有余力注意半世纪来,西藏果真如中国政府宣称的那样,在中共统治下大家都生活得非常幸福美满,为什么仍有成千上万的藏人干冒被中国边防军警开枪射杀的危险,横越喜玛拉雅山,忍受风雪饥寒,逃离家园步上流亡?如果中共可以让人连这些活生生、赤裸裸的现象都懒得提出疑问,今天香港的抗争事件,他们当然也就可以更简单处理。
另外,中共对“新疆再教育营”的说明是:因为有大量新疆维吾尔族人加入了ISIS,并在中东作战。为免他们后来回到新疆成为恐怖分子,政府不得不设法整顿,而且那也不叫“再教育营”,是为了给新疆失业青年提供工作和收入,以阻止他们加入ISIS等恐怖组织谋生,才用心良苦在新疆建立的“职业培训中心”。同时,为了新疆人民的安全,政府不得不在当地采取高度防卫状态,以确保不再发生恐怖袭击。所以,中国没有集中营,纵有被囚禁的维吾尔人,也是因为他们有成为恐怖分子之虞。中国政府是在和恐怖主义作斗争,并保护新疆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吉尔吉斯斯坦、汉族和其他居民能安全地生活。
既然如此,纽约时报近期所得那四百页关于中国如何对穆斯林大规模拘禁的文件,又该做何解释?哈萨克斯坦人古力巴哈‧耶利洛娃在新疆再教育营遭虐待的情节又为什么会发生?另外,逃离家乡的维吾尔人伊利夏提·哈桑·柯克博尔所称:“从2017年开始,中国每年送上百万汉人住进维吾尔家庭,强迫做亲戚,每个月都要到维族家里住几天,吃在一起,甚至睡在一起,连个卧室的隐私都没有,那些家里有人被抓进集中营的都不能例外,如果他拿一块猪肉来,你也要跟他一起包饺子来吃..”诸如此类,这又是什么情况?
从制造西藏、新疆恐怖分子,到紧接着对付西藏、新疆恐怖分子,再到今天制造香港“暴民”,再予以对付“暴民”,中共这一套路用了超过半世纪,确实屡试不爽,只要和统治地区出现扞格,遭致反弹,下一步就是以强调社会秩序、人民安全不能受到威胁为名,将反对的一方全划入“恐怖分子”、“暴民”。能够一而再、再而三,正因为中国一党极权专政下,从来无有制衡和调查机制,也从来不必反向自我改革和改造,当然有办法今天说你是坏人,你就是坏人,坏人就该通通抓起来。尤有甚者,过去香港抗争者屡屡被指袭警、丢汽油弹、打砸店家、攻击无辜市民,进而合理化港警的高压镇暴,但一路以来,多少媒体披露或民众侧录到的现场画面,那些遭港警虐捕的抗争者,几乎没一个是上述犯行的现行犯,却都是手无寸铁的年轻男女忍辱就擒。再者,所谓“新疆在教育营”说是防备恐怖分子,但现今里头的,又有多少是百口莫辩的“潜在恐怖分子”。于今,或者把香港“黑衣人”置换成半世纪前穿着僧袍的“西藏暴徒”,中共惯用的栽赃嫁祸手法其实便能了然于胸。
最令人悲哀遗憾的,莫过曾有二二八白色恐怖经验,有过美丽岛镇压“暴民”历史的台湾,如今竟也有为数不少人不由分说,一昧附和中国官方的眼光角度,跟着责备那些中国境内的抗争者,就像全盘听信中国官方说词,以为西藏人、新疆人就是不识好歹,就是应该高压管制的中国人一样,对制造紊乱的人民尽其可能疑其所疑,却对握有绝对权力、武力,而又无从制衡、节制的统治者尽其可能包容理解,相当枉费台湾过去惨痛的教训和今天讯息流通的可贵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