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先救活万人,然后再请罪
侍郎张溥,任楚州知州时,正赶上闹饥荒,便写信请转运使发放粮食,却无人理会。他感叹道:“老百姓眼看就要死了,还要等待上边的答复吗?”便自作主张,发放仓库里的粮食,赈救饥民,救活了上万人。
然后,他再上奏章请罪。朝廷经过调察研究,不但没有治他的罪,还嘉奖了他。
二、高防自诬救人命
高防曾在澶州防御使张从恩手下,担任判官,很有政绩。有个军校段洪进,偷盗官家的木材,给自己打家俱,张从恩想杀了他。
段洪进欺骗他说:“这是判官高防,让我干的。”张从恩问高防,高防便胡乱承认了。段洪进从而免去一死。
张从恩给了高防钱十贯,马一匹,打发他走。高防走了,始终没有说出真相。
不久,张从恩又派一人,骑马去把高防追了回来。过了一年,张从恩的亲信告诉张从恩,高防是自己诬陷自己,目的是救人一命。张从恩赞叹不已,对他越发尊重。
三、献粮救人
有一个叫桑怿的人,一次遇水灾,他有两库粮食,就用船运走。正好看见百姓逃避大水,缺粮饥饿,便把粮食都损献出来,并用船载人。那些百姓,都被救活了。
又有一年闹饥荒,他让一群饥民,到自己家吃饭,直到把粮食吃尽了,才停止。
四、两县令争做善事
五代时的南唐,有一个县令,复姓钟离,与邻县的许县令,结为婚姻。钟离县令的女儿将要出嫁,买一个婢女陪嫁。一天,那个婢女拿着畚箕、笤帚扫地,走到堂前,细看地面的凹处,哗哗掉泪。钟离县令正好看见,感到奇怪,问她是怎么回事?婢女哭着说:“小时候,我父亲在这里挖个坑当球窝,领着我玩。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但这里的凹处,却没有改变。”
钟离县令吃惊地问:“你父亲是什么人?”婢女说:“我父亲是两任以前的县令。后来身死家破,我便流落民间,又被卖为婢女。”钟离县令马上找卖婢女的人,来问,又访问老吏,了解到实情确是如此。
这时,许县令送来彩礼,好多天了,钟离县令马上写封信给许县令,暂停女儿出嫁,说:“我买到去世的县令的女儿,我很喜欢她,又很可怜她。按照道义,不能让她长时间受屈辱。我准备用我女儿的嫁妆,选择个贤婿,先把前县令的女儿嫁出。再过一年,另外给我女儿办嫁妆,再嫁给你的儿子,可以吗?”
许县令回信说:“蓬伯玉是孔子的学生,他认为只有自己当君子是一种耻辱。你为什么把仁义,给垄断了呢?我请求把前县令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然后你再另求贤婿,以嫁你的女儿。”就这样,前县令的女儿,嫁给了许家。
五、义仆赵延嗣
赵邻几好学,善著述,宋太宗提拔他为知制诰,可他过了一年就死了。他的儿子赵来之,也有文才,后来因出差死于塞下。他家里极其贫穷,三个女儿都很幼小,没有田地养活自己,也没有住宅居住。赵家有个仆人叫赵延嗣,侍奉赵邻几很久,义不忍去,费尽心力,营办衣服、食物,以供给她们,无论怎样劳苦,都不躲避。这样做了十几年,赵家的三个女儿都长大成人了,赵延嗣却未曾见过她们的面。赵延嗣来到京都,寻访赵邻几旧日的朋友,想请他们帮忙,让赵邻几的三个女儿出嫁。他见到翰林学士宋白、侍郎杨徽之,放声大哭,详细说明情况。宋、杨二人,大吃一惊,深为感愧,说:“我们穿的是儒者的衣服帽子,还和赵邻几是朋友,不能抚恤他的遗孤,远远赶不上你。”便迎接赵家的三个女儿进京,选择优秀的士人,把她们嫁出去了。
赵家的三个女儿,都有了归宿,赵延嗣这才走。徂徕先生石介,给他做了传,以激励天下人。
六、范仲淹还金
范仲淹少年时,贫穷憔悴,依睢阳朱氏家,常与一个术士为朋友。术士病危时,打发人把范仲淹叫来,告诉他说:“我擅长把水银链成白金。我的儿子幼小,不能交给他,今天就把这个珍贵的药方,交给你吧。”便把药方和所炼成的白金一斤,封起来,并做了标记,放到范仲淹的怀中。范仲淹正要推辞躲避,那个术士,已经断气了。
十多年后,范仲淹为谏官。术士的儿子长大了,范仲淹便把他招呼来,告诉他:“你的父亲有神术,因你还幼小,让我收存遗物。今天你已经长大成人,应该还给你。”说着,便拿出了那个药方和白金,交给了他,当时的封存记号,还清清楚楚。
(以上均据宋代李元纲《厚德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