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作家廖祖笙一家惨遭迫害。(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看中国2020年4月29日讯】
习近平先生,对于关爱退役军人,你曾有过不少重要的论述。
你说“要关爱退役军人,他们为保家卫国作出了贡献”,说“各级党委和政府要高度重视,切实把广大退役军人的合法权益维护好,把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保障好”……
卑微若我,也是一名退役军人,也曾为国防事业奉献过生命中最好的年华,也在当兵的日子里立下过军功,也曾懵懵懂懂加入过中共。
在遍地是苦难的这半年里,我——廖祖笙,一个退役军人,一个有功人员,一个良心作家,是怎么被相关方面“关爱”的呢?
是被不可理喻的强权,人为“关爱”得就连吃饭都成其为奢侈,是常常由一日三餐改作了潦草的一日两餐,是不仅常态过日子过不成,而且就连过年都过不成,是一家老小一天天都在经受着被虐杀……
如前所述,前些年我为了摆脱迫害,谋求生存,曾多次工作在异乡,其间我夫妇两家的亲友都被国保骚扰得鸡犬不宁,我也已记不清究竟有多少次,因为“维稳”者的下三滥,而被失业而颠沛流离,后工作在福州,饭碗又被“维稳”方给打碎,随后我被安置在泰宁佛协上班两年。
这是极其难熬的两年,这是动辄得咎的两年,这是就连餬口都得精打细算的两年……因生存的需要、尊严的需要、安全的需要、团体的需要等等无一得到合理的满足,我在两年的工作合约期满后,想到异地另求发展,但一直是被跟踪、被套路、被劝返,被一再要“回去和他们再谈谈”……
有意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的“再谈谈”,此前已不断重复进行了N次,而且“再谈谈”后,一准是十天、半个月没有任何回音。在这片荒废已久的国土上,我万般无奈,不得不又一天天向你悲愤地申诉,也由此遭到了国保的多番凌辱和威胁。
2019年12月10日,即我被国保又“修理”后的次日,维稳办主任、国保、佛协会长、我夫妇俩,就续约之事又进行了“再谈谈”。我说了两点诉求:一是维稳人员和国保不要总来骚扰我,不要让我感觉伤口总在被撕开;二是希望我这个家庭的月收入,能和当地双职工的月收入持平。
我妻当时也谈了两点看法:一是看看双方能否拉近距离,大家都做些让步;二是即使谈不成,也要做到好聚好散,放我家一条生路,让我先生安心去外面上班,不要再去破坏他找到的工作。
2019年12月26日,我妻在我侄女的陪同下,应邀在佛协与维稳办主任、国保进行了“再谈谈”。我妻自作主张,将我的月薪要求由8000元降至7000元,同时表明我的月薪若比工作在外时差得太多,她首先就不会答应。
2020年1月6日,因我向你申诉之事,国保又打来电话威胁我,让我强烈感觉他们已接到了指令,若我再不闭嘴,就将会是牢狱伺候。
末了,国保语气放缓,要我到其办公室“再谈谈”,被我拒绝。我说同你们以及维稳办主任,“再谈谈”了这么多次,你们都说没有决策权,“再谈谈”还有何意义?
国保问我想同谁再谈。我说若再谈,干脆就同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直接谈。国保说这他做不了主,要我同维稳办主任联系。随后我挂通了维稳办主任的电话。
2020年1月7日,在又一次与维稳办主任通话后,我一家三口到了政法委,接待我们的是维稳办主任,说政法委书记正在开会。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同维稳办主任几次谈到,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而我家已被弄得几近揭不开锅,这个年怎么过?既然续约的事谈不拢,能否不再这样无尽兜圈子,是否可以从拍卖或作价我们的住房方面去考虑,这事也已拖出7年了,总得给人一条活路,总得让人把这个年先过了再说吧。
维稳办主任对此一概不接话,不搭腔。后维稳办主任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政法委书记刚给他打了电话,说这两天较忙,过两天会同我夫妻俩谈。我一家三口客气地向其告辞。
2020年1月9日,维稳办主任挂来电话,说彼时他和政法委书记已在佛协,要我单独去和他们谈。我妻带着女儿,坚持要陪我一同前去。在我原先的那间办公室,政法委书记、维稳办主任与我,进行了三个人之间的“再谈谈”。
新上任的这位政法委书记,待人随和,面貌友善,口若悬河,给我以不错的第一印象。这次的“再谈谈”,更多的是在东拉西扯中进行,而非围绕着解决问题而进行。我又几次问及我家这个年怎么过,政法委书记和维稳办主任,都不接话,不搭腔。
其间也说及,我妻已将我的月薪要求由8000元降低到了7000元,“不要死死咬住7000元不放”。我说国保和佛协领导第一次找我谈续约,就说拟将我的月薪由5000元调整到6000余元,若是觉得7000元不好操作,那么我就难为自己,再让步到6800元吧,这之间顶多也就是几百元的差距了。
听话听音,这次的“再谈谈”,我能清晰感觉到,我家有没有饭吃,有几碗饭吃,其实就连政法委书记也是做不了主的。为此我又想到了佛山惨案后种种的极权摆弄,想到了自己曾是前中央政法委的“特控”人员。
以往的N次“再谈谈”,多在周五进行。彼时又是周五,政法委书记说,下周的周一或周二,会让维稳办主任给我打电话。
我将这次的“再谈谈”大致与妻说了,妻在回家的路上愤愤不平。之后等来的,又是没有任何回音,这样的结果,让我夫妇俩更进一步明白了无尽“再谈谈”背后的意涵。这个特别难过的年,只能是像前些年一样,又到岳母家去蹭饭。
故乡再次让我觉得异常伤感和陌生。我原本计划过完年就外出求职,虑及十之八九又会被跟踪被敲掉饭碗,我准备向亲友借点钱,实在不行,就宁可在异乡先摆地摊。岂料严厉的警告,立刻就在说——此路不通。
过年的前两天,我哥打来电话,说福州的公安又去骚扰嫁在闽侯的我侄女。这等故伎重演,让我又想到我前些年工作在外时,我夫妇两家的亲友都被国保骚扰得鸡犬不宁,这个异常难过的年,在我也过得更是苦涩。
之后就是这场祸延全球世纪瘟疫的蹊跷爆发,面对海内外前所未有的惨烈死难,一个情系苍生的作家,当然也会想该有所表达,而表达过后呢?面临的是什么?不用我说,地球人都已知道了。
自我在岳母家小住之日起,我们就日日看到警车在窗外转悠。我一家三口回到了泰宁,仍听岳母说警车有时就停在后门。日子就这样在难耐的沉默中,一天天流逝。鸟的放歌,虫的浅唱,都常勾起我心头无尽的艳羡和忧伤。
元宵节过后,维稳办主任挂来电话,说现在是疫期,没法同你见面,要等疫期过了再说,到时我个人请你吃饭都行,就是吃三五八(意即吃30元、50元、80元的大排档)也行啊,我请你吃饭,不是说要帮你解决问题,而是出于“朋友感情”,毕竟都已相处这么多年了。
在被虐杀中本就气恼的我,一反常态,在电话中破天荒对其发了脾气,我说,我觉得你们就连起码的人味都已是没有了,也不想再接听其电话,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2020年3月19日,我妻上街买菜,隔着几米遇见维稳办主任和国保,未同其打招呼。当天中午,维稳办主任打来电话,问要不要由他协调一下,让我夫妇俩再和政法委书记见面聊聊,那天我没接其电话,觉得没有再谈的必要。
数日后,维稳办主任又打来电话,说起相同的事,我接了电话。我说再见面,再聊聊,无非彼此也还是重复相同的那些话,有何意义?我让他转告政法委书记,原先的一个月5000元,是用以保障我一家基本生活的,自其上任后,就连这点餬口费也已是给掐掉了,这笔钱应当补给我。之后等来的又是再无回音。
2020年4月20日,周一,也就是国保头子、酷吏孙力军被抓消息公布的次日,我的一位战友一上班就挂来电话,急切地要和我见面。这位战友在我们这的工业园区担任书记,他说政法委书记找过他,说其已意识到我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说要再见面同我谈谈。
2020年4月21日,我与这位战友见了面。战友说,政法委书记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分了,意识到我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我说再面谈可以,那次见面我已亲口将月薪要求降低到了6800元,既然说了,我就不会再改动,另外这半年来我都在举债度日,我不可能被雪上加霜弄得多背负了几万元的债务,未作补偿就又去佛协上班,所以这半年来的餬口费该补给我。告辞前,战友说马上就会电话转达。之后的一周,又是再无下文。
2020年4月27日,也就是昨天,我给这位战友打了电话,说我这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你和政法委书记通话后,他怎么说?战友说,政法委书记说,一下加1800元有难度。换言之,又变卦了。
我夫妇俩都觉得气恼。下午我到佛协坐了一阵,和会长说起我夫妇俩已是一再难为自己,已两次做了让步,所以会坚持月薪要求6800元,另外要将这半年的餬口费补给我。
求个温饱而已,这样的“再谈谈”,这样的被虐杀,不知何日是尽头。自昨天到现在,我妻每想到这半年来一家人的被虐杀,就禁不住一次次落泪。而我的眼角,早就再也闪烁不出一朵泪花。
用我妻子的话说,不是我廖祖笙想在这,打这样的一份工,而是被无耻强权困在这,万般无奈。别说这大幅低于我工作在外时的月收入,别说没有五险一金,没有任何其它福利,就是真每月给我8000元的月薪,我一家人在这活得也不会开心。在种种的凌辱和高压之下,我们一再难为了自己,还要被这样不可理喻对待。
妻咬牙道,自2008年起,我们就再没有上访过,若一直是这样,哪怕是爬,也会再爬到北京去上访。在中共内外交困之时,这些当官的,竟然还在这样做事,这根本就是在故意跟习近平作对,跟共产党作对。
习近平先生,非常抱歉,在这样的多事之秋,还拉拉杂杂和你说了这许多。但我想,这样的一个“流水账”,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助于你更真实地了解民间的生存情景,更了解过往的中国,曾在暗流中发生过什么,其后又或将发生些什么。
习近平先生,在被虐杀的这半年里,我时常想起素未谋面的诗人、画家王藏,在得知我家的困境后,一再表示要将画作的销售所得捐给我们,而我婉拒了其好意。我想,别说是朋友,即便是熟人,若真得知我廖祖笙年关囊空如洗,对我也会是有求必应,而不会像有司一般,竟然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习近平先生,在这个乡亲可以公然迫害乡亲、邻居可以暗里监控邻居的所谓“共和国”,一切在种种的缺德和无良中,早就已是物是人非,早就已是人心涣散,别说是爱国,许多时候,就连爱家乡,都往往是难上加难啊。这样的“国”,还能拿什么去众志成城?还能拿什么去抵御外侮?
习近平先生,这样的一种体制,这样的一种形同瘟疫一般随处可见的残暴和冷血,大疫当前,苦难的人群所经受的是一种怎样的惨状,这在谁都不难想像。没有民主、宪政、人权的光辉遍洒中国,所谓的“中国梦”,就永会是遥不可及的南柯一梦。
此后的中国,唯有确实向善改变,以普世的框架和价值,为基石,为引航,才会是对死难和苦难最好的告慰!
写于2020年4月28日(迫害于案发前就已在进行。廖祖笙之子廖梦君,在罗干、周永康、李长春、刘云山、赒济、张德江执掌重权期间,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和杀人犯同穿连裆裤的流氓集团“统一宣传口径”,像编天书一般指鹿为马,禁绝传媒据实报导佛山惨案,公然关闭司法大门,强权压迫“协商解决”杀人案,放任绝人之后者逍遥法外5035天!
遇害学子的尸检报告、尸检照片及“破案”卷宗,迄今是不可示人的国家机密!原本著作颇丰、与传媒互动频繁的作家廖祖笙,家破人亡后表达权随之被非法剥夺,于国内再无一字变作铅字,全家也都成了惨案的人质,被长期非法监控并被剥夺出境自由,被时常置于生存绝境的边缘,被百般折磨和凌辱……
在令人发指的残酷迫害中,幕后迫害的操纵者能非法控制全国的媒体和网络,能控制政法委和公检法,能控制广东和福建,能控制电信,能控制银行,能控制学校,能任意操弄作恶多端、祸国殃民的百度,能禁止廖祖笙使用谷歌和推特账号……
为国防事业奉献了青春年华并立过军功的廖祖笙,因在文字层面坚持为国家前程和百姓福祉呼号,遭到法西斯新变种疯狂迫害,呼天不应,叫地不灵!“法令未行,逆魔乱起”,此谓“法治”!“民多冤结,州郡不理”,此谓“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