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人妖

走進南京市秦淮區玉帶園小區的紅都茶社，只見近百平方米的茶社內燈光昏暗，煙霧繚繞，室內擠滿了茶客。在音樂聲中，嘻嘻哈哈的茶客們正盯著西北角處那個不足7平方米的空間，只見一群塗脂抹粉、打扮妖艷的「女郎」正在忙碌地做著上臺前的準備工作，其中一身材高挑、披著波浪長發的「女郎」光著上身，拿著鏡子塗口紅。章所長一聲斷喝：「你們在幹什麼?」「女郎」嚇得一哆嗦，猛轉身，長發竟從頭上滑落下來。原來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緊接著，其他6名「女郎」也相繼被迫脫下假髮，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清一色的男人。

　　這些唱著靡靡之音，穿著花褲頭，上身只戴胸罩的的竟然是中國的－－「人妖」！

　　「各位來賓晚上好，現在由我親自上臺為大家表演一個非常精彩的節目。」隨著尖細變調的靡音，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肚大腰圓，下身穿著花褲頭，上身只戴乳罩，披頭散髮的「人妖」扭著肥碩的腰肢踏進舞池。他邊唱邊扭，動作猥劣。一會兒北方腔，一會兒南方調，說的全是黃色下流語言，惹得觀眾哄堂大笑，呼哨不斷。這兒的常客都叫他「胖娘」，是這夥表演者的「大姐大」，手下掌握著一幫人馬。

　　紅都茶社的「人妖」色情表演，是從去年4月秘密開始的。當時茶社老闆李某正因為生意清淡而發愁，「胖娘」主動找上門來，聲稱自己能讓茶社的生意「火」起來，依靠的就是「人妖」表演。「這事新鮮，肯定能吸引茶客，多賺鈔票。」「胖娘」蠱惑道。李某爽快地答應了。並為「胖娘」提供演出場地，免費供應「演員」茶水、飲料，並給小費。

　　第二天，「胖娘」帶來了一幫「演員」，清一色的男人，經過喬裝打扮，除了喉結突出外，完全像一幫女人，深夜十點半以後，演出正式開始。他們腳蹬女式高跟鞋，身著各種款式的女子吊帶裙，塗口紅抹胭脂，並戴上花型、色彩各異的假長發。為展露出女人的曲線美，他們在乳罩裡塞上棉花、卷紙，貼身穿著小號三角彈力短褲，然後踏著音樂節拍，也歌也舞，一件一件地脫去不得不能再少的衣服，進行各式淫穢表演。

　　打工仔、無業遊民、同性戀者共同組成的「人妖」隊伍……

　　35歲的南京市無業人員康某就是「胖娘」，當地居民將他稱為「行屍遊魂」。他結交的「朋友」，絕大部分是兩勞釋放人員和一些同性戀者。康某萌發「人妖」表演的念頭，始於朋友們到泰國旅遊看「人妖」表演，朋友們的介紹讓他找到非法賺錢的機會。為此，他收集報章資料，並留心模仿時裝表演的貓步動作，還學會了化女人妝。他心裏清楚，單靠一個人唱獨角戲是行不通的，於是他依靠社會上的「朋友」給他搭起了一個「草臺」班子，「演員」全都是那些長得漂亮又有點「女人」臉蛋和腰身的男人。「演員」到他那兒後，先由他輔導、調教，沒有培養前途的，不出三天，他立馬讓人滾蛋。

　　18歲的鄭學慶，去年7月從山東棗莊來寧打工，在工作無著落又走投無路之時，一個同性戀者孟某以每天給鄭10塊錢為誘餌，毒蛇般地纏住他，讓他成為自己的泄欲工具。鄭從此成為同性戀者追逐的獵物。最後，由孟某介紹，加盟到「胖娘」的麾下。

　　家住南京拓霞區剛剛20歲的李某也是無業遊民，一個偶然的機會，與紅都茶社老闆李某認識後，便很快加入「胖娘」的演出隊。他稱，憑藉自己的臉蛋和身段，可以裝成「真正」的女人。李戴假髮，穿黑裙，戴個黑胸罩，在大廳裡學模特兒貓步，學女子聲調唱歌，陪客人跳舞。

　　19歲的盛旺，案發前半個月隻身從蘇北淮陽來寧打工，被人帶到紅都茶社，很快得到了「胖娘」的賞識，經「胖娘」精心培訓，盛成了跟著跑龍套的「小妞」。

　　具有大專文化程度的李某，29歲，原是南京綠州機器廠職員，後辭職下海。去年初，李承包了雙塘街道居委會的活動室，為了牟取暴利，同「胖娘」一夥相勾結，明知「人妖」表演有傷風化，卻為「胖娘」一夥提供場所和條件。

　　「人妖」表演不久，紅都茶社生意「紅火」，顧客盈門。更有甚者，有人竟將紅都茶社的「特色」搬上了電腦網路，以致不少外地「茶客」慕名而來。

　　為了遮人耳目，李某每月按時繳納承包費以贏得街道居委會的好感。他又將演出時間安排在深夜，巧妙地躲過了警方的檢查。據說，該茶樓雖在居民小區內，當地居民卻鮮有人知。案發後，當地居民說：這個李老闆，滑頭滑腦就壞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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