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百華：我看韓德強等人的「反戰」聲明

2003年2月10日國內、外知識界部分人士發表了《反對美國政府對伊拉克戰爭計畫的聲明》，被輿論看成是華人「左派」陣營第一次大亮相。我看了一下名單，從最初兩天的簽名情況看，基本上是所謂中青年「新左派」人物；後來情況有所變化，出現了著名自由學者謝泳、蕭雪慧、錢理群等赫赫大名；緊接著我和朋友們就收到謝泳、蕭雪慧他們的來信，原來他們的名字被冒用了。

韓德強等人的「反戰」聲明出現後，劉曉波、傅國湧等著名自由人士隨即發表文章，批評「聲明」中對美國情緒化的譴責，揭露「新左派」關注人權的虛偽，因為「新左派」長期以來對當局迫害人權的一系列事件熟視無睹，不但不抗議，還時常流露出幸災樂禍的卑鄙心理。這些說的當然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說他們虛偽當然成立－－對現代秦始皇毛澤東懷念有加的人、對專制與腐敗的關係諱莫如深的人、對追求自由的人們的痛苦毫無憐憫心的人，他們是為了聲援侵略者、暴君薩達姆在譴責美國呢？還是在為伊拉克老百姓著想呢？如果是後者，那麼當初他們中有人譴責過薩達姆血洗科威特嗎？

今天早晨，我看了中央電視臺《面對面》節目對當年駐科威特使館人員孫渤先生的訪談。節目中播放了當年科威特淪為焦土的慘烈情景，讓我想到薩達姆政權「新巴比倫王國」的野心，不但給伊拉克周邊國家的人民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也給伊拉克自己的人民帶來至今未除的不幸。可是，韓德強們不但以前而且現在都不肯譴責薩達姆一個字，把所有的罪過推到了將薩達姆趕出科威特的美國身上。這公平嗎？順便說一句，孫渤先生多年來「怪」病纏身，生活得非常艱難淒慘，時刻面對著死亡的威脅，我很想發起為他募捐的活動，卻不知道怎樣才算「合法」！

長期為人權事業奮鬥的劉曉波、傅國湧們，當然既不希望看到戰爭，更不奢望地球上的專制都能結束於戰爭。如果參加「聲明」簽名的一般人士有人沒有毛澤東主義的叵測之心，對這樣的簽名者，我願意表達一份敬意，儘管我對「聲明」當局的強調相當反感。

不論「新左派」這一次發起的簽名活動中，有多少不軌或者舞弊行為，從中國社會的變遷來看，我認為新左派大集合本身是好事－－各利益集團應當各自整合，公開發出自己的聲音。「中式左派」儘管是中國民主化的阻礙之一，但是他們再也不可能只靠政治上的陰暗混世了。今後他們可能會有所分化。中、老年不太可能變了。但至少那些道德上還算好的青年，只要能守住人格底線，就完全可能進步到追求民主自由上來。我自己就曾是一個被毛澤東主義、四項基本原則完全矇蔽的青年。

這一回「中式左派」利用一個本身與中國沒有直接關聯的話題，（否則他們總是鬼頭鬼腦、生怕得罪當局而不敢群起說話的）精明地抓住了一個機遇，一個群起亮相的機會。這種行動不同於一盤散沙（正是「9．11」時我希望自由主義一方能夠出現的局面），客觀上有利於「社會發育」。希望今後能夠經常看到這一陣營的身影。

在推動中國進步的問題上，新老左派當然沒有說過多少人話，例如，那位曾犯規獲獎的汪暉竟然說「『6．4』是學生們懷念社會主義」的證明。這樣的胡說八道，只能騙騙現在20歲左右的「白痴大學生」們。今後呢，靠拍共產黨馬屁、賣弄「學術政客」機巧的烏合之眾，在沒有言論自由的條件下，他們會幹出一些髒事。但只要有公開對話平臺，他們怎麼見得了大庭廣眾？難怪何新、王紹光們特別鍾情於「國家主義」：他們需要與官方相同的「反理性」土壤。這當然是中國的不幸！

薩達姆政權連俄、德、法方案都不肯接受呢。可見「倒薩的正義性」是一目瞭然的。反對獨裁暴君這樣的恐怖勢力的「人類自衛」，是真正在維護人權的使命，是不容誣蔑的。儘管娜拉走後怎樣－－薩達姆倒後會怎樣──，是穆斯林世界的普遍問題，但我仍然對「薩倒」後的穆斯林社會持樂觀態度！媚美不必，但一個「反美」的世界是沒有前途的。(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看中國網站 禁止建立鏡像網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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