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正: 燃燒的火神(詩)

我心中有一團烈火，它熊熊在燃燒
從我的心中，燃燒到無垠的大地
從無垠的大地，燃燒到永恆的宇宙
它永遠不會消失，也不會滅亡

它如秋天的狂風，飛翔在大草原，多麼凜冽？
它如夏天的細雨，灑在乾涸的土地，多麼慈祥？
它如冬天的酷雪，拍打在山峰，多麼猛烈？
它如春天的流水，承載無數的落葉，多麼柔情？

多少沙漠的狂風？仍在太陽的火焰裡肆虐
多少破碎的白雲？仍在藍天的懷抱裡飲泣
多少歷史的黃昏？仍在等待那自由的海潮
多少時代的幻夢？仍在吶喊著正義的陽光

冰冷的雙唇，在淒涼的月光下微動
窮困的淚水，浸泡在猛烈的寒風中
啊，農村的女人，在思念遠方的情人
那位被迫遠走他鄉，無依無靠的農民工

愛的月光，消失在時光的等待中
猶如坍塌的落石，永遠埋藏人的希望
何處傳來礦工家屬，震天的呼喊聲？
那是大海的淚水，還是狂風的哭聲？

無情的雪水，流進了山溝裡的農舍
猶如海岸邊的狂潮，不斷地撞擊岩石
沒有春風的關懷，也沒有天使的援手
那是瞬間的死亡，還是永恆的浪花？

村邊的小河，流淌著土地的淚水
破爛的農舍，堆積著如山的柴火
遠方升起了裊裊的炊煙，飛翔在天空
那是貧窮的經幡，還是苦難的詛咒？

北方的河水，凝固在冰凍的雪堆中
寒氣逼迫著森林，雪在夜裡不斷擴張
狂風的魔爪，猛烈地撕破膽怯的天空
小花躲藏在地底下，等待來年的春天

太陽在大地上淪落，花兒也謝了
荒廢的村落，停留在貧窮的哀悼聲中
死亡者在墓地裡悲歌，烏鴉在冷風中逃亡
那是帝國的土地，還是動物農莊？

月的心靈，如槁木死灰，在寒夜裡低吟
森林裡的野獸，從來沒有停止活動
黑色的夜霧，瀰漫在原野的憂鬱中
絕望的風，依然盤踞在恐懼的大地上

冷漠的夜空，充滿了一片死亡
寧靜的大地，有齷齪的禽獸在狂笑
血的激情，永遠無法壓抑人道的吼聲
底層低下，有無數冤屈的幽靈在狂動

啊，雪花在燃燒，人的靈魂在顫抖
畏縮的星光，吞下了自盡的毒藥
雪雁振起雙翼，飛進了黑暗之門
它要挑戰死亡，探索宇宙的秘密

啊，正義的花，是否已經枯萎了？
為什麼大地充滿了黑暗與不公不義？
為什麼天空充滿了罪惡與專制暴行？
為什麼人間充滿了特權與貪污腐敗？

我看見土地上的農民，經常在揮汗耕耘
我看見窮人的眼神，經常望著遠方的天空
我看見農村的落日，經常在樹叢中悲嘆
我看見糧倉裡的老鼠，經常在米堆中微笑

禾麥熟了，請不要讓強盜收割
英勇的太陽，請大膽地攻擊黑暗
古老蠻荒的土地，埋藏有祖先的愛
強壯的莊稼漢，你為什麼不挺起脊樑？

我看見晨曦，終於突破了黑暗的封鎖
自由的風，打破戒嚴，也衝破鐵牢
他們不願在死亡中，永遠駐足等候
也不願意在黑暗中，永遠昏迷沉睡

我心中這團烈火，依然在燃燒，在烈火中
我看見黑暗的天空，飄浮著無數的幽靈
我看見腐朽的大地，依然充滿黑暗與罪惡
那是飛蛾扑火，還是螢火蟲在追求光明？

我在潔白的雪夜裡，高聲狂吼
我看見一團火焰，從雪山中噴出
啊，那是世紀的狂血，如此光輝雄壯
它擊碎天空的黑暗，放出偉大的光明

無言的星光，你為什麼隱藏在烏雲之後？
偉大的普羅米修斯，你為什麼不掙脫牢獄？
我看見黎明前的雲雀，正在向大地呼喚
它要追求自由與幸福，沒有人可以阻擋！

200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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