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卡崔娜颶風讓人想起歷史上灰飛煙滅的城市與文明……

作者:周正 發表:2005-09-13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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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真是多事之秋:南亞的地震海嘯在幾秒種內讓數十萬人命喪黃泉;幾樁空難又噩耗頻傳;而近日美國南部的卡崔娜颶風又給路易斯安娜州及密密西比州帶來空前的災難,並淹沒了人口達50萬的新奧爾良城。
感傷之餘,不由得意識到原來死亡離我們可以那樣的近……

(一)新奧爾良城

《紐約時報》2005年9月6日報導,在無情的歲月沖刷下,一切都將成為歷史:以武功著稱的古埃及王阿西曼蒂亞斯(Ozymandias)已經漸漸的被人淡忘了;瑪雅文明中的金字塔上現在爬滿了長籐;阿拉伯半島中昔日的吾巴爾城(Ubar)在一場突發的災難中毀滅了,現只剩下黃沙和寂靜。特洛伊城(Troy)也是被埋葬多年,幾乎被認為是傳說,之後才得以重見天日。

Peirce Lewis 是美國賓州州立大學(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的地理學家,也是研究新奧爾良歷史的專家。他說,一個城市的興衰是有原因的。惡劣的氣候可以使一座城市漸漸失去它的居民;而火山、地震等災難可以瞬間將城市夷為平地。

報導中說,新奧爾良這一災難將帶來多大的後果,目前還沒法估計。但看著這個城市被灌滿了水像游泳池一樣,很容易讓人想起在歷史歲月中隨著時間而湮滅的城市與文明。

(二)亞歷山大圖書館

一個例子就是埃及的亞力山大圖書館,約建於公元前3世紀,規模宏大,彙集了當時的文化與知識。然而,在不到1000年的時間,就殞落了。

哥倫比亞大學的歷史學家Roger Bagnall 評論說:「這個〔亞歷山大〕圖書館是獨一無二的。它對所有想建圖書館的人都有影響。」Roger Bagnall 進一步介紹說,沒有人知道該館到底藏書多少,估計大概有4萬到40萬冊。有人說它在公元47年於戰火中被燒,但也有資料顯示在公元4世紀時,該圖書館依然存在。

再一點,當公元642年阿拉伯人將首都移到開羅區域之後,亞歷山大圖書館就不為人所知了。後來就變成了黃沙和海洋。

(三)Nan Madol 城

另一個有名的古蹟則是太平洋中的Caroline群島及空蕩蕩的Nan Madol城。這裡約有100座島嶼。曾建有巨型的玄武岩古柱:高約5米,重約5噸,用它們排放起來建成的城牆約有7.5米高。這些石柱總計大約50萬噸重。

在昔日,曾經有3萬多人居住在這裡。俄勒岡大學考古學家William Ayres 介紹說,這座城市建立在礁石上,一個好處就是離海很近。

然而,隨著社會的變遷,越來越少的人住在這座城市裡;並最終被人們所拋棄。而現在,那兒只有寂靜和海浪。

(四)梅薩維德

美國科羅拉多州的梅薩維德(Mesa Verde)則講述著另一樁歷史。

考古學家認為在12世紀時,約有2萬人居住在這風景如畫的土地上。然而災難隨即降臨,到13世紀時,已是了無人煙。

災難之一是乾旱,從樹的年輪上看,從1275年到1295年間異常幹旱。而且氣候轉冷,影響到莊稼收成;草木的缺乏也波及到野獸的生存,使得以打獵為生的居民無以為食。一系列的天災、再加上戰爭,終於導致了整個地區的衰亡。

梅薩維德現在只剩下乾旱,及沙漠一樣的寂靜。

(五)其它文明的衰亡

許多事情發生了,在久遠年代之後,人們往往視為傳說。

19世紀50年代初,大英博物館的研究人員花了多年時間,把從尼尼微發現的24,000多塊楔形文字碑分類翻譯,其中一位最成功的翻譯人員叫喬治.史密斯。一天,在考察一堆破碎的石碑時,他偶然讀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碑文記載了古巴比倫時期,上帝派大雨和洪水來懲罰邪惡有罪的人類時的情景。在那次大災中,一個名叫尤特拿比利姆的人造了一隻木船,載上家人和許多動物,在洪水中倖存了下來。這種刻在泥板上的文字,印證了聖經《創世紀》上「洪水與諾亞方舟」的故事:遠古時代,地球確曾是被一場特大洪水淹沒過。

除此之外,人們也開始認識到古希臘的許多神話傳說可能是真實的。比如以往學術界一直認為《荷馬史詩》中的特洛伊城是憑空虛構出來的。而德國考古學家海因裡希.施里曼則認為,神話並非都是虛幻的世界,其中包含了某種歷史的真實性。他以荷馬史詩中所隱含的模糊暗示為唯一線索,在各國尋找傳說中的特洛伊城,終於發現了它的廢墟。

(六)結語

曾經有一位大學教師在課堂上問他的學生:「誰能告訴我『愛』一個人的反義詞是什麼?」

學生們紛紛舉手回答:「是『恨』」。

教師緩緩的說道,其實『愛』的反義詞並不是『恨』,而是遺忘。因為當一個人恨另外一個人時,畢竟裡面還存在著牽掛。而隨著歲月流失,當若干年之後見到你當年所愛的人或當年愛你的人時,相逢卻不相識,對你已然沒有了一點印象時;誰能體會那份心境呢?

年輕的學生們默然了……

對歷史亦然。

當我們能夠放下喧鬧的思緒,靜下心來翻開歷史的一頁頁時,就會發現,人類歷史上曾有過了不起的輝煌,也有過令人斷腸的悲哀。有著現代科學解釋不了的金字塔、瑪雅、海底建築等發達的古文明,也有著因道德淪喪、褻瀆神靈而被淘汰的歷史(如古羅馬帝國城市龐貝、巴比倫等)。

約2500年前,孔子面對流水曾嘆道「逝者如斯夫」。滾滾紅塵中,誰醒誰迷?

蒼天有眼,流水無情。我們可以遺忘歷史,但歷史不會忘記我們。黃沙、海洋在見證著過去、現在、和未來。寂靜的廢墟、與遠處的濤聲在述說著過去的事情……

我們盡可以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然而我們的每一步也都在影響著將來的命運,或好或壞。

也許,我們苦苦追尋的人生真諦離我們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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