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鐘專欄】:那些失去的,是不是最珍貴的?
其實在文化大革命「破四舊」之前,中國文化的根在大陸已經斷了。筆者孤陋寡聞,也可舉些現成的例子:
日本學者論述老子、佛陀與耶酥三家學說的異同,說得頭頭是道,當然不可能太中肯,但這種比較哲學,在大陸根本就不容許,沒人敢闡述中華文化淵源:釋、道 儒三家的真義,但是敢於把老子評價為陰謀家,「考證」諸葛亮是野心家。透過中文報紙,介紹到國外。電影《英雄》展現的只是秦始皇代表中華文化精神。
90%以上現代大陸年輕人見到日本人見面時作90度的深鞠躬,以為是東洋禮節。其實日本人保存的漢文化卻要比大陸多些,自實行簡化字以來,中文系的學士、碩士都看不懂《聊齋》原著,五千年的文化典籍成了廢紙。
最近日本語言學家發現,中國大陸青年知識份子漢語根底很差,上海最近一次翻譯資格考試,鬧出許多笑話。如1949年之前學童盡知的《三字經》首句:「人之初,性本善」,參試者把「性本善」漢譯英為:「Sex is good」。現代人一見到「性」字,就想到SEX,大陸人的善惡觀念沒有了。一提西方就想到「敵人」,鬥爭哲學化人於無形。
日本青年到蘇州旅遊,專門等到半夜在小船上傾聽古廟的沉鐘,想像唐朝詩人張繼在「葉落鳥啼,滿天霜下,面對清秋紅楓,江上漁火,愁臥小舟,在那種清寒惆悵的情景中,遠遠傳來姑蘇城外寒山孤寺中渺渺的鐘聲,深沉悠遠……,玩味那種只能意會難以言傳的詩魂。去體味唐朝人的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的意境。
現代大陸人這種緬懷古文化的詩情逸趣已被「一夜情」之類的所掃蕩。語言大師林語堂先生所欣賞的中國人精神享受的美學或美的哲學,已被鬥爭哲學所取代而泯滅。
1949年以來,五一節大遊行,十一放長假,以春節取消陰曆過大年,以喧囂低俗的《春晚》混過除夕,近幾年除了引進的聖誕節、感恩節,每到歲末,中國人幾乎把過大年淡忘了。若不是害怕新唐人對真正中華文化的傳播,共產黨晚會不會來美國,給華人過大年湊熱鬧。
「拉大鋸,扯大鋸,姥姥門前唱大戲。」記憶中除夕看大戲,守歲到天亮去各家拜年的民俗,在全球似已泯滅。1948年最後一次給姥姥家拜年,出了正廳,階下僕人一字排開,似老舍話劇《茶館》中的微蹲,右臂下垂,一色的長袍,如向客人拜別,自有一種禮儀中和諧之美,給童年留下很深的印象。
現在除了臺灣,中國人都不會磕頭了,男女「請安」的姿勢,現代人也不知道了,甚至把作揖與佛教的合甚相混,都被當作「老封建」給「破」了。
中國人奔波勞碌一年,難免為生計出言不遜,勾心鬥角,但唯獨臘月過大年,不僅家族中,連社會上也少有爭吵,過大年的「禮」多,在無形中潛移默化,起著作用。
在文革大破壞之後,林彪在家裡大書特書「克已復禮」,開始反省鬥爭哲學的後果。其實共字號集團怎能克已?
「五講四美」、「和諧社會」之類的口號,只是掩蓋「六四」屠殺與鉗制新聞,血洗法輪功的裝潢、說教而已。
孔子說:「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先王之道指堯、舜、禹古代三帝及周文王、周武王二王在春秋時代已經依次消退的大道與聖德,孔子希望用其中的周禮來維持社會倫理道德的下墜,希望大到國際交往,小到家庭內部都可以由它來調濟。
追求宇宙和諧的中華祖傳文化與馬列嗜殺主義格格不入,冰炭不同爐。
中國古人修行中的難求的「一團和氣」,首先被毛澤東連同自由主義一起給「批判」了。不僅毛澤東,連共產祖師馬克思也始終弄不懂古代「精神生產」 為什麼比現代優越,把這種現象稱作「精神生產與物質生產不平衡」,為什麼?不知其所以然。
老子早就指出「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人類物質生產的豐盈,首先難免統治者貪慾滋長,是一個道德仁義依次失墜下行的過程,而禮儀可以起到潛在的陶冶作用。所以古中國崇尚的《五經》,除了詩經、尚書、易經、春秋等文學、歷史、哲學經典外,還專門有《禮記》作為禮儀之經典,讓後人知道周禮在古代多麼被重視。
古人崇古,今人崇新,馬克思驚訝於物質生產落後的古希臘怎麼有那麼好的神話、悲劇與史詩。
筆者僅以荷馬、莎弗片言為例,也可管窺西方古典文化之美:當希臘一個國王阿加門農,遠征小亞西亞特洛耶長年若戰,終於用木馬計攻破城池,從該國王子巴黎斯手中奪回王后海倫,大軍凱旋,一帆風順,渡海歸國,士兵急於回家返鄉,登陸希臘後急速行軍的場景,被行吟民間的盲歌者荷馬用一句詩,「像一群灰鶴,呼啦啦一下掠過大草地……」 。就唱盡了士兵返鄉的急切,行軍的陣容,勝利的喜悅,軍裝的色調與群體的形象。
像李白那樣極洗煉,又極形象,一句簡煉的詩概括了多元的內容,歐洲千百年後的各國詩人都難以企及,難以望其項背,無論德國的哥德、英國的拜倫,或義大利的但丁,俄國的普希金。
除了法國首都用其中人物的名字命名的《荷馬史詩》外,還有古希臘女詩人莎弗從不正面描寫女性超凡之美:「金紅的蘋果,在高高的枝上,採摘者把她忘了;不,不是忘了,實在是摘不到!」那種使金錢與權力失色的,外表與心靈,形體與氣質絕對和諧的遠古真善之美,盡在不言中。
看過新唐人舉辦的全球華人新年晚會,您會真正領略全人類真正文化之純潔與崇高的真善美,感嘆現代時髦文化的望塵莫及。◇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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