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語中,garage這個單詞有兩種含義:一是車庫,二是車間。美國人的房子把這兩種含義都體現出來了。我在新澤西州居住時發現,一般美國人的房子,既有車庫,又有地下室。車庫一般能停兩輛轎車,個別人家的車庫可以停3輛車。大多數人家都把車停在家門口或路邊,家裡的車庫和地下室就成了倉庫、作坊,或者活動室,放上各種健身器材,以及滑梯、蹦床等兒童遊樂設施。
房東家就有一間大大的地下室,足有200平方米,屬於「半地下」,有一排窗戶。房東想把這地下室改裝成臥室、廚房、衛生間和客廳俱全的生活區域,打算出租。
這種裝修的工作量可不小,房東卻要一切「自力更生」。
房東家的地下室裡有一排木架,上面有木工、鉗工、電工、水暖工用的各種工具,大大小小十幾個箱子,簡直就是一個五金商店。地下室裡還有一臺木工車床,甚至還有製作各種鏡框和花邊的模具。
我積極參與到房東的裝修工作中,每個週末,房東都給我找來工作服、帽子和手套,讓我跟著他學裝修。
我們先用木方在水泥地上劃分出不同房間的區域,並把木方固定,然後在地上的木方和天花板之間用木方做成房間的圍牆,每根木方之間間隔一尺,做成了一個個「鳥籠子」。此後,用電鑽在木料適當的部位上鑽孔,穿過各種電線,再用密度板釘在木方的兩側,一個個房間就誕生了。
衛生間是最複雜的工程,除了上下水管道之外,化糞池尤其難搞——要在結實的水泥地上打一個大洞。房東只好租來一個大衝擊鑽,在水泥地上挖開一個1.5米深、直徑兩尺的坑,把坑裡的土取出,裝上買來的塑料化糞桶,再用各種不同直徑的塑料管做成出入口,用特殊的膠封住。我們忙活了好幾個週末才完成。
裝修中需要的各種木料、管材、電線,都是從一個大型建材商店買來的,隨用隨買。裝修中如果遇到技術難題,房東就翻閱裝修的指導書,如果還不明白,就去請教鄰居——一位專門給人裝修的華人同胞,請他來現場指導。這位鄰居只是指導,並不動手,也不收費。
「花園洋房」是這樣煉成的
房東說,我們的裝修工程其實和蓋「花園洋房」差不多。後來,我終於看到了美國人蓋「花園洋房」的過程。
在美國負責蓋房子的工人,技術通常非常高超,也很負責,不斷用各種儀器測量、矯正。工人大多是「老墨」,工作時間從上午9點到下午5點。工作時,工人們一邊聽音樂、吹口哨,一邊工作,看起來非常輕鬆。
不同時期的房子有不同的風格。現在時興落地窗。在新澤西,我見過一家華人買的新房子,南面是8個大落地窗,個個都有20多米高,屋子裡滿是陽光。好看是好看,只是冬天取暖時,恐怕就要費電、費錢了。
美國人蓋「花園洋房」,速度很快,一兩個月就可交付使用。此後,住戶可以隨意進行房子周圍的綠化和美化。
這種房子的缺點是防火不好。我們在新澤西住時,夜間常能聽到救火車在附近救火。另一個缺點是不防風,一旦遭遇颶風,房子就會在頃刻間變成碎木片。當然,這種房子也有優點——抗震,全是木結構,不容易倒,萬一倒塌,也不容易傷人。
美國的這種造房子的方法,大概與資源有關。美國木材豐富,也從南美大量進口,一根10厘米×4厘米×3米的木料,售價只有兩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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