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芝麻官酒友李斯

發表:2009-11-11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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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斯是酒友,單位人都知道。

我們喝酒從不去飯店,而是到各自家中,讓女主人炒兩個菜,就邊聊邊喝。而且幾乎是兩週一次,兩家輪換著喝。我是單位的一個普通職員,除了喝酒,就是寫一些小文章,聊以自樂。即使是喝酒,大多數也是和李斯喝,很少找別的人。李斯是我們單位的一個所長,能說,又交際廣,而且聽他說,他還經常和某位大人物喝酒。

單位人還不知道的是,李斯還養個二奶。

 這也是那天他喝多後跟我說的,李斯還說,想和他原配的離婚,因為這二奶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而且用B超照了,是個兒子。

李斯說這話的時候,我老婆正要端上一盤熱菜,瞪了我一眼,又端回廚房了。

李斯說,弟妹,怎麼不給吃了?

老婆恨恨地回答說,我從此不做了,找你那二奶做去。

我們做了幾年的酒友,我老婆也和李斯的老婆成了莫逆之交。

我就勢勸他,「你看,你要和你老婆離婚,連我老婆都不理你了。最近不知道你看沒看新聞,好多貪官出事,都是和老婆離婚以後的。」

李斯嘴上雖說,我又沒貪,怕什麼,可他的酒沒怎麼再喝,幹完了,就藉故走了。

沒過幾天,李斯帶著老婆來了,李斯的老婆滿臉的笑意,見我的老婆跟見親人似的,兩個人一個勁地聊。

我私下裡問李斯:「那二奶的事解決了?「

「哪啊,我這是先安內,後攘外。「

又過了幾天,李斯又來了,後面還跟了個年輕的女人,那女人眼睛亮得勾人,唇如桃花,穿著光鮮的衣服,手裡提著個精緻的小包。

李斯指著我老婆對那女人說:這是嫂子。「

這女人就用蜜一般嘴把我老婆一通好誇,然後又送上一套高檔的化妝品。我老婆在這糖衣炮彈的輪番攻擊下,很快被「俘虜」了。這女人手勤快,又能做一手的好菜,李斯說,她做的菜比大飯店做的味道都正,我覺得有點吹牛,可說真的,比我老婆和李斯老婆做的強多了。

就這樣,喝酒由原來的雙向交流,轉為李斯和那個女的到我家喝,一般是李斯拿酒,我買菜,妻子和那個女的一同做,到也其樂融融。

偶爾的時候,李斯邀請我和妻子到他家去,李斯說,是為了扶好家裡的「紅旗。」

可事情總要敗露的,那是端午節的一天晚上,正當李斯和他的二奶在我家吃飯,酒過兩巡的時候。

李斯的妻子來了,李斯的妻子提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是她包的粽子。幾年來,她總要在端午節這天將蒸好的粽子給我們送一些的,可那些天,我和李斯都光顧了品嚐那二奶做的美味了,就把這事給忘了,更讓我後悔的事,那天迎接他倆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了。

李斯的妻子看到李斯和坐在他身邊的二奶正親熱的說笑,突然怔住了,眼睛巡視了一圈,又聚集到李斯的臉上,李斯的臉上便淌下了汗。

關鍵時刻,還是女人聰明,我老婆對那二奶叫了聲:「表妹,這就是我和你常說的李斯的愛人,你也隨著我叫嫂子吧。」

那二奶怯生生地叫了聲:「嫂子」。

李斯的老婆走上前,仔細地打量一下那二奶,又看看我的老婆,誇了一句,那二奶卻沒了先前的巧嘴,藉故去了廁所。

我和老婆邀請李斯的老婆吃飯,她卻說吃過了,還找李斯有點事,李斯一口乾了杯中的殘酒,就和她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我們和那個二奶。

沉默了好一會兒,妻子對她說:「我說妹子,你長這麼好,人又聰明,怎麼、怎麼去做……」,妻子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大姐,我也沒辦法啊」,說完,她就嗚嗚地哭了起來,在她的連哭再說下,我們瞭解到,她是從農村考上學的大學生,本來考學時候,就借了好多的錢,想著畢業後掙大錢再還上,可現在的大學生找工作太難了。

為了還債,畢業後的她只好到酒吧裡當服務員,遇見了李斯。

她抹了一下眼淚,接著說:「李斯給我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我才跟他的,而且他確實很愛我,我也懷了他的孩子。」

「這個該死的李斯,真是作孽!」那女人走後,老婆狠狠地罵了他一句,誰竟然一語成讖。

兩週以後的早晨,我突然接到李斯妻子打來的電話,電話裡她帶著哭聲說:「你快來吧,李斯開車撞死了,嗚嗚……」

我連忙趕了過去,忙前忙後地幫助李斯料理完後事,又勸了李斯的妻子好一通,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本來這事該告一段落了,誰知道剛剛要躺下歇一會兒,就聽見敲門聲傳來,妻子開門,見是李斯的二奶來了,她哭泣地對我妻子說:「李斯死了,他什麼都沒給我留下,我和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啊?您和大哥,可千萬給我做主啊!」

我妻子不住地勸慰她,我不想淌這個渾水,裝作繼續睡覺,誰知,更急促的敲門聲又來了,還夾雜著罵我的聲音,我聽出,是李斯的老婆,壞了,她們都來找我,我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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