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地震背後的罪惡:政府的救災救誰?

作者:遒真 發表:2013-05-25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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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地震大慘劇—其實是一場大人禍(中)

三、為什麼說「唐山地震慘劇是一場大人禍」?罪惡還表現在救災環節上

近些年,許多正直之士指出,唐山震後救災不力——做得不好。對此,毛左派人士火冒三丈。一位宮懷遠先生2008-6-10在「烏有之鄉」網站發文《唐山地震與文人的謊言》寫道:

文人雷頤(中國社科院著名學者)近日在《中國新聞週刊》和《經濟觀察報》刊出文章,專談從唐山地震到汶川地震「政府執政理念、社會結構的巨大變化和進步」,以凸顯當年唐山地震時政府執政理念之迂腐落後,治國辦事缺乏人道,不講人性,不尊重生命。此文一出,立即引來不少喝采聲,掌握話語權利優勢的精英文人們奉若至寶,爭相傳播,各地文摘小報也心領神會紛紛跟進,迅即摘要轉載。一時間,醜化毛澤東、鞭撻毛澤東時代這種已喧囂30餘年的「精英偏好」又借這一歷史「案例」沉渣泛起,再次給人們強行洗腦。

宮文寫道:矗立在唐山市中心的抗震紀念碑文是歷史的見證和真實的寫照。碑文寫道:「地震之後,黨中央、國務院急電全國火速求援。十餘萬解放軍星夜奔馳,首抵市區,舍生忘死,排險救人,清墟建房,功高蓋世。五萬名醫護人員及幹部民工運送物資,解民倒懸,救死扶傷,恩重如山。四面八方捐款捐物,數十萬噸物資運達災區,唐山人民安然渡過缺糧斷水之絕境。與此同時,中央慰問團親臨視察,省市黨政領導現場指揮,諸如外運傷員、清戶防疫、通水供電、發放救濟等迅即展開,步步奏捷。震後十天,鐵路通車;未及一月,學校相繼開學,工廠先後復產,商店次第開業。冬前,百餘萬間簡易住房起於廢墟,所有災民無一凍餓;災後,疾病減少,瘟疫未萌,堪稱救災史上之奇蹟。」

馮小剛導演的電影《唐山大地震》上演與雅安大地震發生以後,兩方面的爭論再次掀起高潮。

唐山地震救災真相究竟如何?不能不澄清。

(一)、從華國鋒的談話看救災——政府保衛誰?

《唐山大地震預測事件始末》(資料來源:鳳凰衛視《社會能見度》,主持人曾子墨。2010-06-1013:06:24):

1976年7月28日22點30分,黃相寧被人秘密從家門口接走,向華國鋒、江青、紀登奎、吳德等國家領導匯報地震預測情況。當時除了國家領導人,地震界方面只有三個人參加:局長劉英勇,梅世蓉副主任,黃相寧。華國鋒表示黨中央國務院不責怪地震界的同志,希望繼續做好監測工作,保衛黨中央保衛毛主席。

請注意,華國鋒的講話就是不提「保衛人民」——不把人民頂到頭上,視為「最大最高」,而以「保衛黨中央保衛毛主席」為核心為重中之重——在這種思想觀念主導下,唐山震後救助能全力以赴嗎?

(二)、從當時中共官媒的宣傳看救災——什麼是中心?

1976年7月29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刊發了中共中央對唐山人民的慰問電,同時在慰問電的右邊刊發了一條新聞:《河北省唐山豐南一帶發生強烈地震災區人民在毛主席革命路線指引下發揚人定勝天的革命精神抗震救災》。這篇新聞採用的是新華社通稿,只有400餘字,有10多個字提到了地震的後果:「震中地區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失。」

一場大災突如其來,國難當頭,國家的當務之急是什麼?本來不言而喻。然而,毛澤東時代卻是雷打不動地始終堅持「政治第一」的方針。應該說,人民的生命就是最大的政治。但毛澤東的「政治」到底是什麼呢?——作為執政黨喉舌的《人民日報》,通篇儘是「偉大領袖」、「毛主席」、「英明領導」、「革命路線」、「批鄧」、「政治」、「鬥爭」——而對於國家民族的大災巨難,卻僅用寥寥十幾個字,內容空乏,語焉不詳——一座工業重鎮被夷為平地、100多萬人民傷亡,在老爺們的眼裡,居然只是「震中地區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失」而已——何其輕鬆而無所謂!是否關心災民?是否積極救災?豈不一目瞭然?

當時,「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正如火如荼,是中共黨的中心工作。報導的最後一句是:「他們(災區民眾)決心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線指引下,在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鬥爭取得偉大勝利的大好形勢下,發揚人定勝天的大無畏革命精神,團結起來,奮發圖強,奪取這場抗災鬥爭的勝利。」

請注意,當傷痕纍纍傾家蕩產的災民引頸乞援之時,執政黨居然提出要災區民眾「發揚人定勝天的大無畏革命精神,團結起來,奮發圖強,奪取這場抗災鬥爭的勝利。」——國家要你們做什麼?人民要你們做什麼?——這樣的執政黨會全力救災嗎?

此後,《人民日報》又發過多篇關於唐山大地震的報導,但這些報導都必須強調用「批鄧」來推動抗震救災工作,僅從一些報導的標題就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出當時的政治鬥爭是壓倒救災工作的,如:

1976年8月5日:《深入批鄧促生產支援災區多作貢獻河北遼寧廣大幹部和群眾以實際行動支援唐山豐南地區的抗震救災鬥爭》;

1976年8月12日:《抗震救災的現場也是批鄧的戰場紅九連和唐山郊區人民一起以批鄧為動力做好抗震救災工作》;

1976年8月28日:《深入批鄧是戰勝震災的強大動力》;

1976年9月1日:《深入批鄧成為抗震救災強大動力天津第一發電廠發電量很快達到震前水平》。

……

四人幫甚至公開提出,「不管東震西震、不能干擾批鄧」(錢鋼《唐山大地震:親歷與記錄》)

在中共中央喉舌如此鼓動宣傳下,唐山的反應——

震區天津塘沽醫院工作人員李春霖在《唐山大地震後救治傷病員紀實》(2010-8-1凱迪社區)中寫道:

唐山大地震發生後,王張江姚「四人幫」無視抗震救災的嚴酷事實,非但不大力宣傳抗震救災的訊息,反而利用他們控制的輿論工具,連篇累牘地發表所謂「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文章。在抗震救災那樣繁忙的艱難時刻,,上級黨委部門也向下部署,要我們組織大批判小組,開展批判所謂「三株大毒草」活動。

宋魯鄭文後評論,一位讀者2010/8/58:24:06也指出:

最好笑的是,在救災的過程中,解放軍指戰員還不忘搞「批鄧,反擊右頃翻案風」。在救災的現場,搞批鄧大會。

請注意,人命關天!當巨災降臨之後,究竟應以什麼為中心?能有幾個中心?以批鄧為中心,救災還能擺在中心的位置上嗎?

請注意,在那個「毛主席的話一句頂一萬句」「政治挂帥」的時代裡,「以批鄧為中心」絕不可虛與委蛇,必須認真對待,必須拿出時間學習文件批判鬥爭,而且要召集大會——事實的確如此——請問:在如此環境裡,能全力救災嗎?

(三)、從「用手扒」看救災——嚴重耽誤搶救生命          

錢鋼《唐山大地震》:

在那些緊張的日子裡,纏繞著黨政領導和救災部隊指戰員們的最嚴重的問題,還是那些被壓在廢墟中的倖存者的生命。搶奪生命這壓倒一切的任務,落到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數萬名年輕士兵的肩頭。北京軍區坦克某師步兵團一營營教導員李福華說「我們出發時想得太簡單啦,別說大型機械,就連鐵鍬都沒帶幾把。戰士們就憑一雙手,去扒碎石,掀樓板,拽鋼筋!」李福華忘不了戰士們竭盡全力而又一籌莫展的痛苦情景。到處聽得見呻吟,聽得見呼救,可是樓群的殘骸像山一般鎮壓著無數一息尚存的生命。有一個小夥子,僅從樓板的裂口中伸出一個腦袋。他喊著:「救救我吧,解放軍。救救我吧,解放軍……」戰士們卻無法把那樓板抬高一寸。他們含著淚,聽那小夥子一遍遍機械地喊著,喊聲越來越弱,越來越弱,嘶啞,消失……旅館一角,戰士們聽見一個姑娘從地下傳出的聲音:「同志,我們下面還有七個人,七個……」戰士們拚命往下扒,已經可以聽得見喘息聲時,大地突然一陣搖晃,一些架空的樓板又坍落下去。

喘息聲中止了。數小時後,筋疲力盡的戰士們看到了七具並排躺著的女屍。28日下午,一營有2/3的戰士指甲全部剝落,雙手血肉模糊。這些緊抿嘴唇的無言的年輕人,奮力地,然而幾乎是徒勞地用他們的血手扒開堅硬的廢墟。當強餘震發生的時候,我們還有六七十個戰士在一座危險樓房裡。一個連長喊:「有地震!快出來!」可沒有一個戰士往外跑,那連長喊著喊著,自己也鑽了進去。得搶在房子倒塌前把人救出來啊!「我們全營在毫無工具的情況下,這一天,把原先有三層樓的新華旅館翻了一個遍,在旅館和周圍的地方救出五十多人。第二天救了二十多人。第三天只救了四五個人……」7月29日下午,李福華奉命率全營到市委大院救人。面對一大片廢墟,指戰員們手足無措,幾百號人,淋著雨蹲在地下。一輛吉普車飛馳而來,軍區裝甲兵司令員跳下車,一看眼前的情景就火了。「這底下還有80個人,你們怎麼能在這兒愣著!」他命令李福華,「扒!用手扒!明天早上要是扒不出來,我撤你職!」

這些官兵們是可敬的——必須肯定。但是,文明現代卻用上古時期的土辦法,如此救災給力嗎?不耽誤拯救生命嗎?值得稱道嗎?

讓我們看看河北省地震局的專家蘇英俊(當時住宿在震中的唐山市路南區)是怎麼去世的——蘇新華《唐山地震追思》:

後來我家瞭解到,父親他們地震地質唐灤勘察組的這幾個人是在唐山震後第4天的中午被挖出來的……

我的父親是在一面牆的下面被發現的,牆被一個硬物支撐著,下面有一定的空間,父親躲在了那裡,父親的身體一點外傷都沒有,鼻子和嘴裡有土,像是後來窒息而死,如果救援早兩天,說不定還能救活。

客觀而言,政府救災組織實在混賬至極:首先,沒有進行有效的機械和工具調運——當時吊車鏟車挖掘機都是有的,但救災部隊連鐵锨撬槓都嚴重不足——在一片廢墟下搶救生命,不帶工具行嗎?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到嗎?——再者,也可以看出,在72小時黃金時間裏,用幾萬人搶救幾十萬生命,人手分明不夠。

救災是與時間賽跑分秒必爭的緊急行動,時間就是生命,耽誤時間無異於犯罪。

(四)、從拯救生命的數量看救災——所謂的「救災主力軍」貢獻幾何?

為中共歌功頌德的宮懷遠的文章寫道:「整個扒救治人的工作使幾十萬生命得救了!」

另一個毛左派——專制制度的小衛道士、派遣海外負有特殊使命的新聞界人士宋魯鄭,在一篇邏輯混亂的文章《從海外評<唐山大地震>看背後的中國》文中頌曰:

(唐山汶川)兩場地震表現出來的中國是不一樣的。面對災難,物質財富的多寡和作用對比鮮明。唐山地震,完全是政府主導的下的軍隊救援,而到了汶川地震,公民社會、民間社會與政府同時發揮作用,軍隊雖仍然擔當重任,但專業救援隊也同樣突出。當然,這三十年的變革中也有不變的內容:負責任的政府、軍隊的核心角色。東西方都號稱是人民政府,哪麼檢驗的標準就只能是實踐。至少從二十一世紀這幾場災難來看,西方(或它的追隨者)都遠遠落後於中國(美國的颶風、法國的高溫、臺灣的八八水災)。原因恐怕在於,中國政府的合法性在於其執政的有效性。

一方面想通過抗震救災頌揚「中國先進於西方,具有無可比擬的執政的有效性」;一方面又刻意含混其詞,避而不談唐山的救災表現——究竟哪些地方比西方先進?豈不怪乎哉?

畢竟,忽悠不是事實,宋文露出了馬腳:

唐山大地震二十週年時,鳳凰大視野拍攝過一個記錄片,提到這樣一個事實:地震後二十四小時,通過自救和他人幫助,二十萬人獲救。

請注意,這就是鐵的事實:在震後最關鍵的24小時裡,基本上都是災民自救和相互間的幫助——眾所周知,「鳳凰衛視」是中共出資的中國第二中央臺,如果這24小時裡「20萬人獲救」是政府救災所為,「鳳凰大視野」豈敢隱瞞埋沒、不聲嘶力竭歌功頌德?

兩個毛左派的說法大相逕庭,究竟誰說的是真話?政府救災究竟救出了多少人?另兩篇頌功文章口徑完全一致一—《悲壯:唐山大地震解放軍抗震救災紀實》:「人民子弟兵共搶救被埋壓的倖存者16400多人。」《唐山大地震的救災內幕》:「經過救災部隊的日夜苦戰,從塌房殘樓下共救出1.64萬名遇險群眾。」

我們不能不問一問:毛左派宮懷遠大張著嘴所說的「整個扒救治人的工作使幾十萬生命得救了!」,根據何在?你胡吹什麼?

搶救1.64萬:自救20萬!這就是毛澤東政府唐山救災的「偉大功績」!

(五)、從「上級管不過來了」看救災——政府就是這樣全力救災

錢鋼《唐山大地震》:

唐山市精神病院的倖存者李忠志派人去找市委。市委領導答覆:上級管不過來了。你們自己組織抗震救災。

地震後的頭三天,精神病患者顯得出人意料的沉默、聽話。在那三天裡,唐山的許多健全人卻反而精神失常了。

震後第四天,唐山市精神病院的老患者們幾乎全都恢復了病態。強刺激給他們造成的反作用力一消失,平靜立刻被打破。他們又唱又跳,又打又鬧。拒絕吃藥的,揮舞拳頭的,滿地拉屎的,摔杯砸碗的……亂作一團。

當那些患者終於被一個一個拽回「警戒圈」內的時候,李忠志只感到眼前一陣發黑。過了很久,他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下。一張張模模糊糊的臉在望著他,他聽見趙大夫那熟悉的聲音:「忠志!……你心臟……藥……」瘦小的李忠志覺得自己就要「過去了」,他感到自己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連手和腳都沒有了。他用微弱的聲音在說著什麼,有人聽清,他要把「抗震救災領導小組」的成員召到身邊開會。這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在同伴們面前只想哭,但他強忍著。那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熟悉的情景,胸中湧動一種很神聖的東西。「同志們,我們團結在一起,一定要堅持,一定不能散……堅持……」「忠志,你也要頂住,不要緊的,有我們在,還有藥……」李忠志的淚水終於湧出了眼眶。他也能感覺到,身邊那些人的淚水滴在他的臉上。

請注意,震後4天,他們一直處於被救災部隊遺忘的角落裡。

(六)、從不管災民死活「不讓開倉放糧」看救災——這是救災還是製造災難?

錢鋼《唐山大地震》:

存有三百多萬斤成品糧的西北井糧庫,空氣也到了極為緊張的地步。民兵實槍荷彈,在倒塌的圍牆邊日夜巡邏。庫黨支部決定: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之前,一粒糧食也不許分發!在此期間,庫內人員揀空投的乾糧吃,不得生火做飯,以免引起群眾的怨憤和混亂。民兵將圍繞著糧庫建起的防震棚當作自己的哨棚,對那裡的災民們說:「你們幫我們守住,有人來搶糧,你們都勸他們回去!你們自己先堅持著,等一發糧,我們首先保證你們!」和在銀行廢墟邊轉悠的人一樣,圍住了糧庫的飢民也不敢衝過警戒線。糧庫支部書記王守森聽見有人在竊竊議論:「國庫沖不得呀!這可不像商店。沖糧庫就像沖大獄,那是死罪……」

可是畢竟有膽大的闖進來「評理」了。一個開灤礦工抓住王守森質問:「地震沒震死,難道還要讓我們餓死麼!我家還有80歲老母,斷糧了!你說怎麼辦吧!」王守森解釋說:「糧庫的糧,得等救災指揮部下命令後,按計畫分配。就這麼些糧,一發生混亂,勢必有人囤積、有人餓死。你家有老太太,可我們也得為全唐山的老太太著想……」工人勃然大怒:走!跟我走!咱們到指揮部去!」在抗震救災指揮部那輛破公共汽車裡,唐山市人民武裝部副政委韓敏用不容分辯的口氣說:「糧庫做得對!……」臨了,他指著車廂裡的一筒餅乾,對工人說:你拿這個走。」

災民飢寒交迫,救災指揮部為什麼不開倉放糧?——這個混賬政府,大難當頭,為什麼保糧食不保人命?

(七)、從災民的生活安置看救災

1、震後十幾天,災民還在爭搶救災物質

錢鋼《唐山大地震:親歷與記錄》:

十一天後我進入災區。上海的虹橋機場一飛機的屍體袋飛往唐山。我在唐山看到的情況相當慘烈……我在唐山親歷了災後所有災民的生活,災民們搶水、搶衣服、搶食品。

那個時候要上街去領水、衣服、食品,我說這個領實在是很文雅,不是領是搶,真搶,當然不是搶劫,搶劫發生在別的地方。我們是去爭搶,爭糧食、衣服、水。

請注意,震災11天以後,仍有搶劫現象。即使不搶劫,爭搶生活必需品也是普遍的。

2、長達兩個月災民生活才基本就緒

宮懷遠的文章寫道:

「當年,中央抗震救災指揮部主要負責人之一,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陳錫聯老將軍在回憶唐山抗震救災時,作了這樣的評述:「世界上有哪個城市能夠經受這樣巨大的災難?死亡幾十萬人,數百萬人無家可歸。有哪個國家能夠這樣迅速地開展這樣大規模的救災行動?只有我們社會主義中國能夠做到,只有我們中國人才能做到!地震只過了2個月,我們就恢復了水、電、通訊和交通,安置了傷員,控制了傳染病的發生,開始了重建家園的工作。」

《傷口,1976年唐山地震》也指出:

大震之後,房屋幾乎全部倒塌,各種生活物資埋壓在廢墟下,幾十萬受災群眾的生活成了亟待解決的問題。震後近兩個月的時間裏,救災部隊將食品、衣服、搭蓋防震棚的材料等運到災民的聚集點。然後,協助居民幹部把這些生活必需品分發給各戶。

該文印證了陳錫聯所言,兩個月才解決了災民的吃喝問題。

請注意,在平原地帶,在首都之側,居然用了兩個月時間,居然經歷了漫長的60天才「恢復了水、電、通訊和交通,安置了傷員,控制了傳染病的發生,開始了重建家園的工作。」!在這期間多死了多少人?——居然還大言不慚!

(八)、從重傷員的震後遭遇看救災

錢鋼《唐山大地震後的國家地震局》:

「餓極了的地震工作者,站在領救濟糧的長長的隊伍裡……(河北省地震局)唐山市地震臺分析預報組組長劉佔武,地震時肱骨骨折。他在機場的死屍堆中整整躺了三天,裹著一條被雨水淋透的被子,疼得說不出一句話。第三天,他掙紮著起來,讓人架著來到一個軍隊醫療隊,排在長長的傷員隊伍中……」

張慶洲在《唐山警示錄》中指出,劉佔武胳膊被砸斷,胸椎八、九、十節骨折。

請注意,這是震後在唐山的顯赫之處——飛機場,一個重傷員在雨中躺了整整三天竟然無人發現,死人堆無人處理,自己領救濟糧找醫療隊,並且排在長長的隊伍裡!——這就是政府全力救災!

(九)、從救死扶傷的草率看救災

錢鋼《唐山大地震》:

28日下午,在天津漢沽已出現收容唐山傷員的手術帳篷。當晚,解放軍總醫院的外科醫生也已在唐山機場搭起了三個手術臺。這是唐山震後最早的手術,也是最艱難的手術。大量的清創縫合,大量的截肢,甚至還有開顱……一切都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進行。二五五醫院醫生王致蒼護送傷員到漢沽時,參加了天津醫療隊的手術。他說,他永遠忘不了那個搭在泥土地上的蘆席棚,幾乎是踩在血泊中搶救傷員,他的解放鞋被鮮血染紅浸透。僅有一雙手術手套,做完一個病人,用自來水沖一衝,接著再做。而唐山機場連自來水都沒有,解放軍總醫院的護士們,用煮沸了的游泳池水消毒器械。醫生們在汽燈下開顱剖腹,沒有血漿,一個個傷員就在手術台上死去……

外科醫生孫玉鶚想起當時站在手術臺邊幾十小時的情景:「那麼多生命垂危的傷員,明知搶救無望,也往手術台上抬,有時做兩個小時的手術,僅僅就是為了延長傷員一個小時的生命。」骨科醫生朱盛修一提到唐山,首先想到的是手術帳篷外的那個土坑,土坑裡堆滿了截肢截下的胳膊、大腿……北京軍區後勤部原衛生部長楊立夫、副部長劉貞,整日在唐山驅車奔走。他們很難把成千上萬分散在廢墟上的醫務人員組織起來,常常需要事必躬親。當豐南縣沿海村莊有幾十名重傷員無法運出時,劉貞竟親自跳上一架「雲雀」直升飛機,飛抵海邊搶救。完全不亞於一場嚴酷的戰爭所造成的損害。在運往遼寧的18591名傷員中,各類骨折傷佔58%,截癱佔,軟組織損傷佔,擠壓綜合症佔,其他傷情佔。幾乎每五個倖存的唐山人中就有一個重傷員。

這是一個十多萬人的巨大數字。「傷員得向外轉送!」劉貞找到河北省委書記劉子厚,「這樣做手術,幾個月也做不完!」劉子厚問:一個公社能收多少人?」劉貞說:大約200。」劉子厚說:把傷員向省內各縣轉移。」7月30日,國務院決定把唐山傷員向全國11個省(市)轉運。

救災的醫務人員可親可愛,可是,如此救死扶傷,是在挽救生命還是在製造死亡?——為什麼不多抽調一些醫療隊?為什麼醫療設施物質不準備得好一些?如果明知自己能力不足,為什麼不顧傷病員死活拒絕外援?

(十)、從瘟疫爆發看救災——竟然發生了如此危機

《傷口,1976年唐山地震》:

據對唐山市路南區7個觀察點的測算,每平方米蒼蠅竟達300多隻。蚊子也空前增多。

請注意,它披露了防疫工作的嚴重落後。

《悲壯:唐山大地震解放軍抗震救災紀實》寫道:

有史以來,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已成規律。唐山大地震又發生在炎熱的暑天,震後不長時間屍體腐爛,蚊蠅肆虐,細菌蔓延,並且已經發現疫情。

另一篇歌功頌德的文章《唐山大地震中的抗震救災鬥爭》(《當代河北簡史》編委會)也寫道:

強烈地震以後,倖存下來的人們,面臨著瘟疫的嚴重威脅,震後第3天,腸胃消化系統傳染病如腸炎、痢疾發生了,並迅速蔓延開來。在震後1星期左右,達到了高峰。1976年8月份腸炎和痢疾的發病率,比上年同期,竟高出幾十倍乃至上百倍。

錢鋼《唐山大地震》:

防疫專家提出了觸目驚心的報告:——城市供電、供水系統中斷,道路阻塞,部隊和群眾不得不喝坑水、溝水、游泳池水,生活於露天之中;——糞便、垃圾運輸和污水排放系統及城市各項衛生設施普遍破壞,造成糞便、污物、垃圾堆積,蚊蠅大量孳生;——人畜大量傷亡,在氣溫高、雨量多的情況下,屍體正迅速腐敗,屍體腐爛氣味嚴重污染空氣和環境;——唐山市歷年是河北省痢疾、腸炎、傷寒、乙腦多發流行區之一。現人員密集,居住擁擠,感染機會較多,傳染病人又缺乏隔離條件;——當地各級衛生機關和群眾防病組織遭到嚴重破壞!指揮員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一切意味著什麼。……

現今的唐山可能出現的情形也許比歷史上任何一次瘟疫都將更加可怕。幾十萬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幾十萬災民和10萬救災部隊,完全有可能被瘟疫擊垮!初到唐山的時候,我身上背著背囊、水壺、挎包,包內有上海的好友侯阜晨為我準備的黃連素、六神丸、十滴水、驅蚊劑等各種防病藥物,還有兩斤大蒜。瘟疫的陰影已經籠罩著唐山。

幾天後,當我背著噴霧器出現在廢墟上的時候,我更為強烈地感受到了這一點。如火的驕陽上,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屍臭。瓦礫上,到處有糞便、垃圾和嘔吐物。在各地醫療隊所在地那一面面紅十字旗前,排著長長的就診的隊伍。皺著眉頭、捂著腹部的面如菜色的唐山人,正在等待領取黃連素和痢特靈。僅僅數日,不少病者已被疾病折磨得筋疲力盡,有些人坐著,有些人躺著,連揮手驅趕蒼蠅的力氣都沒有。蒼蠅到處放肆地追著人叮咬,走到哪裡都能聽到那「嗡嗡」的噪音。我到民政局長蔣憶潮的「家」去,那蘆席小棚簡直成了蒼蠅的世界,棚頂棚壁黑壓壓一片,在那裡的幾個小時,只見他女兒揮動蒼蠅拍的手就沒有停過。在街上,我看見過一隻防蠅的大菜罩,菜罩內躺著一個可愛的嬰兒……

所有人都感到了瘟疫的威脅。那些日子裡,我天天遵從醫囑用咬碎的蒜擦手,天天服用黃連素,儘管如此,也未能完全擺脫疾病對我的侵襲……這是一場人類頑強地推開瘟疫的嚴酷的戰役。當唐山地區各種傳染病和發病率日趨上升,已接近爆發程度

請注意,在「救災」中,因疾病又死了多少等待救助的災民!

這就是毛澤東政府的「全力救災」!這就是唐山救災的「偉大成就」!

雖然,病疫傳播後來得到了控制——一個多星期以後才得到控制——在文明現代救災中出現這種現象是絕對不應該的。

(十一)、從震後大搶劫看救災——救災中的大醜陋

錢鋼:《唐山大地震廢墟上的搶劫風潮》(摘錄):

搶劫風潮

7月28日,唐山人首先面對的是死亡,是傷痛。然而,當死亡的危險剛剛過去,當滴血的傷口剛剛包上,他們面對的便是飢渴,便是寒冷。有人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赤身裸體,有人突然感到喉嚨在冒煙,腸胃在痙攣。傾塌的商店,在大地震顫時拋出了零星的罐頭、衣物,有人拾回了它們,這使人們意識到,在廢墟下有著那麼多維持生命急需的物品。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事情似乎就是這樣開始的。他們猶疑不決地走向那些廢墟:埋著糕點的食品店,壓著衣服的百貨店,堆著被褥的旅館……他們起初並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借!」一些人千方百計尋找商店等處的工作人員,他們從廢墟中找來破紙斷筆,要簽字畫押,留下借據。而工作人員起初還像震前一樣照章辦事:「不行!這是國家財產!」但這種規範很快被突破了。瓢潑大雨中,被澆得濕透的人們無處藏身,他們發紫的嘴唇在不停的顫抖。同樣在雨中顫抖著的商店工作人員喊道:「把雨衣雨鞋扒出來用!」尋找雨具的人們擁上了廢墟。淌血的腳穿上一雙雙新鞋,路邊的防震棚有了塑料布的棚頂……他們又聽到呼喊:「可以拿點吃的。」於是,一切就從這演變了。

起初只是為了生存,為了救急。可是當人們的手向著本不屬於自己的財產伸去的時候,當廢墟上響起一片混亂的「嗡嗡」之聲的時候,有一些人心中潛埋著的某種慾望開始釋放。他們把一包包的食品、衣物拿下廢墟,不一會兒,又開始了第二趟,第三趟。他們的手開始伸向救急物品以外的商品。三五人,數十人,成百人……越來越多的人用越來越快的腳步在瓦礫上奔跑。都在爭先,都唯恐錯過了什麼。每個人手中越來越大的包裹,對另一些人似乎都是極大的刺激。他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瞪大眼睛四下搜尋,推開試圖勸阻的工作人員,把已經扛不動的大包從地上拖過去。「快去!人家都在拿……」「快走!東西都快被拿光了!」「快拿呀……!」唐山出現了一種瘋狂的氣氛。

據目擊者說,在藥店的廢墟上,有人在挖掘人參、鹿茸、天麻。在水產貨棧的廢墟上,有人撈到了海參、乾貝、大蝦。有人湧進了一個尚未倒塌的百貨商店,爭搶著手錶、收音機、衣料……他們從那裡推出了嶄新的自行車,抬出了嶄新的縫紉機。大街上匆匆奔行的人中,一個中年男子扛著成捆的毛毯,一個小夥子抱著大包的絨線,還有一個女人甚至扛著一箱電池!喧囂的聲浪中,人們的手已經不只是伸向國家的財產。有人親眼看見一個老婦人在一具男屍前哭著:「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哭完,摘下男屍手上的表走了。不一會兒,她又出現在另一具男屍前面,又是淚,又是「我的兒啊」,又是摘去手錶。就這樣換著地方哭著,摘著,換了十幾處地方,直到被人扭住。

「七·二八」當天,唐山街頭就有了警察。他們光著上身,穿著短褲,只有肩上挎著的手槍才能證明他們的身份。當搶劫風潮開始時,他們揮動著手槍在路口攔截,可是他們防不勝防——他們的隊伍在地震中傷亡太大了,而「作案」的竟是成百上千的災民!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在震後即派出治安專家前往唐山,以圖控制社會局勢。河北省和唐山市的抗震救災指揮部,為制止愈演愈烈的搶劫而費盡心思。一次次告急,一次次緊急會議,喧囂的一週間,人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深切地感受到某種能量在釋放時的可怕。

1976年8月3日,是唐山搶劫風潮發展到最高峰的日子。成群的郊區農民,趕著馬車,開著手扶拖拉機,帶著鋤、鎬、錘、鋸……像淘金狂似地向唐山進發。有人邊趕路邊喊叫:「陡河水庫決堤啦!陡河水下來啦!」當驚恐的人們逃散時,他們便開始洗劫那些還埋藏著財產的廢墟。他們撬開箱子、櫃子,首先尋找現款,繼而尋找值錢的衣物。滿載的手扶拖拉機在路上「突突」地冒著骯髒的煙,擠成一堆的騾馬在互相尥蹶子;「淘金狂」叼著搶來的紙煙,喝著搶來的名酒,他們在這人慾橫流的日子裡進入了一種空前未有的罪惡狀態。終於,當這一切進行到高潮時,街心傳來了槍聲。

從1976年7月29日到8月3日的一週內,在那片災難的廢墟上發生了令人震驚的事情。中國人民解放軍唐山軍分區的一份材料披露了如下數字:地震時期,唐山民兵共查獲被哄搶的物資計有:糧食670400餘斤,衣服67695件,布匹145915尺,手錶1149塊,乾貝5180斤,現金16600元,被民兵抓捕的「犯罪份子」共計1800餘人……

一場席捲一座工業大城市的搶劫風潮竟然能持續一個多星期!而且,大批救災部隊早已抵達唐山市區!8月3日,震後第7天,搶劫風潮竟然發展到最高峰!

如果政府救災給力,如果真像宋魯鄭所言,「中國政府具有無可比擬的執政有效性」,能出現如此大瘋狂如此大醜陋嗎?

(十二)、從中共中央在唐山震後的實際表現看救災——實在不像話

1、震後第一時間中共高官在幹什麼?

《毛澤東臨終時,隕石地震與天人感應》:(鳳凰博報2006-09-05):

小孟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忽然,小孟覺得有人在用力搖她的椅子,她被驚醒了,馬上站起來,發生了什麼事?耳邊傳來了玻璃震動的嘩嘩的響聲。她發現臥室裡的窗簾正在抖動。她往毛澤東的床上一望,看見他依舊躺在那裡,很踏實,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只不過,已經睜開了眼睛,神態像是在想什麼。
當小孟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護士小李、小俞已經從臥室門口進來了,實際上是急忙跑進來的。只聽小俞慌裡慌張地說:
「小孟,地震了,大廳裡的窗戶震得好響。主席怎麼樣?沒事吧?」
按平時的規定,她們不得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入毛澤東臥室的,但今天是特殊情況。也就顧不得這些了。
也不知是誰的主意,小孟她們幾個人,從毛澤東床邊的小櫃子裡拿出一條床單,幾個人一人抻一個角,撐在毛澤東床上面,為的是怕天花板上掉下什麼東西砸著他。她們一聲不響地抻著,幾分鐘過去了,毛澤東又睜開了眼睛,翻了翻身,他好像忽然發現了自己頭上面的那條床單,那條白色的細棉布床單在他頭頂上面抻著。他略微轉動頭,向上面,向左右看看,他有些奇怪了,微微一笑,然後說:「怎麼?抻床單做什麼?」
小孟聽見毛澤東笑著發問,便馬上回答:
「主席,剛才發生了強烈地震,小李他們嚇得不得了,趕快跑來,保護您呢。」
毛澤東聽了,似乎覺得十分好笑,又很好玩。他不慌不忙地說:
「地震了,越震我倒睡得越香噢,這叫地震不醒安如山嘛。」
小孟說:「我們都緊張壞了,您還有心思開玩笑。」
小俞說:「主席,這次地震可厲害了得很,比邢臺那次感覺明顯多了。」
「總有一天,會天塌地陷,自然規律麼,不用怕。」
「您什麼都不怕,我們可害怕死呢,可能還要有餘震呢。」
小李也補充了這麼一句。
「怕也好,不怕也好,我看你們抻著單子倒沒必要。房子塌下來,一條單子能頂住?」
毛澤東做了個落下來的手勢,他用手向下揮了兩下,幾個工作人員才把單子放下來,疊好放在一邊。她們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1976年9月9日,人們才在不知所措的茫然中結束了這種想法。

另一篇文章:《唐山大地震中的救災內幕》(2010-07 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

地震搖撼中南海

地震發生時,住在中南海游泳池書房的毛澤東,病情已經特別嚴重,這位當年「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的偉人,已經83歲。按照中央的分工,華國鋒、張春橋和王洪文、汪東興分兩班輪流值班守護。這天,華國鋒和張春橋值完前半夜班,已經回去休息。後半夜值班的是王洪文和汪東興。毛澤東的生活秘書張玉鳳也參加了值班。6月,毛澤東因患心肌梗塞已被搶救一次,雖經多方搶救,病情一直不見好轉。當大地突然顫動起來,毛澤東住處大廳門窗上的玻璃「嘩啦啦」地響個不停,地下也有拖拉機發動般轟轟的響聲,毛澤東的病榻搖晃不止……

王洪文、汪東興、張玉鳳感到情況異常,預感可能是發生大地震,急速向毛澤東的臥室走去。毛澤東住處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此時的毛澤東身穿睡衣,半躺在床上,雙目微閉,他明顯感到了地震,但是,他並沒有因這場突如其來的地震而恐慌。由於說話很困難,他便擺擺手,大概想對工作人員說,不要驚慌。

這時,有人喊:「小周,快!主席的頭。」

毛澤東的住房是平房,磚木結構,工作人員周福明聽見喊聲,立即抱著毛澤東的頭部,弓下身擋住,以防止房子掉下東西砸著毛澤東,其他工作人員趕緊找到一個大被單,幾個人拉住四角,罩在毛澤東的床鋪上面。

經過一陣短暫劇烈搖晃,很快平靜下來。這時,汪東興走到毛澤東的床前說:「像是地震,我再去瞭解一下,瞭解清楚後再向主席報告,請主席好好養病,不要著急。」不多時,回到家中休息的華國鋒,被地震搖醒後,也飛快趕到毛澤東的住所。天亮後,經醫生同意,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決定:把毛澤東轉移到防震的房子——游泳池南的「202」。「202」住所是1974年專門為毛澤東修建的房子,是中南海重大戰備防震工程的重中之重,建成驗收時,還進行了防原子、防化學、防輻射等檢測。

守護領導和警衛戰士用擔架把毛澤東抬走時,毛澤東已服過安眠藥,剛剛入睡,他並不知道。醒後,毛澤東發現住處發生變化,立即向工作人員詢問:「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把我弄到這兒來了?」他一再要求回原來的地方去。華國鋒走到毛澤東床前,解釋說:「這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定的,考慮到主席的安全。」毛澤東還是執意要回去,華國鋒又再三說:「等地震平靜下來,主席的身體好些再回去。」毛澤東只好答應下來。

毛澤東安排妥當後,中共中央一些核心成員先後來到中南海紫光閣,緊急磋商地震情況及處置辦法……

兩篇文章所述有一定差異:陪護毛澤東的,前者寫的是毛的小三奶孟錦雲,後者沒有提孟,寫的則是小二奶張玉鳳。不過,主要方面是一致的:其一,地震時,毛澤東醒來後,根本沒有想到災區人民,也沒有提起災區人民,至於毛左派宮懷遠所寫的「仍在做著他早年立下誓言的那件事——拯救人民」、「他立即把華國鋒叫到床前,對華吩咐說:盡快去唐山,代表我慰問災區人民,安置好災民的生活。」,則完全是子虛烏有天方夜譚。其二,華國鋒等一干中共高官在地震發生後,所想的第一件事是看望安置毛澤東,而不是災區人民。其三,安置毛澤東——等他熟睡之後再轉移,用了4個小時,在震後救命的黃金72小時裡佔了1/18,然後才討論救災事宜。因此,至少萬人死傷於他們的耽誤。——僅憑這一條,在自由民主國家裡,這個執政黨這群混賬執政者就必須滾下臺。

2、震後第二時間——1976年7月28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聽取國家地震局匯報

錢鋼《唐山大地震》:

國家地震局局長劉英勇語無倫次,他反反覆覆地檢討,他請求處分,他說已經派人到震中區去了,他自己也準備立刻去現場監視震情……「不!現在的問題是要確保北京!」一位政治局委員說,「你必須留在地震局,晝夜值班,隨叫隨到!」會議的中心轉到了確保北京的問題上。

請注意,毛澤東當局的決定是「確保北京」而不是救災,更不是全力救災!

3、震後第八天,華國鋒才在請示垂死朽翁以後赴唐山慰問災民

《唐山大地震中的救災內幕》:

8月3日,華國鋒給毛澤東寫了一份請示:

主席:

根據地震局的分析,近日北京地區沒有發生六級以上地震的預兆,我擬明日(四號)去唐山、開灤煤礦、天津兩三天,瞭解抗震救災情況,參加慰問活動,妥否請批示。

華國鋒八月三日

毛澤東又親自圈閱了這份文件,毛澤東的秘書還在這份文件上註明「九時半主席看後同意」的字樣。

毛澤東指派華國鋒出任中央慰問總團團長。8月4日,華國鋒受毛澤東的重托,率領中央慰問團趕赴唐山,與已到達唐山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陳永貴率領的中央慰問團唐山分團一起代表毛澤東和黨中央看望和慰問唐山人民。

8月4日,華國鋒在唐山機場一下飛機,就會見了中共唐山地、市委和開灤煤礦黨委的負責同志及各界代表,與他們親切交談。5日,中央慰問團的同志到了開灤呂家坨礦、唐山礦察看災情,同幹部、群眾親切交談,詳細詢問煤礦井下工人安全脫險情況,並且和大家一起研究迅速恢復生產的問題。

請注意,毛澤東政府總理在震後第7天才請示垂死朽翁,第8天才親赴災區,第9天才慰問災民。這就是全力救災!這就是關愛人民!

巨災降臨,是充分顯現人性關愛的時刻,可是,毛澤東政權中央顯示的卻是:無比的自私自利作威作福,對人民無比的冷漠——所謂的一點點親民表演只不過是作秀而已。

四、為什麼說「唐山地震慘劇是一場大人禍」?罪惡還表現在拒絕外援上

張慶洲的《唐山警世錄》指出:

唐山大地震期間擔任北京軍區抗震救災指揮部領導人的遲浩田透露,時任總理的華國鋒率領中央慰問團在災區的帳篷裡說:「外國人想來中國,想給援助,我們堂堂中華人民共和國,用不著別人插手,用不著別人支援我們!」——「兩個凡是」的倡導者表達的是毛澤東思想。

其時,《人民日報》發表社論,明確指出:「自力更生的救災努力說明用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人民是不可戰勝的,經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考驗的人民是不可戰勝的,說明我國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制度具有極大的優越性。」……

《唐山警世錄》又寫道:

後來官至國防部長的遲浩田回憶:「我們當時聽了很激動,鼓掌、流淚,也跟著那麼喊。多少年後才知道是干了大蠢事!」——「大蠢事」的代價是葬送了數以萬計十萬計老百姓的生命。

站在今日看昨日,當時的執政者豈不正是活脫脫的現代阿Q嗎?——不!豈不正是只顧自己面子、不管人民死活的冷血動物嗎?

一位「2楚天」先生在新浪論壇發帖《唐山大地震,拒絕外國救援。質問毛狗:你們還有點做人的良心嗎?》(2012-04-2014:01)寫道:

遙想當年,我們不僅要問:面臨如此巨大的自然災害,國際社會到那裡去了?為什麼沒有國際人道主義援助來到唐山災區?是唐山不需要?還是聯合國的失職?抑或是美、日等資本主義富國冷酷無情?

事實是:世界各國和國際組織對中國的災情立即表示出極大的關注。次日(7月29日),聯合會秘書長瓦爾德海姆至電華國蜂總理,說聯合國「準備幫助災區人民為克服這場自然災害的影響而進行鬥爭。」同日,英國外交大臣克羅斯蘭在下院宣布:「英國已表示願意向中國提供緊急援助和醫藥物資。」已故二戰期間戰時首相溫斯頓·丘吉爾的孫子小溫斯頓·丘吉爾還建議立即派工兵部隊來中國幫助建設必須馬上投入使用的供水設施。再次日(7月30日),日本宮澤外相在內閣會議上報告,「對於中國大地震,我國將採取迅速發出救災物資的方針。」並指示孝川大使向中國轉達:藥品、衣物、帳篷等物品已準備就緒,一旦中國方面做好接受準備,就將發出……

即使是世界頭號富國的美國遇到大的自然災害時都需要國際社會施以援手,何況是當時經濟幾乎到達崩潰邊緣的貧窮、落後的中國。說美、日等資本主義富國冷酷無情也不符合邏輯,美、日等資本主義富國在國際人道主義援助方面所盡的義務有目共睹,也無人可及。儘管那時的中國是美國的敵對國,美國也不會袖手旁觀,美國不是經常給它的敵對國如朝鮮等國以人道主義的援助嗎?

翻開歷史,我們發現,是毛拒絕了外援。唐山地震後的救災期間,中國對外宣布:中國人民決心以自力更生的精神克服困難,謝絕外部提供的援助。當唐山大地震的消息傳到世界後,美、日等西方國家準備了大量的救災物資,他們只等中國一句首肯的話,然後運往中國。然而,這種人道主義的善意卻遭到了拒絕。我們可以想像,當時滿目瘡痍的唐山多麼需要國際社會送來的先進的救災設備和物資,當時在地震中受傷的唐山災民又是多麼渴望國際社會送來的先進的醫療設備、藥品和醫術精湛的醫務人員,毛卻代表受災中的唐山人民拒絕了外援。如果當時國際社會的援助能夠無阻力地及時抵達唐山災區的話,唐山大地震的損失肯定會大大降低,尤其是死亡的人數決不會到242769人--這一嚇人的數字。

毛拒絕國際社會對唐山大地震災後的援助,是對中國人民、尤其是對唐山人民的犯罪,他們何以面對那些因人力、物力和財力的原因得不到及時救助而死去的冤魂。為了所謂面子和沒有任何意義的自尊而讓唐山災民陪上寶貴的生命,維護面子和自尊的成本竟是如此地高昂。獨立自主、自力更生,是對西方進步文明的一種抗拒和恐懼。深閉固拒,害怕西方先進事物的進入,哪怕是西方國家人道主義援助的些許進入,使唐山人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因而,二十九年前的那場慘絕人寰的唐山大地震不僅僅是一場天災,同時也可以說是一場人禍。

當時中國,在毛澤東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殘酷壓迫和瞎折騰下,1960年已經史無前例地淪為世界第一窮國,文革時期依然如故。從本文以上所述可見,唐山震後急需外援,可是,獨裁惡魔卻無視災民死活打腫臉充胖子斷然拒絕,誠如「2楚天」先生所言,罪莫大焉!

有人指出,現在網上大罵毛澤東,過分了。

過分嗎?請問:為什麼不想想被他殘害致死餓死的八九千萬我們的同胞?

(待續)

来源:縱覽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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