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荒楼中边缘人群的生活(组图)

发表:2006-11-08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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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昏黄的余晖打在长春南湖东岸边的船楼上,破败的楼体如同一位孤独老妇在感叹生命。船楼内不时飘出的缕缕黑烟,仿佛18世纪的海船正在远航。很少有人知晓,船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只是夜深的时候,神秘的黑窗内会次第亮起微弱的灯光,表明这里还生活着一个不被外人所知的“特殊部落”。记者船楼初体验 这栋船形建筑位于长春湖滨路东侧,与南湖隔路相望,据说建了有十来年了。

大船共3层,与后面半圆形的7层楼房中间相连,外观酷似一个元宝的形状,但它只是毛坯房,且闲置多年。

  为深入了解楼中特殊群落的生活,在近日的一个深秋下午,我穿上军大衣,拎着一兜衣物,走进了大船的后楼,开始了5天5夜的荒楼体验。

  昏黑的走廊,冷风从窗口呼啸而入

  楼内很昏暗,借着缺少玻璃的窗户照进的余光,依稀看清楼内斑驳的水泥楼梯,拳口粗细的木棍绑成的扶手。在每层楼梯的转弯处,都有一条漆黑的走廊通往大楼深处。

  这个时候,楼内的人还很少回来,我壮着胆子走进四楼的长廊,401、402……每间如同宾馆客房的住户门紧锁着,昏黑的走廊,冷风从窗口呼啸而入,一阵阵寒冷穿透军大衣,直达内心。在楼道的两侧,时不时会看到粉笔书写的标语,“春暖花开易生病”、“警告:五楼的住户注意,音乐不要弄的(得)太响”、“不准到7楼小便,抓住的打死”。这个楼里还有专人管理?

601客房成了我的临时住所

  一连拐过两个弯,在楼道的尽头,也就是大楼凸出的圆形平台上,终于碰到了一个正在打水的40多岁的妇女。

这名身穿灰色上衣的妇女告诉我,要想住房,就要到五楼找王三,每月房费150元左右。她有些担心地说:“天气越来越冷,很多房户都搬走了,没有供暖能行吗?”见我执意要住,她不再言语,拎着粗水桶踉跄着消失在楼道里。

  王三是山东人,今年30多岁,长相憨厚,常面带笑容。由于不想打扰这里的居民,我谎称是内蒙古的民工,由于工钱还没有下来,想在这里暂住一个月,身份证还要等些日子才能拿回来。他看我没带行李,便劝我说:“要不你就住这屋吧,还能暖和一些。就是我们平时在这里玩,可能吵一些。6楼实在太冷……”

 

扑克不全,依然打得兴致盎然

 

老黄的妻子说,家里再穷也不能给孩子施压

  但我很“执拗”。王三让亲戚崔二哥把我领到6楼的最深处,给我打开了601客房。“房租 150元,电费先预收50元钱。”

不安的念头按下去又冒出来

  环视光线黯淡的毛坯房内,两张积满灰尘的木板床和一张坐上去嘶嘶作响的钢丝床,一张矮小的茶几已看不出原有的颜色。风从缺了一块玻璃的窗户刮了进来,墙上的电影海报随风飘动。我随手打开了40瓦的电灯,淡淡的身影投射到地面,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感涌上心头。

  附近的楼群和大桥上的灯光亮了起来,幽蓝的湖水变幻着映彩的波光。空寂的走廊里开始有了声音,匆匆回家的脚步声、小孩的欢闹声、剁菜的刀俎声,沉寂一个下午的荒楼似乎活了过来。我在楼内走了一圈,有的住户在门口劈木头,准备烧饭取暖。时而迎面过来一两个下班的人,大多身着工装和环卫服装。6楼的住户不是很多,即使有人,门也关得很紧,从门缝溢出昏黄的灯光和欢笑声,才能确认屋里有人。

  22时左右,楼里的灯光逐渐灭了,一片空寂,偶尔一声巨响会回荡很久。我躺在冰冷的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冷飕飕的风吱呀、吱呀地摇动我挡在窗口的玻璃,一种不安的念头像水井里飘着的水瓢,按下去一个,又冒出来一个,仿佛置身空旷的野外。

  别的住户是不是也这样啊?他们怎么度过这样的寒夜呢?

来源:新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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