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将至,家家少不了吃粽子。说起粽子,一直觉得它除了饱腹美味之用,很有特别之处。粽子之种种,可谓琳琅矣。不过,我所谓粽子者,仅只那种白糯米做的粽子,我谓之清米粽子。
粽叶,不管其是菰叶、苇叶、竹叶,都是清香的,清香中带着山林或水泽才有闲野之气。粽叶的颜色,或是翠绿或是褐绿,自然是世外山居的古秀之色。而白糯米,不加杂粟,亦无赤豆红枣,更不着荤腥肉类,只要米的清甜与珠玉之光,与粽叶相配,其色其味,清、净、雅、淡。且粽子以水蒸煮,不着油盐,真真是清净之物。粽子的起源,说法众多,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可做祭祀供品,想是因其清净雅淡正符合了“食饗之礼,非致味也”。
粽子的食材,具是平常之物,在我却不逊珍馐。我以为清米粽是白糖都不要蘸的,米粽之香极清,任何附加的味道对其都不会是衬托,而只是破坏,正所谓大羹不和。这其中滋味,酒肉饕餮之徒是无从知晓。若大荒山丰神迥异的僧道,到了人间,在世间俗子眼中却是癞头跛足形象了。吃粽子如同品茶,是需要心境的。
我自是羡慕吸风饮露的神仙,可惜只是一介凡夫,最多是品品山林水野之清味的粽子,以慰那返朴归真之杂想了。
青兮翠兮被荷衣,皎兮玉兮藏珠玑。
色染山中竹叶翠,香飘水边芦花低。
全无人间烟火气,一年一度呈案几。
不为饕餮盘中物,只与艾草共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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