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二則

一、快樂

菜市場，肉鋪的屠夫在忙碌；旁邊，一個年輕骯髒的乞丐在閑逛，但沒人注意他。突然，柱頭邊一塊油污的門板訇然倒地，把近旁一個屠夫驚的跳起來，手中的刀落在了肉排上。那滑稽像令眾人大笑，乞丐閑逛至此，見之也開懷大笑，而他響亮的笑聲蓋過了所有笑聲。

此時，眾人不約而同止住笑，驚奇的望見乞丐：你這樣，還笑人？屠夫被取笑有些惱火，但他認識乞丐，也就悻悻然沒發作。誰知乞丐越笑越高興，竟伸出一隻手指著屠夫笑，且指了又指、笑了又笑，自己笑的彎腰，樣子很滑稽。

誰見過這驚奇的場面？一個滑稽的乞丐取笑一個惱火的屠夫？此時的眾人，不由再次轟笑。而乞丐渾然不覺，猶自帶著一種兒童般表情，在眾人目光的聚焦中，無拘束開懷大笑……。誰也不知道他為何笑的出來？

二、悲哀

入夜的街道，店門緊閉，行人無蹤。暗淡的路燈下，一個乞丐蜷縮在一堆破絮中，像一團黝黑的影子貼在路邊的台階上。他已經在這裡睡了兩天了，晚上來，白天走，根本就沒人去注意他。這天晚上，他不知何時開始了動彈，開始低低的飲泣，從哭聲聽還很年輕。漸漸的，他越哭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痛苦，他開始在地上打滾、哀嚎。就像一個哭昏了頭的孩子淒烈的嚎叫：媽媽！媽媽喲！媽媽！……。

她就住在斜對面的鋪子裡，早聽見了他的嚎哭，聲聲令她揪心，她不知道那深重的痛苦來自哪裡？她生出了無數感喟、悲憫：他究竟是誰？他的身世怎樣？他為何流落至此，為何痛不欲生……？她很想去拿一點吃的給他，可她沒有膽量接近他，他哭的那麼狂烈，會不會打人？也許他是個瘋子？……她的心一陣陣猶豫，最後，她嘆了口氣關了燈。

靜寂的夜中，那哭聲不知何時才停止的。自此後，他就像流星一劃的消失了。

……

平凡人間，每天演繹著謎一般的哀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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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看中國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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