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對過往的好奇,也許是對未知的探索,也許是對當下自己的不確定,總之,每個人的都想一窺命運的秘密。
來到西藏的懷抱,因藏族全民信教的氣氛,再堅定的無神論者都會豎起耳朵聽一段神明的故事。在這些故事中,一個據說能看到前世今生的小小湖泊拉姆拉錯,誘惑著人們前去一探究竟。
信仰的渡口 生命的河流
拉姆拉錯位於山南加查縣崔久鄉。從拉薩出發,需沿雅江,經澤當、曲松到達加查。從拉薩到澤當這一段雅江我只能用驚艷來形容。沙洲星羅棋布地點綴在寬闊平緩的江面,白色沙洲上偶爾一棵綠樹孤獨的佇立著,就像一位俠客,獨居小島,與世無爭。有些沙洲上,又密密地長著一片矮樹林,若涉水而過,在樹蔭下鋪上一張小毯,往上面隨意一躺,說不定這一覺睡去,便可穿越千年。
挾持雅江的山巒,迎風面灑落著大量的河沙,把山體的一半都染成白色——這是雅江冬季勁風的傑作。幸而我們經過之時,兩岸的防沙林鬱鬱蔥蔥,還有嬌嫩的小苗正在勃勃成長。
這段雅江上有一個著名的渡口,在此北渡雅江,便可去往西藏第一座寺廟桑耶寺,因此這個渡口也名曰「桑耶」。雖然這裡的渡船已由當年的牛皮船換成了隆隆作響的機動船,但要渡河卻也並非輕而易舉。
雅江在澤當附近已達全程最寬,因此渡船來回得2小時。坐在沙地上,等待對岸的渡船返回,在這漫長的等待中,靜下一顆心,將自己化成虔誠的朝佛者,那自然會見小船破浪而來,渡你這有緣人了。
在澤當附近,雅礱河注入了雅魯藏布江,而藏民族就是從這條肥沃富饒的河谷中發源而來。經過澤當去往曲松時,我們特意打望了一下羅剎女和神猴的「洞房」,在藏民族的傳說中,這就是他們的祖先誕生的地方。青藏高原上的最具靈性的生命,從此繁衍壯大,成為了一支偉大的民族。
前世今生的秘密
從雅江最寬處到最窄的36米處,我們已經翻越了布丹拉山,到達了加查縣。雅江雖然迷人,但我們的終極目標還是拉姆拉錯。於是在加查鎮我們告別了雅江,向北進入了崔久溝。
去往神湖,人們一般是去到觀景臺。那裡海拔5300米,比湖面高出200米,可觀神湖全景。但我們決定不去觀景臺而直接去湖邊。在岔路口,我們沒有隨指示牌右轉,而是直直往沃卡溫泉方向駛去。
這條路鮮少有車進入,只有每年的蟲草季節,採蟲草的人們才把這條道路裝點得熱熱鬧鬧。道路兩旁,融雪而成的湖泊不在少數,大大小小的湖呈現出各種形態,我們甚至還見到一波月牙型的小湖。
從崔久鄉開始,行了20公里的碎石路,我們終於隔著谷中的淺淺小河,望見了兩山間一處山坳飄著的經幡。神湖到了!
踩過淺河的亂石灘,又爬上了長滿小葉杜鵑的一道緩坡,眼前突然經幡翻湧,獵獵作響。三面陡立的山體下,一汪深邃的湖水就鑲嵌其中。神湖之小,只有0.25平方公里,可以毫不費力地清晰看到湖對岸的岩石。奇怪的是神湖邊緣的水呈黃色,可清晰地見到水下沉積的哈達,越往湖心湖水顏色越深,你真會相信,在那湖心藏著巨大的秘密。
神湖全稱「吉祥天母湖」,這位西藏最高的女性護法神,會不會向我們透露命運的玄機呢?
按照藏族同胞的習慣,觀湖時要先煨桑和向神湖祭獻哈達,心急的我們卻毫無準備。來此已是不易,女神應會體諒吧。站在經幡之後,透過經墦間的縫隙,迎著突然而起的大風,我們開始了觀湖。
湖水不靜,泛起波瀾。我不知這是不是觀湖的好現象,只見湖面水波粼粼,並無傳說中的神奇影像出現。山風繼續吹,我們屏氣凝神,專注於湖面。漸漸的,風慢慢平息,湖面水波也逐漸安靜。小小的拉姆拉錯凝成了一面鏡子。在這面鏡子中心,一個白塔狀的影子浮現出來。我心中一陣驚訝,這是前世今生的提示麼?生怕自己花了眼,我向旁邊大山看看了,調整了一下,再將視線轉回湖面,那個白塔,還在!驚奇,興奮,竟然忘記了後來是怎樣離開神湖的。
從神湖歸來,遇到一幫曾經也去拉姆拉錯觀湖的朋友,說起觀湖的經歷,有人說自己看到了大路,有人說看到了一群動物,甚至還有人說看到了T恤,當然也有人嘲笑我們是高反產生了幻覺。只是,我們都心存一個疑問:湖中的示像到底寓意為何,那到底是前世的回放,還是今生的寓言呢?也許命運的玄機就是如此,只將謎面示展現給你,至於謎底,毫無修為的凡人,也只能茫然猜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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