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某市请韩美林做一巨型雕塑,有关部门负责人出手大方,当场就报价四百万元,但有一个附加条件:工程交他们认可的某单位制作。韩美林听罢四百万元的报价后觉得与工程的实际所需差距太大,怀疑这种慷国家之慨的人是否有什么“猫腻”。于是,他找到工作室的财会人员反复核算,认为有一百万元就可以了,并自告奋勇由他的工作室全面承包制作。某市的有关负责人虽褒奖有加,但美林还是从那“强颜欢笑”的神态中,看出一种怅然若失的不满心情。
如果说北方某市的这次“交易”显得有些隐晦,而南国某城请他做雕塑时的“谈判”,则是毫不掩饰,直奔主题。韩美林为雕塑事曾来过该市。返京后,他即为这个城市要做的雕塑画好图稿,并让弟子们做好了模型。一个月后,美林重返该市的当天,分管城建的该市副市长,在一豪华宾馆为美林设宴接风。这副市长冲着美林说:“怎么样,两千万够不够啊”
美林有些吃惊。他刚刚看完雕塑的场地,一切费用尚未计算,副市长怎么一开口就这么问呢过了三天,这副市长的秘书,找到美林的一位学生直言不讳地说:“给你们两千万,我们回扣一千三百万元。”听说要那么多的“回扣”,美林惊出了一身冷汗。过去人们讥讽旧社会时,说“官仓老鼠大如斗”,现在的某些“公仆”,在汲取民脂民膏方面,比之旧社会的贪官污吏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这儿,美林愤慨地对自己的学生说:“假若贪污一百三十万元枪毙一次的话,那么作为一千三百万元的行贿人,我得被枪毙十次了,这种事我们决不能干,让他们另请高明吧!”
──《文学报•大众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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