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位21岁的中国女孩杨瑛(音译)搬进德国施瓦本的施洛士鲍尔一家。这个后现代派的北京女子最关心的问题是,网线接口在哪儿?上网在东道主一家当然不成问题,但冲浪是有限制的。然而,背井离乡的杨瑛思家心切,刚来的头几天,几乎每时每刻都泡在网上。
施洛士鲍尔一家“目瞪口呆”。看来,不采取点措施是不行的了。一番长谈之后,他们拔了她的网线。现在,杨瑛利用无线装置上网,打网络电话,并有了自己的号码。而在她煲电话粥的同时,施洛士鲍尔夫妇和他们八岁的女儿也不必担心占线。“我们相处得不错。”杨瑛表示满意。但不是所有的中国互惠生都有她那样的运气。
杨瑛属于中国的新新人类,女主人维纳·施洛士鲍尔介绍说,“她在令我们摸不着头脑的高科技世界里如鱼得水。”杨瑛也是年轻中国女孩当中的一员,她们清楚地知道,“互惠生”的背后蕴藏着什么样的可能性。去往西方国家开创自己新生活的年轻历险家也越来越多。例如在美国,聘请中国保姆或者互惠生的家庭日益普遍,以便让自己的后代尽早接触到前途远大的中文。
但接纳中国互惠生的德国家庭却事出有因。据互惠生中介服务机构介绍,自从欧盟东扩之后,东欧市场便沦陷大半。而来自乌克兰、俄罗斯以及白俄罗斯的女孩往往很难拿到签证。中介商不得不去非洲、南美或者亚洲寻找新人。
施洛士鲍尔一家便是如此。在杨瑛之前,他们接待过不少东欧女孩。两个俄罗斯的,一个白俄罗斯的,还有一个乌克兰的。他们所在的小镇没有托儿所或者幼儿园,照顾小孩不请人帮忙是不行的。然而,当后来有了签证麻烦之后,他们第一次接触到中国家政女生。施洛士鲍尔太太说:“我们听说过不少有关中国的事情,但真正了解的却只有一星半点儿。”根据规定,互惠生需要几周时间来适应环境。施洛士鲍尔夫妇便带着新家庭成员去德国各处兜风游览。留给杨瑛的印象就是“住旅馆,看很没有意思的教堂”。维纳·施洛士鲍尔说,“只有在逛街购物的时候,杨瑛才显得比较来劲儿。”
来自于中国大都市的杨瑛把德国描绘成一个安静的农村,“空气很好,假日很多,生活悠闲,地广人稀。”杨瑛的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巴士乘务员,非常支持她来德国。为此,他们支付了1600欧元的中介费。杨瑛说,这不算贵,其他中介公司要价更高。但是,她不知道,德国中介结构只向东道家庭收取费用。
对于一个有所投资的人来说,德国之旅当然并不仅仅意味着做家务、带孩子、上德语课。互惠生介绍人安德烈·迪特瑞西说:她通常不喜欢介绍中国人来德国,因为这些年轻的女孩多数都是独生女,根本不会照顾小孩。她们之所以来德国,是为了在国外找一个更好的出路。但与中国女孩打了三年交道的奥克萨娜·马歇尔却不以为然。她说,为自己的前途作打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专心做家务也不是中国互惠生特有的问题。
具体到杨瑛身上,她对自己的生活有一个明确的设想:重要的是不必干太多活儿,偶尔熨熨衣服,为自己和小姑娘做一顿简单的午饭。施洛士鲍尔夫妇对她的评价是:挺懒的,除了上网积极。不过,他们也认同杨瑛的看法:互惠生不是任人驱使的廉价劳动力。
杨瑛一周五次乘火车去乌尔姆上德语课。她在那里已经交到不少中国朋友。等到她的互惠期满,德语水平达标,她将在德国上大学。
来源:南德意志报
短网址: 版权所有,任何形式转载需本站授权许可。 严禁建立镜像网站.
【诚征荣誉会员】溪流能够汇成大海,小善可以成就大爱。我们向全球华人诚意征集万名荣誉会员:每位荣誉会员每年只需支付一份订阅费用,成为《看中国》网站的荣誉会员,就可以助力我们突破审查与封锁,向至少10000位中国大陆同胞奉上独立真实的关键资讯,在危难时刻向他们发出预警,救他们于大瘟疫与其它社会危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