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23年6月26日讯】(看中国记者梁路思、李净瑶采访报导)瑞士洛桑管理学院(IMD)最新公布的“2023年IMD世界竞争力年报”(IMD World Competitiveness Yearbook)显示,香港的排名下跌2位至第7,中国排名比去年下跌3位至第27。《看中国》就此采访了经济学家罗家聪以及财经评论员利世民。
吸金最多才是赢家
对于瑞士洛桑世界竞争力排名,利世民表示他一直以来都很少给予评论,因为他个人觉得该排名本身很有问题。他说:“在大家心目中,到底竞争力是什么?例如量度身高体重,大家都很容易明白,有多高多重。但如果复杂一点,主观一些的观念,例如靓仔,哪一个比较靓仔,这很难去排名。所以我觉得竞争力排名是一种很有问题的排名,但很多人却喜欢这种排名。”
罗家聪表示,这个排名已经做了很多年,不是没有基础的,里面有很多可以计算的东西,例如成本营商成本能计算。罗家聪说:“通常竞争力都是讲这些,租金人工贵不贵等等。可能加上其它的调查,例如管治程度、制度、基建,问一问企业高层之后,当作一个民意调查,拿到数据后整理个排命出来。要看这个排名侧重点在哪里,例如侧重在某一点,其实香港的排名会很高,就是管治能力。你动不动就抓,动不动就锁,政府的能力当然很高。把所有事情混在一起,第一、以什么为主,大家都不清楚其概念。第二、权重的改变也会影响到排名,有些方面很高分,有些方面很低分,看看哪一样比重有多大。其实这些排名大家看了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如果说竞争力,很大程度上都要看你能不能吸引人来做生意,这是很简单的指标。FDI已经看得很清楚,如果要量度更细致点,就要原始的数据,但如果以成败论英雄,最终要看谁吸引更多钱进来,谁生意多谁就是赢家。”
指数有偏向 无参考价值
利世民表示,量度经济表现,另外一种就是在经济学上,很常用的是看输入多少产品,输出有多少价值,这是最简单的量度方法。“历来都有人尝试这种方法。如果这么看,我发现香港是很夸张的高增值,我想其中一个原因是香港是地球上极少数这么高度金融化的地方。我记得我小时候不光是炒股票,还有炒外汇、黄金。这种怎么用竞争力量度,香港用哪个城市对比,拿柏林与香港比,大家的性质都不一样。其实用新加坡和香港比,也很难作比较的。拿两个城市来对比不容易。
另外,竞争力排名是国家,国家跟城市难以对比,复杂程度要排除基数,不是那么容易的。每次我看到这些排名,都不太舒服。但有时候单纯拿出来,量一量还可以。有时候有智库做自由指数,自由经济指数前两名,一是香港,二是新加坡,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两个都是城市。别的没有以城市为单位,你看有没有澳门?好像没有。整个指数的编制,在选择上有一种偏向。所以,这些指数大家看完就算了,没什么参考价值的。”
罗家聪说:“我看他首先会筛选很多地方再排名。有的专门排城市,有的专门排国家,分开来做,有些可能黑箱作业。最终为什么有些高分有些低分,怎么给分都不清楚。我们一般人听完就算了。认真将它当作一份研究看,这个方法究竟怎么做出来的,都没说清楚。”
利世民认为,这种排名就像是多了一个比赛,“我看到很多人很认真对待这个排名,我心里有一点不舒服。我觉得量度一些东西没问题,但是要知道自己在量度什么。其实很多人没有一个标准,没有一个尺度去看问题,很容易就相信这些排名和评级机构。”
报告解释不清晰
被问及竞争力下跌是否跟政治有关联?利世民说:“会不会因为政治气氛差了,所以香港的竞争力就下跌?其实没有什么关系。退一步来说,什么是竞争力,你卖的东西便宜些,有竞争力;卖的东西好一点,也有竞争力;功能强大一些有竞争力;售后服务好一点,也是有竞争力。什么叫竞争力,我们经济学中说相对优势,中国曾经有廉价劳动力,现在不知道了。人工高有人工高的竞争力;人工低有人工低的竞争力,最后看到人工与竞争力无关。这样说的话,到底竞争力是什么,越来越难定义。
看到香港又跌排名了,香港究竟什么跌了,如果报告能说明白一点,香港下跌是因为何事,我会觉得要多聼一些。但它纯粹说某些国家排的高,新加坡、台湾比香港高,所以香港就很差了。问题是我看完这份报告,比如我是李家超就要问,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使排名变高。”
罗家聪表示,这种排名还不止是这些,它还有很多制度管治等,抽象概念都计算在内。“民主有没有算入就不记得。但就你刚才说的情况,是不是劳工和资本随便可以取代,还不是的,这要看本身生产的结构如何,比如行业分布如何,第一二三产业是怎么分布,每一个产业应用科技的程度,也是有分别的。每一个资本和劳工,有利润最佳级别,利润太多,利润太少……理论上是可以互换的,但是这样就不是最佳的。所以一个经济体,是不是做的最好状态,是有数可以计算的。生产成本便宜,这个很容易量度,但是做出来的质量是多高,或者服务之类的概念,都应该在GDP和相关数字上反映出来。一分报告如果质疑GDP不能反映全部,只反映数量,质量未必能反映,那就另外补充一些东西。能说清楚一点会好些。这些报告出来,通常记者就是照抄,抄完很多详情都不知道。”
研究人员懒 最常用民意调查
另外,利世民还指出,通常这些排名不是那些机构做完所有数据搜集,他们经常是用别人的数据,例如世界银行和IMF等,将别人的数据重新包装整理,属于复合的二次研究。利世民说:“我假设人家的数据可信,我就拿过来用。这几年我觉得,这些排名的度量很懒,通常是民意调查,派出500张问卷,商界认为5分是满分,你给多少分?这里其中有很多偏差,我不喜欢用这种5分满分你给多少分的来做评价标准。就是他用数字包装了主观感觉,然后就说这很科学。
说营商环境理想与否,好多是这样出来的。我觉得是研究人员懒惰。我举例法治,法治是不是能做量化计算,其实是有的。重点是如果法治的定义就是任何人跟政府打官司,都有机会赢的话,这叫做法治。人人打官司都有机会赢,不是说一定会赢,但有合理的胜算。如果用这个作为标准,法庭判案出来的结果,是很清晰的资料。将民众和政府打官司,刑事民事分开,不同案件种类,胜诉的机率是可以计算出来的。从这可以看到法治的状态在改变。这几年香港的情况,有很多官司根本没机会赢,没有机会赢就是反映了法治环境。”
“这不是很准的,赢了也可以释法的。如果有人用枪指着你,恐吓你别打官司,这情况你也见过。官司都没打过,怎么量度他们赢还是输?”罗家聪说。
来源: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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