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草答徐沛:關於中國文化、民主運動的反思

關於中國文化

附的短文我看過了，相較而言，我比較欣賞你那篇「我的法輪心得」。有思想、有文化內涵。感覺你對中國文化有著很深的內省，尤其是對佛、道有獨到的認識，我覺得這些與中國魂所追求的主題非常切合。中國文化在先秦奠基之時，老莊道家本來是和孔孟儒家比肩的，佛學自隋唐傳入後也是卷迭浩繁，非常宏大。中國文化鼎盛時期當是儒、道、佛三足鼎立的時候。到後來佛、道文化卻開始衰落，以至逐漸淪為民間迷信（如燒香拜佛）或街頭小技（如看相算命），著實令人十分地痛心。中國傳統的佛、道文化確實是迷失了太久、迷失的太多！個中緣由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中共專制集團對中國文化的破壞當然是空前的，但要將中國文化衰敗的責任都推到中共頭上卻也不太公平。

事實上，過去的歷代專制集團大多「獨尊儒術」，對佛、道的打壓都是不遺餘力的，在這方面中共不過是表現的更賣力一些罷了。而且，中共在引入馬克思主義，特別是列寧主義之後，又進了一步，被歷代統治集團視為「正統」的儒家文化，也成了他們糟蹋的對象。所以可以說中共專制集團對中國文化的破壞最全面也最徹底。以至於現存的中國文化早已經是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了。而儘管如此，中共專制集團居然還宣稱它「代表最先進的文化」，真是厚顏無恥之極！

在「中國人何時才能享有做人的權利」文中，我提出了「中國5000年的文明就是專制的文明」這樣一個觀點，現在我仍然這麼看。編輯完新一版的中國之子－－李慎之，完李老關於中國文化專制主義的深刻論述，我對這一觀點則是更加地堅信不疑了。專制才是中國文化衰敗的內在根源，它是埋在中國文化中的毒根啊！對於中國文化，中共專制集團除了死抱著這個「毒根」不放，其它的則已經毀的差不多了。

具有生命力的文化應該是具有包容力的文化，專制所攻擊傷害的正是文化的包容力。專制就像毒素一樣潛伏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之中，毒素之集中，又尤以儒教為盛。

具有生命力的文化也必然是開放的文化，自我封閉只能窒息文化的活力。基於這樣的認識，我主張中國文化既要內省，也要外視。內省讓我們重新認識儒家文化，特別是挖掘佛、道文化的價值，外視則是讓我們睜眼看世界，去包容西方世界從野蠻到文明、從專制到民主征途中所留下的寶貴思想、文化成果。外視就是開放，開放則是更大程度上的包容。

自由、民主、人權的理念正是中國人內省外視最重要的思想成就。它凝聚了我們幾代人、上百年的努力。我覺得這才是啟動中國文化復興的一把鑰匙。

關於法輪功與民主運動

我本人不信仰法輪功，對法輪功也不是十分瞭解。我的印象中，法輪功原本是一個很普通的民間組織，也沒有什麼政治色彩。然而由於中共專制集團的無理鎮壓、殘酷迫害，才使法輪功學員被迫抗爭，並從而導致法輪功組織越來越具有政治化的傾向。於是就出現了引起普遍關注的「法輪功問題」。

我認為「法輪功問題」的實質是人權問題。正是法輪功學員的頑強抗爭，才使得這一問題為世人所知，並引起世界的普遍關注和同情。

人權意識的覺醒正是中國現代民主運動最鮮明的特徵。我在這裡使用了「中國現代民主運動」這樣的表述，主要就是從人權這個角度來說的。事實上，如果不經歷一場深入而徹底的人權運動，就不可能有中國人從肉體到靈魂的真正解放，中國的自由、民主也就只能建立在沙漠之上。五、四後的中國深陷黨權專制的泥潭就是一個證明。這也是我近來反思中國民主運動得出的基本結論。因此我覺得，只要法輪功仍然堅持抗爭，那麼你們的抗爭行為本身就已經構成了中國現代民主運動的組成部分。

知識份子無疑是中國最先覺醒的一群人。從營救不鏽鋼老鼠劉荻這類的個案中，我們能夠比較清楚地看到這種人權意識的覺醒。然而目前知識份子關注的基本上還是精神層面的人權，如思想、言論自由等。而這些當然只不過是專制集團人權罪行的冰山一角。中國還有著更普遍、更嚴重的人權問題值得我們去關注、去揭露，我想這就是廣泛存在於農民、工人這些最普通中國民眾中的生命、財產等物質層面的人權侵害以及由此進一步產生的精神層面的人權侵害。而當我們最終將眼光轉向中國最普通的民眾－－中國的農民、中國的工人，當我們認真對待他們的抗爭的時候，也許我們就已經找到了「如何讓民主走近國民」這一問題的正確答案。

作為一個民主主義者，不可能漠視法輪功問題，當然又不可能只談法輪功而不去關注中國更普遍的人權。不知道這樣說能否增加一些你對民主運動、對清水君（組黨）的理解？

我看過清水君的大部分文章，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有才氣、有思想而又十分執著的人，不過他的執著與你又有所不同。閱歷不一樣，獲取的信息、知識的儲備不同，思想觀念上存在差異是十分正常的。民主的社會應該是一個多元的社會，一個能夠包容多元思、信仰的社會。我想，我們應該學會習慣多元化。

仙鶴草 2003.4.29 http://xianhc.fcpages.com/(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看中國網站 禁止建立鏡像網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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