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男子12年內殺死5個家人 村民推測只因太窮
據京華時報報導,通州宋莊鎮北寺莊417號院,從上午11點到晚上8點,村民劉希和一家5口的屍骨陸續被挖出了地面。此前12年間,這一家5口人相繼失蹤,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更沒有人知道他們就被埋葬在自家的院子裡。
當天上午,劉家惟一活著的人---35歲的劉德軍(劉希和第三子)被警方帶走。
老太失蹤引出血案
這幾年來,家住通州宋莊鎮北寺莊417號院的劉老太一直有個習慣---每天坐在院前與鄰居聊天。可從9月7日開始,一起聊天的老姐妹們就沒有人再見過她。
擔心今年已70高齡的劉老太出什麼事,9月10日上午,與她為鄰50多年的王大媽決定去她家看一次。
9點半左右,王大媽走到劉家門口,發現院門別上了鐵棍,上面纏著一堆鐵絲,大門緊鎖。「我扯著嗓門喊她,不見有人回答。從門縫裡也沒看見她,只有她家老三劉德軍一個人在家。當時我就隱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王大媽說。
王大媽隨後叫來自己的二兒子,想讓他把門砸開。一直沒出屋的老三這時變得十分激動,大嚷大叫:「你們砸門是土匪!都出去!出去!」
王大媽只好讓自己的二兒媳去找村長。不久,書記、村長和老村長趕來了。他們騙老三說是給他家送生活費來了,可老三仍然堵在門口不讓別人進入。村幹部們沒辦法,只好撥打110。
10點左右,門終於被宋莊派出所的民警強行打開了,大家趕緊進屋去找劉老太,屋裡屋外都不見其蹤影。大家的視線落到院內東南角一個半米多高、十分平滑的土包上。老村長當時起了疑心:「昨天剛下過大雨,土包怎麼沒有絲毫的雨點痕跡?」
民警開始刨土,土包慢慢被刨開,一件老人常穿的汗衫慢慢露了出來,隨後,在場的所有人看見了老人的肚子。
派出所所長當即令民警暫停挖掘,向上級匯報了此事。
院內挖出五具屍骨
刑警隨後趕到。
村幹部找村民繼續挖掘。近70歲的劉松旺剛吃了半個饅頭,就被村長叫去挖掘屍體,此時約10點半。
劉松旺自稱干挖墳、撿骨這類活兒已經幹了一輩子。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和另外3個人從劉家的院子裡陸續挖出5具屍骨,上午11點一直挖到晚上8點。
最先被挖出來的是劉老太的屍體,頭部被衣服裹著,脖子上有傷口。
此時老三已被警方帶走,現場的警察得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據老三交待,除了老太太,劉家在此前12年間陸續失蹤的其餘4人,也都埋在外院的東牆下面。
「一直還以為他們是失蹤了,真沒想到!」直到昨天接受記者採訪,劉松旺依然心有餘悸。
劉松旺等4人在東牆一帶掘地三尺,也沒挖出任何東西。「院子里根本看不出哪兒可能埋著人,到處堆著柴火,南瓜苗也爬得到處都是。」正在他們一籌莫展時,又傳來消息:老三說出了新的埋屍地點---外院西牆根和內院西牆附近。
昨天,記者在現場看到,在417號院外院的西牆根,一個一米多長的坑佈滿亂石、磚頭和一些塑料碎片,旁邊有兩塊灰白色的小骨頭,不遠的地上扔著兩隻小小的黑色塑料鞋底,大小約30碼。「坑裡還有一件黃色的校服沒有爛掉,所以我們肯定這裡埋的是小東子(老大的兒子),他仰面躺著,頭南腳北,腦袋被衣裳緊裹。一隻腳伸直,另一隻腳朝外撇著。身體上頭壓著石塊和磚頭,然後是堆至牆高的柴火,南瓜苗爬到上頭,從外頭看怎麼也看不出來。」劉松旺說。
在內院西牆下,劉松旺他們一連挖出了3具屍骨。據村民們根據遺物辨認,最南邊是老二,一塊方形的捶衣石壓在胸口部位,腳旁有一個大槐樹根。劉松旺把樹根砍了後,才把老二的屍骨撿乾淨。再往北,依次是劉父(劉希和)和老大,一棵蔥綠的椿樹隔在他倆中間。西牆下的這道壘起的土塊有1.5尺左右寬,仍然有柴火和南瓜苗覆蓋在他們上頭。
一家四口相繼失蹤
劉老太被殺以及在劉家院子裡挖出其他4具屍骨的事,轟動了整個北寺莊。因為此前12年來,村裡人都以為劉家這幾人神秘失蹤了,萬萬沒想到如今在他們自家的院子裡發現了他們的屍骨。
離開婆家10年了,原劉家老大的妻子劉燕(化名)已有了新的家庭,聽說這件事後還沒有去看過現場,別人都阻止她再回到那個傷心之地。昨天,記者在她的工作單位見到了她。
回憶起當年家人的陸續失蹤,劉燕禁不住淚如雨下。
「最先失蹤的是老二。那是1991年五一前後,我弟弟開車拉老二去263醫院看病,他患有胃潰瘍。回來幾天後,老二就突然失蹤了。當時我和丈夫住在另外一個院子裡,也弄不清怎麼回事。」據劉燕回憶,當時鄰居們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人把這事與凶殺聯繫起來。
老二還沒有找到,第二年6月中旬,劉燕的丈夫---老大,又神秘失蹤了。
鄰居王大媽對此事還有印象。她二兒子在1992年6月14日結婚,之前老大還張羅著到時要去鬧洞房,但那天的洞房裡沒有出現老大的身影,之後就沒有人看見過此人。
最讓劉燕痛心的還是兒子小東子的失蹤。
據劉燕介紹,小東子失蹤時只有9歲,當時他一般都是下午5點鐘放學。1992年9月30日傍晚5點半的時候,她回家看到孩子的書本放在桌上,鉛筆已經削好,但不見了往日孩子伏案的背影。劉燕至今還保留著兒子的書本。她在村口大聲喊叫小東子的名字,但沒有回音。
小東子就這樣失蹤了。11年來,劉燕在報紙、電視、廣播上都登過尋人啟事,都沒有孩子的消息。但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始終固執地認為孩子還活著,沒想到……
最後失蹤的是劉希和。劉振德和劉希和是老鄰居,1994年11月,劉振德的姐姐去世時,劉希和還去弔唁,兩三天以後就不見了。
村裡人談劉家老三
3年的時間,劉家4口人陸續失蹤,村裡人對此有種種猜測,甚至還有人認為老大是去了曾經當過兵的天津,可能在那邊有相好的女人,但他們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悲慘的結果。「壓根沒想到失蹤的人就被埋在自家的院子裡。」村長崔永成說。
「姐姐家裡人失蹤,我們都報案了,但就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不是一年兩年一個兩個人啊,我們都覺得奇怪。」劉燕的弟弟說。
記者到宋莊派出所想就案件情況進行採訪時,被對方以「我們沒有義務介紹情況」為由拒絕。
據村民介紹,老三劉德軍曾在飼料廠幹過幾年,當搬運工,三四年前賦閑在家,至今沒有工作。1999年開始,老三和老太太就享受民政部門每月118元的生活補助,還定期有油、煤補助。
村裡人最近兩三年幾乎都看不到老三,他成天把自己封閉在家裡,老太太則每天推著小車去給他買饃、餅。
王大媽這幾年經常聽老太太說這樣的話:「我三孩子在家裡總說害怕,說警察要來抓他。」
沒有人覺得老三的神經有問題。看著老三長大的劉振德老人也覺得這孩子自小有點「怪」:「他吃飯不用碗筷,只用杓子和盆,飯量很大,一頓能吃3斤餃子,家裡人吃不了的全都由他包了。」並且,他還在冬天穿夏裝、夏天穿冬裝,被民警帶走時還穿著絨衣、絨褲。
「在家是幺兒子,老太太很寵他。」王大媽說,他父親在世時也很寵他。
小孩屍體將作DNA鑑定
據北京娛樂信報報導,昨天,熏北寺莊的村主任崔永成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聽派出所的人說,凶手老三的精神鑑定結果還沒出來。警方又準備抽取老大媳婦劉春燕的血化驗,以對挖出的那具小孩的屍體作DNA(親子)鑑定,以確認他和劉春燕的親子關係。目前,警方正全力偵查此案,殺人動機、作案手段等真正原因暫時還不得而知。
記者調查
被害人骨灰安放在屋裡
北寺莊417號院的大門緊鎖著,記者設法進入院裡後,發現屋裡的大門也是緊閉的。記者從崔主任處得知,9月12日劉德軍母親的妹妹,把被害五人的骨灰安放在屋裡後,就將屋門鎖了起來。崔主任還告訴記者,9月12日警方又從劉德軍家中取走了一件作案工具--鐵鎬,而據介紹,劉德軍的作案工具中還包括兩個棒槌、一個鎯頭等。
父親曾幫他埋屍體
難道劉德軍的所有罪行就沒有家人發現嗎?崔主任向記者透露了一個細節,劉德軍在對警方交代案情時曾說,當他第一次將其二哥殺死後,他父親還幫劉德軍一起,把屍體埋在了院內。劉德軍大嫂的妹妹劉春紅也向記者提起,以前有人到劉家曾聞到過臭氣,劉母就向鄰居解釋說是劉德軍拉、尿在院子裡,散發出的臭氣。
老三經常練武術
鄰居劉振德的兒子劉漢秋告訴記者,他看到媒體的相關報導後,便抽空回來看看父母。「我們打小就是鄰居,經常一起玩耍,和他家老二(劉德成)同歲。老三性格比較怪異,不太愛多說話。力氣倒是很大,雙手能舉起一個石磙子,還經常打沙包、練武術。後來就沒怎麼來往了。」
首次殺人因為窮?
記者從有關方面瞭解到的情況則從某種程度上印證了一些村民的推測:劉德軍起初行凶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家裡窮,他們家的經濟狀況一直很緊張。老二劉德成得了胃潰瘍,1991年的五一前後,老大還帶他去看病,回來後沒幾天老二就失蹤了。有可能是老三劉德軍覺得家裡太窮,老二治病還要花錢,遂生殺心。後來的陸續作案則有可能是為了殺人滅口。目前警方正全力偵查此案,殺人動機、作案手段等真正原因暫時還不得而知。
大媳婦一家尋人十年
劉春燕已經離開婆家十年了,住在與北寺莊相鄰的新甸村裡。當記者問在來往中有沒有發現劉德軍作案的跡象時,劉春燕說:「看不出老三有什麼殺人的跡象,那年丈夫和孩子相繼失蹤,我們誰都問過。就是沒問問老三,他當時什麼也沒說。」她的妹妹劉春紅告訴記者:「我們全家這十幾年來,一直存著找到小東的希望。十年了,我們一直都認為,大哥和小東是離家出走的,沒有人會想到是被自己家人殺死的。」劉春紅說,自從1993年6月份,小東的爸爸莫名失蹤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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